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袭正文卷第22章:争执不杀他,但是不许他走这一条路。
为什么会不让他走这一条路,是为了不让他去跟管知通风报信。
不杀他,则是希望他去和别人通风报信。
这哪里是给他生路,这分明是逼他做选择,让他愿者上钩!
要是他不去找别人通风报信,就只能坐看此人背后主事计成,要是他去了……只怕也难以扭转局面。
容治咬牙,他抽出佩剑,同眼前之人纠缠起来。但是吴旸自诩内卫中除却赤霄之外的第一高手,最不怕的就是动武。
两人来往百招,容治很快就落在下风,他看着横剑身前的人,面色不善。
他打不过这人。
其实刚交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点。
这人并不是前两次同他交手的刺客。虽然两人是一样的打扮,差不多的身形。可是他们的眼神并不一样,眼前之人倨傲又冷漠。
其实他可以感觉得到,眼前人是想要杀他的,只是迫于某种原因而不能杀他。但是前两次的那名刺客,则要比眼前之人随心所欲的多。
所以他才会选择与之交手,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他依旧打不过。
容治瞪着眼,收了剑鞘,愤然离去。
吴旸刚想要追上去,肩膀却被人按住,他转身过去,只见一名素衣女子站立再侧。
吴旸面露嫌恶,一把拍开了李盛袭的手,“宁如霜?你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李盛袭:“……”
“不必追上去。”李盛袭仿佛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
“我如今虽不是中尉,却隶属左司,难道还要听你一个右司中尉的令?”吴旸轻蔑的说道,不过他也知道分寸,宁如霜既然能来传这个话,八成是赤霄的命令,所以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到底也没有追出去。
“你的任务是守住鸿胪客馆,不许任何人进出,可得做好了,吴郎。”李盛袭轻笑,也扮演好宁如霜的身份,她口中的“吴郎”二字,不仅是在讽刺吴旸如今已经不再是中尉,同样也是在敲打提点吴旸,能够明白自己的任务。
吴旸脸色一变,看向李盛袭的目光越发的不善,“我自然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免得也丢了中尉的位置。”
李盛袭不置可否,转身离去,她刚与吴旸分别,就去寻了盈笑。
“中尉,容治往皇宫去了。”盈笑今儿个关门休息。
李盛袭抬了抬眼皮,“是去找陈润了?”
“有可能。”
“瑞生和念昔那边呢?”
“一切顺利。”盈笑点了点头。
北齐的太平盛世之下,是暗潮涌动。国家不宁,匪患横生,距离管知的京郊别院数十里外的小路上就有不少马匪打劫。
今日垂丝绣坊的顾念昔去外地采买丝绸而归,自然会被马匪“盯上”,顾念昔常常跑商,颇有经验,早有防备。
顾念昔将马匪引到管知枫山别院之后便及时脱身,“谁知”康王竟在枫山别院附近,最后不慎被马匪所劫。
秦轻鸿与康王出游,见康王久久不归,心中惴惴不安,遂而去报案。亲王失踪,花魁报案,足够将此事闹得个人尽皆知了。
而“刚好”,左金吾卫中郎将和刑部尚书正好就在枫山别院附近,秦轻鸿自然而然的,就只能找这两人报案了。
枫山别院的确不能硬闯,但是这事,可是牵扯到了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呢。
盈笑轻轻一笑,“这么好的消息,理应通知康王妃才是。”
李盛袭却摇了摇头,“不,不能通知康王妃。康王妃前段时间已经陷入党争一次。若是这次再让她入局,她怕是会提防许多。顺其自然即可,不必特意提醒。”
盈笑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不免担忧的说道:“我们在宫中耳目稀少,若是真让容治在宫中寻得救兵,岂非功亏一篑?”
李盛袭摇了摇头,“在放走容治之前,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到了周氏身侧,又看着他们将消息传入内宫。皇太后在内功之中党羽颇多,连管知都要逊色几分。只要吴旸困住了鸿胪客馆,容治进宫,是搬不到宦官的救兵。除非……他在宫里还有自己的势力。不过如今此局已经是无解,若我是他们,这会就不再选择垂死挣扎,而是选择如何在事后补救。”
盈笑点了点头,又看了李盛袭一眼,“梁州的人回来了,中尉可要一见。”
李盛袭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不急,等到解决了此事之后,你再将人带到清泉山庄来。”
盈笑点头。
周书滔在收到秦轻鸿的报案之时,同周书湛商议一番之后,便去请了令,将枫山别院以及附近全部包围了起来。
亲王失踪,放在什么时候都不是小事,尤其是康王是有实权的亲王,而非闲王。
山庄附近很快就搜查了个遍,只剩下最后一处——枫山别院。
别院四周均是神策军守卫,周书滔拎着令牌,与别院守卫面面相觑。
“本将不知,神策军何时成了他人私军,竟来替管中尉镇守别院来了。”周书滔神色微冷。
“别院之中所贡先帝手书,管中尉为防宵小,故而叫末将等人镇守,这是管中尉对国朝一片拳拳敬重之心,不知中郎将为何置喙?莫不是对先帝不敬?”能够被管知选来镇守别院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莫要信口开河。康王在枫山别院附近失踪,康王乃是先帝臂膀,朝中肱骨,你不让本将搜查,难道是心中有鬼?”周书滔分毫不让。
那将士扬了扬下巴,“敢问中郎将可是亲眼所见康王殿下进入枫山别院。”
“既是失踪,本将又怎会看见,其实有没有一查便知,若真坦坦荡荡,又何必遮遮掩掩?”
那将士嗤笑一声,“如此说来,那就是没有看到了。中郎将,这里可是管中尉别院,别院之中更有天子手书。你无凭无据就敢搜查,莫不是对天子不敬?”
还没等周书滔回话,那将士又继续说道:“早闻周氏跋扈,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当初中郎将无凭无据就敢关闭坊门,甚至阻拦王妃车驾,如今空口无凭,就敢对先帝不敬……”
“放肆……”那将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人呵断。
周书滔连忙转身,恭恭敬敬的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