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大执事居住的房间中有三个人,三大执事一个不缺。
左丘青道:“又过去了两个月。不知道那个人是生是死,大人会不高兴的。”
剩下的两名执事眉头皱起,苍息凡死了,死无音讯。
苍息凡要是真的死了,没有人会怎么样,可要是他没有死,逃出生天。
他没有死,很多人就要死了。
要是那个男人逃出去,冬大人是不会放过这座岛屿上任何一个人的。
甘富平静地说道:“三个月到了。我们不需要为一个死人伤神,三个月前说过只有十个人才能活着离开这座岛屿,让多余奴役的尸体抛进大海喂鱼吧。”
第三个男人道:“好的,我去安排。这一次的成员素质不错,颜擎洪是个好苗子,尤邓的实力也可以,最让人惊讶的是姜序。这三个人是没有大问题的,实力非常出众。”
外界下着大雪,白雪皑皑,狂涛怒浪都在寒风中透出几分肃杀的味道。
冬季是天地寒气最浓郁的阶段,整个岛屿发生大规模的灵气爆发,冰系寒灵会大规模繁衍后代,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获得更多的宝藏来锤炼自己。
而一旦冬季结束,到了春天,居住在岛屿内部的冰系寒灵就会一股脑儿涌出来,不要说实力弱小的奴役,左丘青、甘富这样的执事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定要在兽潮来临前所有人得离开这座岛屿,到外界避避风头。
甘富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有人来了。”
左丘青特意放大了几分声音,质问道:“你做什么?”
哒哒哒,敲门声响起。
“进来。”甘富说道。
一名少女从门外走进来,脸庞光洁如玉,眉清目秀,美貌、文静、娴雅,很难想象在这地方都能养成光滑如绸缎的发质,她的步伐轻柔如云,一个姑娘柔弱美好,犹如天边绚烂的晚霞点缀在遥远的长空上,这个瘦削的绝色美女给男人强烈的保护欲望。
“三位执事,我叫紫静,我是苍息凡的贴身奴婢,两个月前我与主人受到颜擎洪一行人的偷袭,跌落悬崖。幸得上天怜悯,主人与我逃过一劫。”紫静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房间里很安静,窗外的风很冷,雪很大。
一名少女站在三个男人面前,微微躬身,这个姿势不由得透出一丝危险。
比如,不是两位同僚在场,左丘青一定会把这个女人摁在床上,狠狠地箍住她的腰肢,亲吻她的嘴唇,舔舐她的脸颊!
那只手放在身体一侧,左丘青的大手轻轻的握着,仿佛在揉捏某个东西,他快要克制不住埋藏在心中最深处的贪婪,对这一个经过严格调教的少女产生了旺盛的贪欲。
苍息凡是个伪君子,眼前这三个人怕是伪君子也谈不上,伪君子好歹在乎自己的颜面忌惮三分名声,这三个流落荒岛的小执事怎么会忌惮名声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在这栋小屋外有一个小雪人,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子堆起来的,出自少女的手笔,这个形象充满了爱心。
这个雪人很可爱,个头比较小,胖乎乎的,没有多余的装饰,那对冰蓝色的宝石眼眸很是精致。
但是……在这个岛屿上,没有任何一个奴役会闲得发慌堆雪人。
他们即将面临生死考验,惶惶不安的他们怎么会抽出空来堆一个雪人玩玩。
是的。
这不是雪人。
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有着超越一切的纯净与圣洁。
在狭小昏暗的房间中有三个执事,三个人各怀鬼胎。
甘富的脸色很难看,很白,比最好制成的纸还要苍白:“紫静,你来我们这有何目的?”
不知不觉,他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什么,只是告诉三位执事大人,我与主人还活着。”
紫静微微欠身,保持躬身一步一步向后退,离开了这个房间。
三个人面色各异,左丘青一脸惋惜,甘富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第三个男人一脸茫然。
左丘青心中得而复失的怒火升腾起来,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贪欲令他变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你们两个无能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不是说苍息凡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过来,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
青筋暴露,青面獠牙,他怒吼的时候如风暴在席卷,剩下两名执事对变成疯狗的左丘青不予理睬。
左丘青真正气恼的是:多好的一个美人,为什么要放她走!送上门来的好东西,你们居然不要。
甘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脸上依然一阵黑一阵白,这张脸的表情太过丰富,左眼闪过一丝恐惧,右眼闪过一丝狠辣。
第三个男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憨厚老实,犹如一头无所事事的狗熊,对两个人说道:“我去安排了。”
甘富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北窗户外单调的雪景,眼神迷惘而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忽然,甘富的眼睛中出现一抹鲜活的神采。
刚才貌似有东西,窗户外少了个玩意,发生了什么?
