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苍息凡结束了深度冥想,开始了第二天。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映入眼帘,苍息凡发现紫静醒过来了。
“主人,早上好。您放开我,好不好,我要去卫生间。”
苍息凡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紫静毕恭毕敬行礼,挑不出半分瑕疵,对他无比恭敬。
“谢大人。”
等苍息凡弄好,紫静给他准备的早餐端上餐桌了。
苍息凡喝了碗粥,走上三层楼阁的禁地。
“主人,您吃得饱吗?不可以的。”
这个房屋三楼有着禁制防御,不仅抵抗外人入侵,而且隔音效果极佳,外界即使有天雷炸响,内部的闭关之人也不会受到打扰。
禁地的中央是一个星辰阵图,阵图上布满了玄奥难明的天痕,这座阵图可以聚集天地间游弋的星辉之力,大幅度提升单位空间内的星辉浓度,对星权者的修炼有着巨大的好处。
在旁边有十五个大箱子,这是木头制成的,而且有着良好的保存效果,水分完全不会渗透进去,这是储存书籍最完美的东西。
可以贮存书籍,可以贮存卷轴。
苍息凡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巷子里是洁白如新的白卷轴,整整齐齐一百个卷轴。
“一个箱子有一百个卷轴,卷轴铭刻师不敢想一下画一百个卷轴,这儿有十五个。一千五百个白卷轴,一个不少。这下可有的烦了。白笙真是个奸商,一个卑鄙无耻的包工头,欠薪不给,有机会我一定弄死这个狗|娘|养的畜生。”
取出九彩落星刀,苍息凡开始了画卷轴的旅途,半天不间断,一个一个卷轴在他的手上形成,这个速度比流水线制作还要快,行云流水,一个一个动作精准到了极致,心神合一。
中午。
“主人,午饭准备好了,希望这一次午餐令主人您满意。”
“好的。”
“主人,您的脸色看上去很憔悴,辛苦了,中午我帮您放松一下。”
“不用了。我还要画卷轴。”
“身体要紧,您的健康是第一位。您画卷轴这么久,神经紧绷,精神会吃不消的。”
“不用你好心提醒,紫静小姐。我怎么知道少了几个星法卷轴,慷慨解囊的白笙大人会怎么对付我。”苍息凡讥讽地说道。
“我可以上去吗?”
现在的苍息凡犹如一个过度劳累的程序员,又好似跑了一百趟外卖的外卖小哥,憔悴的不行。
苍息凡见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既然她要检查与监视,让她去。
“去吧,除了卷轴与白卷轴,十五个装卷轴的大箱子,什么都没有。”
紫静替苍息凡整理好卷轴,把五个箱子从阁楼搬下来,累得满头大汗。
“大人,有五百个卷轴,您在半天时间里画了五百个星法卷轴,了不起。”紫静嫣然一笑,不给苍息凡留下坏印象。
“你先吃。”苍息凡冷冷的看着她。
紫静道:“对不起,主人,耽误了您用餐。”
苍息凡看着精心料理的大餐,实际上没有一点胃口,他更喜欢家里其乐融融的氛围,而在不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小楼中与敌周旋,味同嚼蜡。
他想起了废物窝囊、挑起大梁的苍军,想起了失去修为、痛苦虚弱的蓝薇,想起了永远乐观、管家样式的杰莫,想起了美丽可人、一丝不苟的白雪痕,想起了肃杀冷漠、残酷无情的白漠,想起了温柔体贴、亲切友好的夏满庭,想起了他亲爱的妹妹。
可在这,他见不到这些亲人。
一个温柔乖巧的美貌少女对你百依百顺,可这只是图谋不轨的手段与序幕,苍息凡只能费尽心机保护好自己,不让这个女人有机可乘。
“大人,下午,您休息一会儿。镌刻卷轴是很耗费心神的,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奴婢会努力照顾好您的,但您要给我表现的机会。”
“不用了,你可以离开的。我不喜欢你。”
“主人,您嫌弃不够漂亮吗?”紫静低下了头,神色黯淡。
苍息凡道:“我家美女很多,看不上你。”
紫静道:“您误会了,我只要陪着你,没有僭越的非分之想。”
只要陪着他。
苍息凡冷笑了一下。
对,她只要陪着他,监视这个工作只要陪着他,最好形影不离。
苍息凡吃完饭就上楼画卷轴,开启禁制,不可能让这个女奸细混进来。
收拾完东西,香汗淋漓的紫静愈发诱人,运动让她的脸颊变得红润,更美了。
紫静来到三层阁楼的前方,如一株薰衣草站在那儿,亭亭玉立又随风摇曳,一头青丝如在清风中舞动,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阁楼的禁制开启了,她进不去。
……
……
下午四点三刻,苍息凡开启了阁楼禁制,顺着楼梯下去了。
