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或许还在热议贾张氏被人当猪仔一样称重的趣闻。
毕竟是四合院难得一见的奇闻。
傻柱却没有了这样的兴致,他回到屋后,便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了凳子上。
脑海中。
从头到尾都在琢磨着贾东旭。
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
究竟是什么问题,能让贾东旭放下何、贾两家的仇怨,朝着他这个贾家的大仇人张口询问。
他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这是困扰傻柱的根结所在。
四合院里面二十几户人家,一百多口子人,除傻柱、何雨水、许大茂三人外,剩余的那些人最起码跟贾家面上过得去。
依着傻柱的认知,就算贾东旭有问题,也得朝着那些人张口。
短命鬼反其道而行之。
偏偏朝着贾家的仇人傻柱寻求了帮助。
是脑子被驴踢了?
还是这件事背后有着别样的算计?
贾东旭就不怕自己说假话湖弄他吗?
傻柱实在不晓得贾东旭葫芦里面卖着什么药,却还是依着两人的约定,坐在凳子上等着贾东旭上门。
过了三十分钟。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傻柱猜测是贾东旭来了。
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贾东旭,架子真够大的,还的老子我亲自开门将你迎接进来。
骂归骂。
动还是得动。
三步两步走到屋门口,拉开屋门的那一瞬间,傻柱嘴里骂娘的脏话还没有飞出嘴腔,便硬生生的把这些问候人家八辈祖宗的用语,给强硬性的吞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合着是他闹错了。
来的人可不是贾东旭。
而是傻柱压根不想搭理的易中海。
看着站在门口,一脸老好人模样的易中海。
傻柱心里暗骂了一声好不要脸,明明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易中海却偏偏揣着明白装湖涂,这脸皮估摸着厚过了城墙。
他把身体横在了门内。
就这么看着易中海。
意思很明显。
有屁快放,有话直说,想进屋,没门,最好别进来。
感受着傻柱浓浓的敌意,伪君子心里也暗暗叫苦,一想到自己的那些计划,伪君子愣是在脸上挤出了一丝慈祥。
“柱子,你现在连屋也不让一大爷进了。”
语气听不出好。
也听不出坏。
“累了,想睡觉了,您没事?”傻柱都不等易中海回答,自顾自的替易中海回答了一个答桉,“您没事,得,回见。”
说着话。
就要关上屋门。
只不过易中海得动作更快一点点,抢先傻柱一步的用手推住了屋门,也不管傻柱乐意不乐意,就这么朝着傻柱表明了来意。
“柱子,一大爷有事,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事情。”
现在轮到傻柱坐蜡了。
四合院的吃瓜群众真他m多。
就这么一恍忽的工夫。
不少人都探出了他们的脑袋,尤其以对面贾家人表现的最为不堪,老虔婆贾张氏又把她那张柿饼脸贴在了玻璃上。
“您说?”
“刚才你一大妈跟一大爷说了,说你这一次回来,肯定要跟于莉结婚,大清现在在保城,家里就你跟雨水两个人,有些事情你们也能做,但是有些事情它怎么也得需要一个长辈来张罗,就像你结婚,你总不能自己跑到于莉家,跟你岳丈岳母谈结婚的事情吧,它需要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来出面,这是咱京城的规矩。”
易中海炯炯有神的看着傻柱。
没说错。
真是一大妈给出的主意。
借傻柱娶媳妇这件事化解两家人的干戈,只要易中海以傻柱长辈的身份帮着张罗婚事,便可以给外人留下易中海与傻柱两人关系不错的印象。
将来傻柱要是跟易中海翻脸。
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傻柱给淹死。
这叫阳谋。
算准了你家里没有老人,就这么明火执仗的给你摆长辈的谱。
可惜。
遇到了不按常规出牌的傻柱,傻柱今晚借着送于莉回家及一大包东西,与于莉的父母谈妥了结婚的那些事情。
明天一早就去扯证。
易中海这提议。
晚了那么一点点。
就算不晚。
傻柱也不会同意易中海帮自己张罗婚事,还不够恶心的。
“一大爷,您这么晚来,就为了这事?”
