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虞她人的伤势正在痊愈,她流逝的本源之气也浓郁了一些,外界的狼族是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苍息凡不胜其扰。
后来,苍息凡快要顶不住了,罗尔独自一狼走到洞外,对着旷野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狼啸,这才没有狼族敢继续骚扰。
苍息凡干掉了一头淬毒恶蝎,一头遁地甲虫,一头隐锋,受伤已经是等闲之事。
“我靠,冰熊,送上门来的大礼。这是上等食材,天下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肉嫩多汁,这么慷慨送上门来,我不客气收下了,正好给我的贵宾补一补。”苍息凡哈哈一笑。
这头冰熊身高接近三米,在魔兽界不算太高,这头熊八成是未成年,体型不大却极为雄壮,全身覆盖着雪白的毛发,皮毛细密而厚实,从里到外有三层,皮毛在阳光下闪烁光泽。
“苍息凡,你要跟这货打?勇气可嘉!”
没有白偌庭的碧血寒月之力,罗尔无论如何不可能让苍息凡与这头熊打,但有了碧血寒月之力的肃杀威能,一切另说。
那头冰熊挥了挥右爪,空气中划出了三道淡淡而明亮的痕迹,在这昏沉的树林中极其刺眼,从这三道痕迹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风漫。”
三道痕迹落下,大地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沟壑,沟壑中布满了厚厚一层白霜,苍息凡一下消失在了原地,一道极光掠影之残痕在大地上带起一条明快光亮的轨迹。
苍息凡来到了这头冰熊的身后,手中出现一把碧绿色的三棱锥,这把三棱锥有着惊天动地的单点破坏力。
一把三棱刺打破了冰熊的防御,不费吹灰之力打破了三层不同的皮毛,打穿了厚实的脂肪层。
碧光一闪,三棱刺一下贯穿了这头冰熊的脑干,碧血寒月独有的月寒之力如剧毒一般在它的脉络中蔓延,可怕的破坏力直接要了它的命!
······
······
在一座宫殿的正前方是一条一条桥梁,细长的白色石柱一直落到了峡谷底部的河流中,这堪称天国之作的桥梁坐落在了这一根一根石柱上,河流溅起来的水花形成了浓密的寒雾,在峡谷中散发着阴森寒冷的味道,这数条桥梁之下的桥洞中雕满了花纹,而桥面宽阔可以供四排汽车并列行驶。
荒无人烟的所在地,蓝族的封邑之一,只有地位尊崇的存在才能在这风水宝地占据一席之地。
一名男人依靠在栏杆上,英俊挺拔,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蓝色琥珀,棱角分明的五官,那股铁血肃杀的意志发挥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他白色的长袍上有着白虎的图案,虎乃百兽之王,那股雄霸天下的韵味与他的气势毫无隔阂的结合在一块,雪茄的烟雾与桥底的寒雾相互融合,飘飘袅袅。
一名侍女来到了桥上:“这位大人,您好。来此,有何贵干?”
空自在凝视着遥远的天际线,淡淡道:“我说我是来旅游的。你信吗?”
鬼才信你是来旅游的,空族的大少爷不在台湾待,来到这华夏大北方旅游。
这个理由牵强得不能更牵强。
侍女屈膝行礼,低眉顺眼,浑身洋溢着一股祥和、宁静的气息,那股宁静致远的韵味让她犹如从尼姑庵中走出来的小尼姑,超越了俗世。
“信。公爵大人不在,谁敢不信。”
空自在是日月潭的主人,整个公爵府只有一个人能与之平等对话,那就是公爵大人,这座公爵府的主人。
空自在站的笔直,犹如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英俊年轻的脸上隐隐透出岁月的沧桑,双手扶着栏杆,蓝琥珀的眼眸倒映着远方的山影:“蓝霜烬,他不在?”
“老爷出去了。”侍女实话实说。
侍女实话实说,空自在把不把她的话当成实话可就难说了。
当侍女的基本素质是守口如瓶,把主人的消息往外乱说是大忌,这句话怕是三分真、七分假。
空自在道:“蓝霜烬出去了,方便我来讨一杯茶水吗?”
