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小稚一时间焦急的看着老稚,除了提问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可当他看到老稚流下来的眼泪时,自己也莫名的哭了。
“他说他后悔没能用尽最后的力量去保护你,他知道你恨他,知道他进不了你的世界,他就用了另一种方式,与世隔绝了...”
“那时他早就已经得了癌症了,当我告诉他还能再活两个月时,他只轻轻的说了句‘够了...够了’...”
“凭什么...凭什么不告诉我!”小稚用力的拍着桌子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懑。
即便当初他对自己要求十分苛刻;即便当初他对别人要求十分低下。但那亲情终究还是胜过了自己心中对于他的不满。
他开始哭泣,哭泣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哭泣他为什么总是要藏着掖着。
“老稚,我求求你,带我去看看爸爸好吗?我求求你了!”
“可以,但愿他这时候没有死吧...终端。”
“在!”终端回复了一声,看见老稚抬手,它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已传送至目的地!”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不断回响室内,江华诚也坐在了轮椅上,手里摩挲着核桃核。
“爸!”小稚一个劲的冲过来,想要搂住他,可是一触碰,它就化作烟雾一般远走高飞了。
“我现在只能让你以这种方式与他叙旧了...”
“爸...爸...”
当小稚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强撑着疼痛时,一瞬间他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不知怎地,这屋内貌似回响起小稚的声音,江华诚赶忙将轮椅转了个弯,手中摩挲的核桃也放下了。
“是小稚吗?咳咳~”
沙哑的声音也没法阻止江华诚的咳嗽声愈发强烈。
“是我是我!爸,对不起对不起!!”
小稚跪在轮椅前方,目视着父亲,对着面前这可以看到却无法触摸到的父亲歇斯揭底的嘶吼着。
流泪啊,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有的人因为高兴而流泪,有的人因为感动而流,而有的人为即将逝去的亲人流泪。
“是二十年后的你带着你来的吧,哈哈哈~他说我两个月后会死,可我咳咳~我还撑了足足两个月咳咳...他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我江家的男儿就是有气概!咳咳咳~我支持你的做法,眼角膜移植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做好自己就咳咳~”
最后一声咳嗽,江华诚赶紧拿着手帕捂住,不咳还好,一咳就咳了好多血。
“爸...”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这几年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对不起你咳咳~”
“你没错!你没错爸爸!爸!wwu~”
“如果没有我,你可能会过得更好,不用再这样的活着...我让你失去了勇气...如今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或者换一种说法,我一直在害着你...”
声音越来越沙哑,回声越来越大,他...不知不觉越来越远了。
“爸!对不起!”
小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用尽自己一身的力气嘶吼着,喊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只为了说一句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