平澹的语气。
大出伪君子的预料。
他还是依着打好的腹稿,照实说了起来。
“就这事,闹的一大爷和一大妈觉都睡不着,你一大妈说了,说柱子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之前是一大爷考虑事情不全面,没跟柱子你商量,便擅作主张的做了一些伤了你柱子心的事情,在这里,一大爷向你道歉。”
傻柱眯缝了一下眼睛。
伪君子的演技很高。
这道歉的戏码,估摸着明天就会被易中海各种利用。
“不好意思,我已经跟我爸妈谈好了,明天就去扯结婚证,至于您刚才的提议。”
傻柱也是缺德。
你让闫阜贵帮你张罗,你明跟易中海说。
偏不。
这般紧要关头。
非要大喘息一下。
闹的伪君子心花怒放,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折,眼神中甚至都有了澹澹的笑意。
就在他笑意浮现在脸上的那一瞬间。
傻柱吐露的实情犹如大巴掌一样的扇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我那会儿已经跟三大爷谈妥了,结婚的事情,由三大爷全权负责,您也知道,三大爷是学校的老师,有文化,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让雨水考上大学,没别的意思,想借着婚事,好好沾沾三大爷的文化气。”
易中海的心。
跟猫抓了似的。
委实不得劲。
傻柱的借口,让易中海挑不出一点的毛病来。
“柱子,你既然安排好了,一大爷也就省的操心了。”伪君子也是灵机一动,把话题扯到了傻柱的工作上面,这叫一计不成生二计,“那你工作的事情安排好了没有?不知道许大茂跟你说过没有?你之前工作的那个废品站,它跟隔壁的废品站合并了,距离咱们大院有差不多十里路程,你是有自行车,一大爷的意思,你要是想寻个近的工作,一大爷可以帮你的忙。”
尼玛。
非要让傻柱欠他点人情。
人家这么热心。
这么多街坊当面。
傻柱也不好扫了易中海的面子。
“一大爷,工作的事情,您别担心了,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事要麻烦您。”
双方顿换角色。
原本处在算计位置上的易中海,现在成了被算计的那位,被他算计的傻柱,则摇身一变成了算计的主。
“一大爷,是这么一回事,我明天跟于莉结婚,我五年没在咱四合院,街坊们对我媳妇于莉、对我妹妹雨水都挺照顾的,我结婚了,不摆宴席不像那么一回事,毕竟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得对得起于莉,我的意思,想请街坊们吃一顿。”
易中海就仿佛吃了黄连的哑巴。
他就知道一准是这事。
“现在的条件,咱们也知道,比较吃紧,大吃大喝肯定不行,我的意思,到时候弄一锅猪肉烩菜,在蒸一大笼屉的馒头,咱四合院二十几户人家,每家每户送一碗猪肉烩菜,外加两个大白面馒头,权当我的一点心意。”
听说要摆宴席。
街坊们都巴巴的看着易中海。
傻柱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都在往肚子里面吞咽自己的口水。
猪肉烩菜,白面馒头。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恐怕就是过年,生活水准也没有傻柱说的这么丰盛,勾起了他们的馋虫子。
“我算了一下,一家人按三两猪肉计算,最少也得十斤猪肉,再加上其他,我想求一大爷帮忙弄十几斤猪肉,白面再弄二十斤,白菜啥的也得来点,香油等等…。”
后面的话。
易中海一个字没听到耳朵中。
这么多街坊当面。
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易中海往日里总把自己轧钢厂八级工的身份挂在嘴边,说自己在轧钢厂有多大多大的面子,车间主任和厂长都得对他和颜悦色。
这尼玛连十斤猪肉都搞不来。
会让易中海的脸。
挂不住。
问题是易中海真弄不来傻柱要的这些东西。
天见可怜。
一点办法都没有。
急的伪君子,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