侍女欠了欠身,从怀中取出一个通讯器嘀咕了两句。
空自在不厌其烦的等候着,脸上浮现着温暖的微笑。
半刻钟,一名老绅士从宫殿中走出来,附耳说了两句。
侍女微微颔首。
“大人,请。”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侍女的眼神变幻莫测。
“蓝霜烬不在?谁允许你带我进去的。”
那座宫殿雄伟异常,犹如一座独立于世外的小型城市,分不清是接近中式建筑还是西式建筑,中西合璧,让人怀疑是否来到了神国。
空自在走进了宫廷,宫殿大门关闭。
······
······
苍息凡用三尺青锋砍下四只熊掌。
熊掌可是华夏最著名的菜肴,古老皇帝也很难享用的美食,在这个世界中的狗熊真不是好宰的。光芒一闪,一头小兽出现,一个旋转侧踹将苍息凡给踢飞了出去,苍息凡差点跌了个头破血流。
小兽吐出了四个气泡,一个一个白色的气泡将四只熊掌装起来,悬浮在小兽的旁边。
浓密的寒雾出现了,这些浓密的寒雾有着清洗污垢的力量,寒雾掠过,看见熊掌上的血污减少了很多。
天奇开始用自己独有的方法清洗这四只上等冰熊掌。
苍息凡道:“你作甚,你也要吃熊掌。大哥,以你的胃口,这两只熊掌还不够你塞牙缝的,你不如把整头熊给吞掉。”
天奇的虚化之口,苍息凡是亲眼所见。只要是遇到敌人,一个虚化之口招待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咽到肚子里,成功!
这四只熊掌不匹配天奇的胃。
小兽瞪了他一眼,轻轻叫了一声。
苍息凡听不懂天奇的语言,他的项链做出了翻译。
小兽轻轻一声叫,听起来不能构成人类的一个字,实际上蕴含着无穷的信息,犹如一片极尽奢华的文章,不过大致中心只有三句话。
你厨艺不行。
我来。
免得浪费。
······
······
“来,虞她人小姐,尝一尝五星级大厨烹饪的熊掌。”
苍息凡走进来,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那个托盘,将天奇做好的熊掌递给虞她人,好似献宝。
虞她人莞尔一笑,苍息凡这活宝的模样也逗乐了她,在神殿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性敢对自己有一丝不敬,遑论开玩笑。
虞她人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自己的行为:所谓的有了烟火气吗?
打开了那个盖子,一股无比浓郁的香气四溢而出,苍息凡当然找不到东西摆盘点缀,只有一只硕大的熊掌,色泽晶莹剔透,表面上覆盖着一层接近水晶冻的物质,这一层折光率奇特的水晶犹如油脂,那股子味道刺激着两个人的食欲。
虞她人取出了一把干净的匕首,纤纤玉指轻轻一动,刀锋割下了一块肥嫩多汁的熊掌肉。
张开小嘴吞下去,无声的咀嚼,只是优雅犹如一名坐在宫廷中进食的美丽公主,有成百上千名侍女服侍,那股超越了俗世的气质改造了这个小小的洞窟。
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体内升起,分明是冰熊的肉,吃上去却不凉,那一层厚厚的油脂吃起来好似冰淇淋奶油,油而不腻,舒适可口,这美味的食物对一个流浪者来讲一定是奢侈中的奢侈。
虞她人的脸上洋溢笑容,她的身上没有沾到一丝油腻,那把匕首也是干净如初,她舔了舔嘴唇,夸赞道:“手艺不错。”
端过第二盘熊掌,苍息凡坐在了地毯上,双腿伸向虞她人,老神在在真如一位大爷。
“给我捶捶腿。”苍息凡风轻云淡,这是命令自己小奴婢伺候他的口吻。
可眼前的美女不是紫静瞳,而是虞她人!!
