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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来自绘梨衣父亲的认可(二合一!!!)

,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我的血?”上杉越愣住了,“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身为继承了白王血统的超级混血种、混血种的末代皇帝,上杉越当然知道自己的血液有多么珍贵,在二战时期,仅仅是上杉越的基因样本,就足以与德国**换来当时最顶尖的基因技术与德意志对蛇歧八家的庇护,而在混血种皇帝已经销声匿迹的如今,假如是上杉越哪怕那么一小份血样外流,就足以遭到整个混血种界的哄抢,就像是《西游记》里吃一口就长生不老的唐僧肉,其价值绝对弥足珍贵。
可路明非开口就是向上杉越讨要他的血液,甚至还是全身的皇血,哪怕上杉越知道路明非迄今为止和他掏心掏肺讲了这么多应该也不是贪图他的血液,但自己血样外流可能引发的危机和骚乱实在太大了,所以尽管上杉越信任路明非,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越师傅,我知道你的忧虑,你放心,你的血液……哪怕是你的任何一个细胞都不会落到别人手里。”路明非看着上杉越,无比郑重地说,“我要你的血液是为了……换血。”
“换血?”上杉越更加迷茫了,“给谁换血?你想要把我的血液换到谁的身上?源稚生?还是绘梨衣?”
作为身负皇血的皇帝,上杉越当然看出了绘梨衣血统的缺陷,而身为用他的基因培育出来的孩子,绘梨衣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他的强大,却并没有继承他血统的稳定性,所以那个小姑娘一直用写字代替开口讲话,因为如果血统太过于纯粹,而精神层面的抑制力又不够的话,也许张口说出的语言就会是繁涩的龙文,龙文是具有庞大力量的语言,绘梨衣一旦开口讲话,附近的街道和行人也许就要遭殃。
如果说是把自己体内的血液以换血手术的方式传输给绘梨衣,上杉越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只是换血的方法治标不治本,一般人体的生血系统会在两个月之内就将全身的换新一遍,作为自愈能力强大的混血种,这个时间只会更短……除非上杉越每个月都为绘梨衣提供一场换血手术,否则从长远来看,绘梨衣的血统问题始终是个无法解决的隐患。
而如果把自己体内的血液以换血的方式暂时’“借”给源稚生,上杉越也不介意,完美的皇血大概率能在短时间内补足源稚生血统的完整性,提高源稚生的血统强度和战斗力,但这种方法也存在某种弊端,那就是在完整的皇血血统带给身体的强盛期结束后,源稚生的身体多半会留下后遗症,迎来一段漫长的虚弱期。
这是上杉越暂时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他是当世仅存的皇,只有继承了他的血统的孩子才能承受他那蛮横的血统,他的血统哪怕外流到其他任何人的手中,都无法进行直接的换血,多半都是用来进行基因方面的研究。
可路明非接下来的话委实把上杉越给惊住了。
“不,我开口向您讨要您的血液,不是换给源稚生,不是换给绘梨衣,也不是换给源稚女。”路明非说,“是换给我,是我本人需要您的血液……我要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把我全身的血液全部换成皇血。”
路明非的神态和语气都很平淡,给人一种没来由的错觉——好像他正和上杉越讨论的并不是换用皇血这种天大的事,而是去医院抽血的时候护士嫌他的血管太细了老是扎不准他的静脉这种芝麻大的小事。
“疯了!你多半是疯了!不然你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上杉越拍着桌子起身,他的反应比路明非想象得更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以为皇血是什么样的东西?你当换血是街边的无偿献血么?你知不知道,哪怕是我四分之一公升的血液进入到普通混血种的身体里,蕴含在我血统里的力量就足以把混血种全身上下的血管壁都给撑得爆裂?”
以前不是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实验,血统的问题是混血种自古以来都持续关注的重要研究,不论是蛇歧八家还是**德国,曾经都有人尝试过利用上杉越珍贵的血统批量制造超级混血种出来,有人试着将上杉越的血样直接注射,也有人尝试将血液稀释加工制作成药剂再注入人体……但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而且那些实验体的下场都尤为惨烈。
所以上杉越从未将自己的血统看作什么了不起的珍宝,相反的,他认为自己体内的血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是诱发霍乱和争端的根源。
这是“神”留下的诅咒之一,就和“神”的骸骨一样,是某种极端不详的东西,哪里有皇血哪里就有战争和流血,身怀皇血的自己存在于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种罪孽……因为他是皇,怀璧其罪,所以他才拥有这么糟糕的一生,和自己亲近的人全都落得十分糟糕的下场,不得善终。
所以当路明非提出需要上杉越的血液时,上杉越沉睡了六十多年的记忆与噩梦再度苏醒了,他并不厌恶路明非这个年轻人,他厌恶的是那份痛苦和不堪的回忆,这噩梦般的回忆让他本能对路明非索求皇血的举动产生下意识的抗拒。
“我知道,我知道普通的混血种无法承受越师傅您的血统里蕴含的力量。”路明非看着上杉越,用无比认真的眼神与焦躁的老人对视,“但请您放心,您是超级混血种,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混血种,您的血液无法杀死我……我对自己这具身体还是有些自信的。”
哪怕连续注射三管古龙血清,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没有彻底崩溃,这说明自己这具经过锤炼后的身体还是挺抗造的。
而且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但梦境故事里的经验告诉路明非,只要自己卖给路鸣泽四分之一的性命,小魔鬼的意识就会与自己的这具身体产生融合,伴随着增益状态而龙化。
换句话说,连魔鬼都没能摧毁自己这具身体,区区承袭自白王的皇血就像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血管壁撑得爆裂,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只不过这些路明非都没办法和上杉越解释罢了。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也不是我吝啬自己的血液不愿意借给你……你大概还没理解换血这个行为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上杉越对路明非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见过注射我的血液当场暴毙的人,也见过和我换血后龙化成死侍的实验体,皇血对那些心怀不轨的科学家们来说也许是一种很好的实验原料,但对身负皇血以外的混血种而言就是一种致命的剧毒!”