甘富找了半天,大树上积累着一层厚雪,大地上的雪更是厚得出奇,但他没有发现可疑物品,意念扫描过一遍也没有特殊之处。
甘富重新躺到床上,一双眼睛恢复了无神的状态:是我多疑了吗?
可是北窗户外那条走廊尽头确实有个白色的东西,现在空空如也。
那个小雪人不见了。
……
……
来到了那座房间,苍息凡坐在床上,紫静站在原地。
苍息凡问:“静儿,怎么样?”
紫静回答:“任务完成了。”
苍息凡问:“三个执事什么样?这是对我们最有威胁的三个人。”
紫静回答:
“左丘青,下流阴狠,他的眼中、行为中充满了贪婪,而且他不怎么懂得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这个敌人很危险,因为有时候笨人比聪明人更加可怕。”
“甘富,这个男人胆小怕事,首鼠两端,摇摆不定,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杠杆。只要我们表现得足够强势,他不敢给我们下绊子。但这个人隐藏的不错,主人,遇到他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
“剩下的那名执事呢?”
“这就是我要强调的重点。”
“他很厉害?”
“不,这个男人神秘的可怕,前两名执事的姓名第一天就知道了,可这第三名却不知。我找不到这个男人有何特别,一个普通的男人,性格单纯,鲁莽纯粹,这是最不需要提防的一个人。”
苍息凡点了点头:“那不是很好,一个简单的敌人是最容易对付的。”
紫静是服了,她是苍息凡的奴婢,怎么说是“他的”奴婢,不是敌人。
苍息凡对她是百般试探,恨不得每天给她搜身一百遍,看清楚她每根头发上的东西。可到了怀疑陌生人上,怎么会变得如此迟钝。
······
······
“紫静,你出去望风,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房间。”苍息凡挥了挥手,对紫静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是。”
紫静走出去,关上房门。
这个小木屋中剩下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苍息凡,女的叫霍秦羽。
霍秦羽坐在床上,一个人非常冷漠,又透着一丝孤独。
这是一张很简单的木床,床上铺着金黄色的床单,床单上有一个巨大的图案,图案好似一只展翅的高贵蝴蝶,蝴蝶的翅膀外却有瑰奇的神羽,很是特别。
苍息凡坐在这个漂亮姑娘的床单上,明明是一张非常普通的床铺,他却感觉到来自女性的体香缭绕着自己,动人的芬芳进入自己的毛孔……
苍息凡的脑海中涌出一股热流,单纯是坐在这个姑娘的床上,已然如此血脉喷张,这个姑娘的魅力与绝色可见一斑。
她坐在床上,目光平视前方,纤柔的胳膊抱着双腿,这个姿势非常可爱优雅,犹如一名收敛光芒的光明女神。
苍息凡捏起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
光明女神惨遭亵渎。
霍秦羽问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按理来讲,一个正常的姑娘,要一巴掌呼上来了。
可她没有。
“放开我!”霍秦羽重复,急了几分。
这个命令的口吻略显苍白。
苍息凡审视这张脸,最终把视线落在了那双犹如宝石的眼眸上。
“放开我!!”
“哦。”
苍息凡离开了。
……
……
在那个熟悉的大岩石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结晶。
苍息凡坐在那块冰冻的大石头上,全身哆嗦不止,紫静正在给他揉捏大腿,那双小手按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
“好冷,好冷,好冷。”苍息凡却没有一点享受的感觉,一连说了三个“好冷”。
天寒地冻,冬季快要过去了,这个岛屿上依然冷得可怕。
但紫静知道主人说的不是天气。
“主人,如何?”
“我一个人站在山脚下,百米高的山上有座断了流的堤坝。我一到山下,断了流的堤坝湖泊中开始蓄水,我在堤坝崩溃的前一刻离开了,不然会淹死的。”
苍息凡与紫静一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主人,静观其变。”
“以不变应万变,你帮我注意好一个人。”
“谁?”
“姜序。”
……
……
霍秦羽走过来:“你们两个刚回来,准备好了没有。”
苍息凡抬起头,看了眼这个少女,忽然觉得有点不知名的心虚,可具体什么地方心虚却说不上。
苍息凡道:“这不牢大小姐费心,战斗什么时候开始?”
霍秦羽道:“下午两点。一个人要活下去,轻敌的情绪是要不得的。”
苍息凡眉头轻轻皱起,不明白这个姑娘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轻敌。
苍息凡多么怕死,怕死就会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轻视敌人,那是致命的缺点。
紫静饶有深意看了苍息凡一眼:“主人,您会轻敌吗?”
“胡说八道。”
苍息凡也知道自己有多么怕死,怎么可能产生轻敌的情绪,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没有。
霍秦羽抱住双膝坐在床上,下巴顶住自己的膝盖,眼帘垂下,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可爱得犹如五岁小女孩。
她轻声呢喃,只有自己听得见:“百战之人,胜不骄,败不馁。”
可苍息凡打过几场生死之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