换一个知道她身份的,见到了苍息凡敢对她摆谱,一定会吃惊得掉了下巴。
不过,这儿没有第二人。
在小小的洞窟中,这状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虞她人嫣然一笑,举手投足透着一股不属于世俗的高雅,瞳眸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辉,比狐狸还要狡黠,比女神还要冷淡,犹如一名管辖天界秩序的至上神遇到了一个胆敢违逆她的凡人。
不是厌恶,不是憎恨,更不是让这个冒犯者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是让他形神俱灭,而是······有趣。
“是。”虞她人应了一声。
那股绝世的芬芳凑了过来,苍息凡学着虞她人割下了一块熊肉,正要吃,转过头看着这位绝世大美人:“等等。你别靠近我,我会把持不住的,诶诶诶。”
香气袭人,诱人的芬芳沉沦如醉,虞她人不是蹲下而是跪下,红唇凑在苍息凡的太阳穴,吐息如兰:“我的主人。”
这四个字轰开了心理防线,苍息凡心神不宁,她的这一句话如剧毒,在他全身上下每一条血管与经脉中蔓延,止也止不住,如发烧了一般全身滚烫,他耳朵要烧起来了!!
“你叫什么?”苍息凡反问道。
听到紫静瞳叫他主人,苍息凡只会平静,可这个绝美如妖孽的女人喊他“主人”,苍息凡只感到了巨大的灾难,如灭世的前兆!!
她这么喊他,苍息凡有种错觉,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虞她人一言不发,转个身子给他捶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游戏开始了。”
洞窟一片死寂。
寒风凛冽,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远方辐射过来,阴寒、萧瑟、毁灭,这股气息的主人比苍息凡强大不知道多少倍,那股可怕的灵魂之力锁住了这个山洞,绝对不是弄错了地方。
冲他来的?更大的可能是冲她来的!!
苍息凡环顾四周,没有特别好的藏匿之处,只看到洞窟内部的黑暗,他推开虞她人,轻声道:“有人来了,你赶紧躲到洞窟内部,我没有叫你,你不要出来。”
只此一瞬,虞她人脸色也难看起来,她也感受到了那股寒冷与炙热共存的神秘力量,正在从远方极速靠近。
虞她人脸色恢复了平静,急切道:“没关系,你赶紧离开这,我相信他要的是我,与你无关。只要你不插手,不会有危险。”
苍息凡摇摇头:“他不会放我走的。这里不是尚有一丝秩序的大都市,在这狼族的大凶之地,多死一个人何妨,猎者联盟想管也管不了。放我走,只会留下无尽的麻烦。”
一股清风徐来,悄无声息冻起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寒霜,洞壁上、岩石上、大地上到处都是深蓝色的寒霜,蓝色的寒霜中残余着黑蓝色的灰烬,地狱中残败的场景莫过于此。
“好强大的气息!”
一名男人从洞外走进来,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铠甲,身材纤长,身姿挺拔,那一身铠甲不知是金属还是宝石,铠甲的金属层棱角分明,寒霜遍布,纵横天下,英俊潇洒的他犹如一名驰骋疆场的古代骑士!
“敢问阁下是谁?”苍息凡抱拳行礼。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枪,一头深蓝色的中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这个男人面容英俊,那双眼睛深邃得好似广袤大自然中一汪古老的寒潭,历经千百年岁月而终年积雪不化。
披风扬起,男人举起枪锋对准苍息凡:“你不配问我的姓名!”
光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那把寒芒乍现的长枪仿佛即将贯穿他的胸膛,苍息凡一开始还妄图英雄救美,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可这一时刻冷汗直流,不由得害怕:这个男人是什么修为?
虞她人道:“他叫蓝霜烬。蓝族最年轻的公爵大人,他是蓝族年轻一代的最强者,蓝霜烬跟你母亲是一辈的,两者年纪相差比较大。论辈分,苍息凡,您要叫他一声小叔。”
苍息凡没有看蓝霜烬,反而一脸震惊看着洞窟深处。
虞她人认识他?也认识他?不可能。
前一个他是苍息凡,后一个他是蓝霜烬。
这么两天形影不离,吃东西都是猎物“送货上门”,两个人从未分开,她是从何处得到的情报?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