许云杰最终还是离开了卫生纸厂。
小白则是留了下来，跟着国外来的教学人员学习机器使用方法和简单的维修。
除了小白之外，机械厂那边还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贺工也跟着一起学。
蓝姝问了才知道，贺工竟然是当初她住机械厂家属楼时，隔壁贺大嫂的亲弟弟。
贺工名叫贺义，之前他听姐姐说过许云杰媳妇的事情，所以对蓝姝印象不错。
加上前阵子登报的那篇文章，其实厂子里不少人都猜到了些情况，在背后传许云杰就是‘阿杰’。
因此，大家对许云杰的印象很糟。
现在，贺义不用跟许云杰一起工作，他高兴还来不及。
所以小白与贺义之间的交际十分顺利。
卫生纸厂外的夜校那边，距离下个月初的毕业考试，还有一个月时间。
这一个月里，除去小白需要跟着那位来自国外的马克，学习机器操作、修理。
剩下的时间也足够他学成之后，去教卫生纸厂的其他职工们怎么使用机器了。
朱厂长说了，小白在厂里学习的这段时间，以及后期的教学，都不会让他白干。
厂里会按照技术工的工资，一个月发给他四十七块钱的工资。
除此之外，他跟着马克学习的这一个星期时间，如果学的好，并且后面教得好，厂里还会有一百块钱的奖金发下来。
朱厂长承诺给许云杰的条件，在小白这里同样有效。
原本还发愁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的小白，忽然就有了这份临时的工作可以干。
在小白和贺义学习使用机器的同时，厂子里也购置了一批制造卫生巾的原材料。
张芸静前些天就将四千块钱的集资，交给了朱厂长。
所以原材料到了之后，小白跟贺义已经开始在马克的教学下，使用机器尝试制造卫生巾。
卫生巾在国外的样子，就是上下两层无纺布包裹，中间填充纸浆。
那样的卫生巾虽然也能用，但是效果不佳，除了容易前后移位之外，经期量一大，就会渗透。
到了蓝姝这边，在技术受限，无法做出隔水透气PE材质底膜的情况下，她提议尝试用隔水类型的纸来暂时作为卫生巾的底膜。
这样的卫生巾在尝试制造后的第三天，就生产出来了一批，之后还有加背胶、以及独立包装的工序。
马克在国外的时候，对于卫生巾的制造并不陌生。
但当他看到厂子里制造出的卫生巾之后，虽然只是和国外的卫生巾有小小的变化，但使用效果绝对是大大升级！
得知这样的卫生巾是蓝姝设计出来的，每次蓝姝到厂里，马克都会很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几次交际之后，蓝姝甚至还交到了马克这个外国朋友。
周末，小白跟厂子里请了一天假，陪着蓝姝一起把这几天房东谢嫂子做好的衣服拿出去卖掉。
一共三十一件衣服，裙子、衬衣各十件，风衣是十一件。
他们的衣服款式新颖，而且是套装搭配，非常好卖。
在人流量大的路口，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全部卖完。
这次的衣服总共卖了三百一十五块钱，给了谢嫂子三十块工钱之后，还剩下二百八十五块。
有了这些钱，蓝姝手里暂时算是宽裕了。
两人又去了一趟布料市场，买了八十多块钱的布料，让谢嫂子继续做衣服。
剩下的两百块，蓝姝带着小白去了一趟县城商场，给他分别买了厚、薄两件风衣外套。
虽然外套这类的衣服，让谢嫂子做出来会更便宜，但蓝姝就是要逛商场带小白试穿着买。
给这么个看起来就赏心悦目的美少年挑衣服、买衣服，那种无法言说的养成感……她喜欢~
…
一周后，马克的教学结束，该回国了。
回去之前，他简单的和朱厂长说了一下小白和贺义两人的学习情况。
贺义中规中矩，学是学会了，但不精通，只是学了个基础。
而小白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将这套机器学了个透彻，甚至每一个部件和下一个部件之间相连运行的效果，他都一清二楚。
按照马克的话来说，小白已经可以是这一型号机器的成熟维修工了。
马克说，卖家承诺的五年保修，以后就算机器真出问题，都不用他们亲自上门来修，只要他们把需要更换的新部件发过来，小白一个人就能搞定。
得知这些，朱厂长简直喜不自胜！
原本他还担心小白跟着马克学修机器，只是占用了名额。
可现在，他庆幸自己当初听了蓝姝小姑娘的话！
于是等马克离开的当天，小白就提前收到了朱厂长发下来的一百块奖金。
还没拿到工资，先是拿到奖金的小白怔了怔——
随后等晚上下班之后，他去了一趟县城商场，给蓝姐姐买了一件米白色的毛呢外套。
天气越来越冷了，蓝姐姐会用到的。
…
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底，卫生纸厂里，生产出来的卫生巾已经囤积了不少。
上个星期，蓝姝的大姨妈如期到来——
在她亲身使用卫生巾之后，虽然她觉得这些卫生巾还有很多问题可以改进。
例如底层隔水纸的柔软程度、背胶的粘度改善。
但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经期使用的卫生纸来说，这批初代的卫生巾已经能称得上是必备好物了！
接下来的销售，蓝姝没有花钱做广告，而是选择将卫生巾铺开在县城的各个供销社里。
除了供销社售卖之外，她还让卫生纸厂的女职工们，分布在供销社附近，对二三十岁年龄段的女性免费赠送。
赠送的卫生巾，每一个都是独立小包装，干净又卫生。
送出去后，等这些女人们体验过卫生巾的便捷之后，相信她们一定会成为卫生巾未来的长期客户——
…
进入十一月，距离夜校今年的毕业考试，还有四天。
蓝姝和小白这段时间虽然忙着造纸厂、以及卖衣服的事情，但他们的学习情况一点都没有落下，每天都有两三个小时的看书复习时间。
考试的地点不在县城，而是在临江市，所以两人提前就要到市里安顿。
休息好了之后，再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