发现浴室中有放水的声音,哗啦啦啦。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紫静从浴室中走出来,屈膝行礼,嫣然一笑:“主人,晚餐好了。”
“你做什么?”苍息凡问道。
“放水。”
苍息凡讥讽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邀请我跟你一起洗澡吧。抱歉,我没有与你一起洗澡的打算,别白费心机。”
苍息凡一定会与这个女人保持足够的距离,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及,最好是退避三舍。
只可惜,这个房屋一共这么大,自己退不了三舍。
紫静摇了摇头:“主人,您误会了。”
误会?有什么误会。一个贱婢,苍息凡一个平民乡巴佬都知道洁身自好,绝不会与她同流合污。
五点钟,有人来敲门,这个凶猛的姿态更像是砸门,犹如上门讨债的高利贷打手,破门而入,破窗而入。
紫静去开门了。
那个站在黑夜中的男人赫然是那名送来九彩落星刀的暗卫副统领。
副统领点过数,在场只有九个箱子,九个箱子没有问题,内部的卷轴是成功的,但面前只有九个箱子:“为什么只有九百个卷轴,少了一百个。”
苍息凡道:“我只能画这么多,九百个卷轴,我很累的。”
暗卫副统领皱眉:“少了一百个卷轴。”
苍息凡笑了:“怎么,你要杀我?还是打我一顿,打我只会降低我的工作效率,你要明白,画卷轴是非常考验状态的。”
副统领道:“你累了?”
“是。”苍息凡冷笑中带着不可否定的肃穆,他是累了,不能集中意念勾勒卷轴星痕。
副统领却没有对苍息凡生气,而是把矛头指向伺候他的奴婢紫静:“你是怎么照顾这位大人的?来人,拖出去,骄傲跋扈,不服侍好大人。给她一百鞭子,让她涨涨记性,以儆效尤。”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手腕,带走了紫静,她没有反抗的太激烈,因为没用。
苍息凡看着这一幕,莞尔一笑:“你打她有什么用,惩罚她?不是她画卷轴。你把她打死了,卷轴会凭空出现吗?假如这般,要我作甚。”
滑天下之大稽。
苍息凡意图弄死这个女奸细,这下正好顺水推舟,nice!
“心疼她?您会怜香惜玉的。”副统领丢下了这句不明所以的话,走出了小楼,黑夜天幕关上了大门。
“怜香惜玉,可笑。我为什么要对敌人心慈手软。她不是我姐姐,不是我妹妹,没有一点血缘,没有一点感情,我们才见了第一次。两个陌生人的关系而已,她的死活与我有关系吗?死了又如何。”苍息凡对这个副统领的判断透着浓郁的嘲讽。
······
······
楠木树下摆着整整齐齐的柴火,柴火漂亮的无法形容,在那两个壮汉鞭挞紫静的时候,院落中一名负责砍柴的仆人见到了凄惨的一幕。
树上吊着一名绝美的姑娘,两个人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啪啪啪,那两个用刑者越大越起劲。
“小贱人,这么打死了有点可惜。”一名壮汉捏住紫静的下巴,粗鲁地抬起来,享受这个支配的快感。
另外一名壮汉在同僚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别乱动,副统领说了,这个女人不是我们能碰的,一百鞭子打完了,把她放下来。”
“一个奴隶,我们每年打死几百,怕什么。”这个女人奄奄一息,死了与活着差不多,半只脚进鬼门关了。
两个侍卫把她放下来,紫静咬着牙走,花了三十分钟才走到三百米外的小楼处,推开门走进去。
“好了,明天还要来,不知道这小娘子能不能活过明天,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有不好的预感。这姑娘的体质不错,换一个人,三条命也没了。我们在这座庄园里抽死的丫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个姑娘挨个三十鞭子要断气了,可是这一次。”第二名侍卫皱眉。
两个人说话间,天地仅存的光辉全部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犹如夜幕突然从苍穹之上降下来,笼罩了这两个男人。
“麻保三,你似乎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那只有死了。”
“大人,我不敢。”
漆黑的夜幕中出现了一道剑痕,那个摸过紫静下巴的壮汉脖颈上出现了一条漆黑的血痕,夜幕散去了,一个头颅从魁梧的身上滚下来。
“你们打死她,我不在乎,一条贱命。可你们敢碰到她,即使碰到她的手指甲,也得死!”