“更何况你根本不是白王的血裔,你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对我的血液产生了某种抗拒反应,血统的排斥力可是很难以控制的,后果也许会比我刚才描述得要更可怕!”上杉越一拍大腿,“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绘梨衣有意思,绘梨衣也对你有意思,我可不能让我的女儿守活寡!就冲这一点,这血说什么我也不能和你换,你小子给我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陪着绘梨衣就好!”
“可我换血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绘梨衣啊。”路明非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我不是说橘政宗最后打算将绘梨衣吃掉么?就是因为那家伙看上了绘梨衣的血统,想用绘梨衣的身体……进行某项邪恶的实验……嗯,邪恶的实验。”
路明非肯定的点点头,他没法告诉上杉越橘政宗是想让白王复活,用绘梨衣的身体过滤掉有毒性的白王之血,只能用“某项邪恶的实验”代替……反正这两个描述对上杉越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意思都差不多。
“我必须要让橘政宗达到他实验计划的那一步,因为我要掠夺他一切的实验成果,我要借用他的实验成果为绘梨衣和我的师兄解决血统的问题,不然绘梨衣的血统缺陷和我师兄的血统隐患永远也没办法解决。”路明非紧接着说,“但我不可能真的让绘梨衣去充当那个老变态的实验对象,这时候如果有一个比绘梨衣的血统更完整、更稳定的目标出现,那个老家伙绝对会被吸引,到时候他就会转移目标,更改实验对象,这样至少不会让绘梨衣再承担那些不必要的风险。”
“那为什么不让我来当他的实验对象?天生就继承了完整皇血的我应该是比绘梨衣更具有吸引力的实验目标吧?”上杉越建议道,“只要我出现在那个叫橘政宗的家伙的视野里,他应该会把目标从绘梨衣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才对。”
“不,越师傅您并不了解那个人的野心和计划,而我是最了解他的人,命运赠予了我一次机会,我这一次必须要把握住……我会是那个亲手杀死他的人。”路明非低声说,语气像是制裁魔鬼的神明,又像是魔鬼本身。
“而且我不能让越师傅你铤而走险,你刚刚才知道你有儿子和女儿,这一切交给我来就好。”路明非低垂着眼帘,低声说,“说起来可能匪夷所思,不过越师傅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承受不起您的皇血,我知道身为超级混血种的你是别人眼中的怪物,我也是怪物……我是比您更大的怪物,哪怕是皇的血液也没办法杀死我。”
上杉越的视线深深地看着路明非,他的目光似乎是想要穿过路明非的外表,看清他的内心……可他看不清,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深奥了,就像是一片纵深无底的深渊,谁也不知道蛰伏在这片深渊里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是恶龙,也许是恶魔。
“好吧,你说服我了,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刚才在吃面的时候我就看得出你的心很真,你对绘梨衣是认真的,但我真没想到你能为她做到这一步。”上杉越叹了口气,像是被路明非打败了似的,“说实话,皇血真不是我该继承的东西,我骨子里就是个怯懦的家伙,我从来不想承担任何的责任,而且我很怕死,我只想多体验体验人间的美好,然后守着那么一点点美好终了我的一生,我说真的,你告诉我我有儿子还有女儿的时候,我很开心,同时我也很畏惧……所以我变得更怕死了。”
“但同时也多出了一个比死亡更令我惧怕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孩子们过得不好。”上杉越低声说,“我如今剩下的东西不多了,但是我可以为我的孩子付出我仅剩的一切,我拉面的手艺、我仅剩的力量……甚至是我的生命。”
“如果今后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上杉越深吸一口气,“我很高兴我的孩子们认识了你这样一个朋友,我也替他们谢谢你……谢谢你支持他们。”
老人的背后是夜幕中狂风暴雨的东京,此时他已经向路明非掏出了最后的心肺。
“我愿意这样做……因为你的孩子们也都是很好的人。”路明非看着上杉越,认真地说,“我很高兴我能来日本,我也很高兴这一次我有能力挽回这一切……在所有的悲剧尚未发生之前。”
“越师傅,曾经我也像你这样,逃避一切,因为我们没意识到我们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之后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我们只能怀揣着悔恨一错再错,不想犯错就只能逃避。”路明非说,“逃避是没错的,但也是无用的,我很庆幸这一次我从一开始就没选择逃避,坚持到了今天,所以哪怕越师傅您现在下定决心也不算晚,您的孩子们都还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事还没开始发生,一切都来得及挽回。”
上杉越看着路明非,这个年轻人的话让老人老怀甚慰。
“我认可你了,守护好绘梨衣。”上杉越忽然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你们举行婚礼的那天,我还没死的话……也许我会翻出我的旧和服,坐在上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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