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的忙活注定白白浪费,因为,赵渊毕竟是重伤,原本就精神不济,再一折腾,疲惫得又睡了过去。
韦珍打发走了所有的人,让他们都下去休息,自己也继续补觉。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客栈里依然静悄悄的,店老板等人做都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直到,王元的到来。_o_m
王元又白跑了一趟珠峰,等他抵达山脚下的时候,发现了返回的马的脚印,也没有在山上看到韦珍等人,这才确定韦珍是真的回去了,只是走的道不同而没有遇上。
就、很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与韦珍错过。
他照着韦珍的马蹄印记走近道,终于在天明时分抵达了客栈。
然后,听店老板说,整个客栈的人都还在呼呼大睡,想来赵渊的病危是解决了吧?所以他折腾个什么劲?草!
王元没有直接去敲赵渊的门,人家夫妻俩一张床上睡觉,他还是要脸的,就很心情不好,一脚踹了小宇子的房门。
“谁?谁?”“哐当”的巨响差点让小宇子从床上滚下来。
发现是王元,才堪堪地松了口气,“是元公子~呀。”小宇子哈欠连连,懒洋洋的伸着懒腰。
一宿没睡的王元,“嘿!狗奴才,你就是这样照顾你主子的?怪不得清之会病成那样。”语气倒也没有很凶。
“哦,主子爷有他媳妇照顾着呢,用不着我们。”
这个媳妇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呢,“这么说来,清之是好全了?”才过了一个晚上,什么灵丹妙药能让频死的人在那么短时间内恢复?王元有点不信。
“不知道啊,但听到爷的说话声了。”都能亲亲我我了,想来身体是有好转的。
只是,小宇子也想不到,曾经对女子弃之如敝履的主子,如今倒是开了窍,都懂得男欢女爱了。
呵!男人,长了毛后都一个样,哪怕清高如主子,也是食色的。
皇上喂,您想岔了,凤佩给出去太早咯,搞不好皇长孙就出自他们晋王府呢。
“小宇子,不是我说你,你对珍姑娘不了解吧,就那么相信她?要是她打什么坏主意呢?你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要知道,韦珍从虎头村出来的前一夜还在配杀虫药呢,谁知道那药有什么效果,她又会不会用在赵渊身上,以达到控制或者其他的目的。
那、就是在与王家抢人了。
王家的外孙绝不能让外人利用了去,韦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与她对上可是要损兵折将的。
闻言,小宇子疆了那么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时候不早,是该去侍候了。”
他也不知道当初着了什么魔,就那么听了韦珍的话,明明主子就是吃了内鬼的亏,可能他信任的是主子吧,主子爷早早就把凤佩给了那姑娘啊。
小宇子刚到赵渊房门前时,就看到那个大胡子在“砰!砰!”地拍着房门。
还一边大声喊着,“小珍,小珍!赶紧起来划地盘了。”整个客栈都听到他的鬼叫了吧?!
“你干什么?!”小宇子飞快冲了上去,差点气晕,这个男人真真是粗鲁,一点规矩也没有。
莫恩勾着鼻屎,“我找小珍啊。”他不想听里面两个人没羞没躁的声音,只能砸门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什么小珍,那是他们主母,闺名是别的男人能随便叫的吗?
哼,看他主子爷怎么收拾他。
闹出这么一大动静,大小琴也迅速归位,等着侍候韦珍。
而姑爷嘛,她们连看一眼都需要勇气,不仅身份尊贵,连长相都美得让女人羞愧,所以还是算了吧。
房门“咿呀”一声被打开,赵渊率先走了出来,穿戴整齐,面如冠玉,但眼神冰冷如霜,直射向众人,特别是莫恩。
这家伙哪里。
冒出来的?前世可没有这一号人,莫非是跟章鱼怪一起出现的?韦珍的熟人?
赵渊一言不发。
“早啊,大兄弟。”啧啧,这欲~求~不满的样子吓唬谁呢,他才没时间跟这男人耗。
“小宇子,摆饭。壮士请吧,表兄请。”
“嗨,叫什么壮士,我们可是一起打过怪的关系,叫我六儿就行,你说是吧?赵兄弟?”
嘶!你可真敢,跟皇子称兄道弟,要经过皇帝同意的吧?
“哈哈,这位兄台,你不知道清之其实是九皇子晋王吗?这“赵兄弟”可不能随便乱叫的哦。”
王元摇着扇子,如果忽略他严重的黑眼圈的话,可能真的很潇洒。
“啊,是吗?那就叫姑爷吧。”他可是韦珍这边的人,莫恩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韦珍旁边。
果然,他是韦珍的旧识,两人虽然一南一西距离几千里,但虎头村可是流放村,能认识一些天南地北的人也不足为奇。
只是吧,这大胡子对帝皇家是不是太不敬了些,一位皇子在他眼里好像不算什么似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韦珍给莫恩倒了杯水,莫恩一口干掉,赵渊看得眼睛抽搐,这一幕真他娘的熟悉,韦珍款,看来是有出处的。
“先划地盘怎样,我知道一块地皮很不错,距离藏布江不远,有山有水,背风,土质是稀有品种,往山上走还有稀有矿,靠近村庄,离南山城也不远。
肯定是风水宝地,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基建搞起来。”
“搞。”羡慕了,小六说话的口音竟然跟他当地的语言很相像,她就没有这天赋。
“你们、是要做什么?私自采矿是要杀头的。”王元听得心惊肉跳的,总感觉这两人有点缺心眼。
在他这个外人,赵渊这个皇家人面前讲采矿?当着老赵家的人的面挖他家的根基,不太好吧?
一般这种事,大家不都是悄摸摸地做吗?
韦珍与莫恩同时刷地看向赵渊,是啊,采矿好像是朝廷的事情。
“是这样的,南山城苦寒落后,百姓日子很不好过,趁着小珍在,我想做一些日常生活的便利工具,小珍是机械方面的行家。
首先用土烧制些坚硬的砖瓦,建房,让百姓能抵御寒冬;
再制造些农机与化肥,种植青稞小麦,让百姓能饱腹;
南山城羊毛多,做纺织机,将羊毛制成毯子或衣物,销售往外地,让货物流通,丰盈百姓的生活。
我只是一个守城将,民生的事情虽然与我的职位无关,但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机会我也想为它尽份心力,让它富饶起来。
我们可以不走官方通道,走商,不会涉及到政治,也一样能实现效果。
至于矿,我们可以勘测出来,交朝廷开采,我们再用钱买。
老大,你觉得呢?你有钱吧?”
敢情这汉子还想空手套白狼?
“有!”可惜,韦珍想都没想就支持,坚决将人拥护到底,这态度是不是太好了点?。
赵渊不生气吗?气肯定是要气的,这两人前世是什么关系,这么熟稔,还非常有默契,看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所以,男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韦珍。
韦珍、就给他倒了杯水,推了过去。
赵渊端起水杯,一钦而尽,感觉像是在入某种团伙的仪式一样。
呵!这还是当初那个一本正经的、看不上魏晋风度的恶俗的、心高气傲目无下尘的、皇室最尊贵最受宠的皇子吗?
“去办吧,我会给我爹上书。”赵渊轻描淡写地下达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