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很强。
与李师兄不同,此次白梵与沈未修之间的战斗从头至尾都被许元尽数都看在了眼中。
战斗时,
白梵的周身一直环绕着一圈黑色的粘稠的液态物质,这种液态物质可以随心变化,可成护甲,可成利刃,且腐蚀性极强!
仅仅是几个照面的功夫,太清道宗首席手中的那柄幽蓝长刀便被白梵周身那黑色物质腐蚀得灵韵尽失。
在这个时间,在场的众多弟子皆是一片心神振奋,剑客没了剑,战力会坍塌一大半。
但接下来的战斗让众人意识到,
这个沈未修,钻精之道并非是刀剑,而是属性道法,尤其精通雷法。
白梵,其实可以不用死的。
他与这沈未修之间的差距肉眼可见,但因为那层覆盖周身的黑色粘液,沈未修也无法对他做到秒杀。
白梵没有丝毫认负的意思,就如同他平时讲义气的性子。
他,要为他们的大哥报仇。
然后他就死了。
粘稠黑夜形成的利刃擦着沈未修的脸颊飞过,而他却被雷法贯穿了胸膛。
差之毫厘,但却如同天堑。
“真传弟子、景赫和萧见轻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琼华殿前,
随着带着一丝颤抖声音缓缓落下后,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言不发,抱着白梵的尸体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入了琼华殿内。
他的背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很多。
许元站在场地边看着这些垂着脑袋离去的核心弟子们。
在琼华宗内,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天才。
但在如今的场面中,无力感深深植入到了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若是宗门长辈处理得当,此次屈辱会成为他们知耻而后勇的动力。但若处理不好,琼华宗这一辈的脊梁会被完全打断。
周围的人群消失,
天衍忽然拉住了许元的手,意魂传音:
“你打算怎么办?”
许元略微沉吟,声音带笑:
“你觉得我对上那沈未修有几成胜率?”
方才的战斗她也都看在眼中,天衍略微沉吟,低声回道:
“最多两成。”
“两成?”许元声音有些讶异。
“两成还是看在他也许猜不到你一上来就用杀招的份上,白梵至死都未曾逼出这沈未修的“道”,此人应该还留有不少余力。”天衍解释。
“不,我的意思是伱居然这么看好我。”许元对于天衍评价已经非常满意。
“呵”
天衍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她发现这个男人一点傲气都没有。
呼出一口气,她转而问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么?”
许元略微沉吟:
“现实中的结果是琼华宗留下了魅神樱树,仅凭景赫一人打赢沈未修和天瑞两人不太可能,应该还会有一些变故,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先不用着急暴露。”
顿了顿,
许元看了一眼那群琼华高层:
“而且我们属于宗主一系,李师兄和白梵都死了,下一次生死赌斗,怎么说也应该是二长老他们那边出人。”
天衍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在房间内等你.”
“景赫.”
正说着,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忽然从二人的身侧传来。
许元侧眸望去,看见了唐酒清与云夕等人。
一夜之间,这些纨绔们的脸上都是没了当初的锐气。
唐酒清缓步的走到二人面前,手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长剑,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
“抱歉,生死赌斗是我们真传的事情,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
“嗯?”许元眼眸闪烁。
唐酒清看了那边的二长老一眼,咬牙切齿:
“阴武幻那群老不死同意将魅神樱树树苗交出。”
“.”许元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与唐酒清等人一同来到琼华大殿内后,许元发现自己的猜测被应验了。
内斗。
琼华宗内的两个派系此刻依旧在内斗。
“下一场,景赫上吧。”
一位中年模样的长老耷拉着眼皮瓮声瓮气的建议。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内阵阵回荡。
话音刚落,未等长辈开口,唐酒清立刻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景赫上?王老头,这话你好意思说出口?
“以景赫他的修为天赋,六年前便可得入真传,他的名额全被你们这些占了,现在要效死力了,就想起他了?”
中年长老闻言皱了皱眉,但也没有生气,只是回道:
“唐怀庆,你家这小子一点真是规矩都不懂,若你这么算,云夕、白梵、轻舞、子悦四个人名额也都是从景赫拿的。”
“放屁!”唐酒清立刻回骂:“不管按宗门贡献,还是按修为天赋,云夕他们都排在你们家里那群废物的前面.”
“酒清,行了。”
六长老忽然叫住了唐酒清,瞥了对面那中年男人一眼:
“周古昌,适可而止,李秋雨与白梵已经死了。”
二长老一系,另一名微胖老者似乎完全听不出六长老话里的意思,笑呵呵回道:
“白小子想要出战,可是他自己说的,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
微胖老者直视着六长老的眼睛,眯缝着眼睛说道:
“李秋雨趁着人家监天阁圣子与道宫首席不备偷了那魅神樱树树苗,被斩”
话音未落,
主位之上的琼华宗主忽然猛地用力向下一拍。
“轰!”
整个琼华殿堂瞬间如同地龙翻身般震荡不已。
琼华宗主一双眼睛盯着那微胖老者,一字一顿:
“黄蝉,慎言,记住你是琼华宗的长老。”
微胖老者面色变了变,但他还未说话,一旁一直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的二长老忽然开口附和了一句:
“黄蝉,你确实有点过分了。”
但旋即,二长老的话锋忽然一转,看着首位上的宗主,唇含冷笑:
“老白,你们拿到魅神樱树树苗藏得那么严实,按照规矩,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也有知情权啊?现在被人家太清道宫和监天阁的人堵上门来,才想起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宗主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疲惫与怒意在酝酿,一挥袖袍:
“行了,下一场,萧见轻上场,再下一场,景赫上。”
“宗主大人真是好生威风。”二长老冷笑一声,拱了拱手:“就按照宗主大人说得来吧。”
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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