另外那个侍卫连连磕头,表示自己绝不会犯错,一定牢牢把手管住。
砍柴的仆人批判:“可怜,可恨,可叹。”
一阵雨从天上冲下来,倾盆大雨洗掉了巨树下的血迹,紫静遭受鞭挞时留下的血,那个侍卫死掉时流出的血,消失无踪。
······
······
“晚饭烧得不错,味道可以。”
苍息凡在沙发上剔牙,翘着二郎腿,完全不在乎满身是血的紫静。
似乎意识到了某个东西,紫静抬起头看着沙发方向:“大人,您吃饭了?感谢大人的赞赏,奴婢会再接再厉的,您的信任是我的荣幸。”
“呵呵。”
紫静走到了浴室,脱掉衣服,伤痕遍布的娇躯完全没有先前的动人,她先用淋浴头冲掉了身上的血污,血液汩汩的流。
在盥洗台上有三瓶药,足有可乐瓶大小,紫静打开了其中一瓶,在玻璃器皿中倒出一点,按部就班把药液涂抹在伤口上。
一名合格的女奴在美貌保养上不能马虎,紫静是优秀毕业生,无比爱惜自己的皮肤,而一旦伤痕留疤,那是天大的弊病,皮肤上不可掩盖的缺陷。
而盥洗台上的三瓶药有诸多好处,价格便宜,效果显著,尤其是愈合后不会留疤,十分钟会完全愈合伤痕,伤口上能长出完美的新皮肤,唯一的缺陷是痛苦,没有考虑使用者的感受,涂上去犹如烈火在炙烤伤痕。
这药不贵,一瓶三百块钱,经济实惠,这是居家旅行,出门打猎的必备之选·····才怪。
为什么?
苍息凡听到了浴室中传来分娩的哀嚎,凄厉到了极致,穿透了黑夜让这个世界知道她的痛苦。
“不是,听起来都疼。听这惨叫······”
即使是老猎人不敢带这药,太疼了,痛得比用刑还要可怕,在凶险恶劣的野外哀嚎两下就是告诉妖魔开餐。
这是接近人类忍受极限的痛苦,不少人用这药的时候活活疼死,对于尝试过的猎人,宁可死也不用这药。
一般来讲,用刑之后往犯人身上泼辣椒水,大幅增加受刑者的痛苦,没这药的效果好。
承受鞭挞是紫静第一次受刑,治愈伤痕是第二次,治伤比创伤还要痛苦数十倍!
紫静拼命喘气,把剩下所有的药液全部倒进浴缸之中。
“紫静,你要撑住,你要活下去,加油,加油。”
她往嘴里塞了块毛巾咬住,心一狠躺进浴缸中,背部不能处理的伤口齐发作,紫静的眼球要凸出来了。
十分钟。
在浴缸中煎熬了十分钟,换一个人宁可送进火葬场,一了百了。
可她不能失去意识,牙齿咬出血不放弃,这个姑娘承受着身上每一分的痛苦,胸部起起伏伏,心中祈祷:“快点,快点,我要去打扫卫生,主人会生气的。”
不出所料,某个乡巴佬怒吼:“你搞什么,弄得一地都是血,半个小时内给我弄干净!”
紫静取下了毛巾:“是,是,主人,您稍候。”毛巾上的齿痕极深,残着血。
用浴巾擦干身体,紫静穿上了准备好的新衣裙走出浴室,开始忙碌。
······
······
打扫好了卫生,没时间吃饭的紫静找点东西对付了,开始给苍息凡按摩。
苍息凡道:“你恨我吗?”
紫静摇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不会。”
苍息凡道:“我少画了一百个卷轴,才让你受这么多的苦,你不恨我吗?”
紫静一字一顿道:“奴婢是死路一条,大人呕心沥血制作了九百个卷轴,您的努力抵消了奴婢九成的罪过。我怎么会恨救命恩人?”
苍息凡道:“说得好。”
紫静恬然一笑:“您信任奴婢,这是奴婢的福分。”
苍息凡道:“明天,我画七百个卷轴,如何?”
紫静道:“别开玩笑呀,大人。”
她伤没好,继续承受鞭挞三百下,一定能把在鬼门关前晃悠的她推进黄泉路。
苍息凡道:“我没去过卧室,走去。”
“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