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县尉
还有另外一个方向也冒出黑衣骑士,他们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就在叶弘稍一迟疑间,一道箭矢几乎就贴着叶弘面颊射过去。
之后便是接连三支箭矢,只取他的后脑勺。
生死一瞬间。
叶弘半步宗师修为被彻底激发了,他身躯忽得一沉,便隐入马腹之下。
他双腿不停踢地,整个人来回绕着马背旋转。
手里火枪也开不停扫射。
这一瞬间,叶弘终于放弃内心思想桎梏。
开始全力应付这些杀手骑士。
不过越打越让叶弘心寒。
因为他发现这些黑衣骑士很强悍,他们骑术不再草原人之下,甚至还有过之。
他们行动也比草原人更加讲究纪律。
由此可见他们不是普通草原马匪之类,而是经过系统训练过的。
开始叶弘以为他们是波斯勇士,然而仔细斟酌之后,发现他们和波斯勇士有着本质区别。
那就是波斯勇士讲求冲针,大兵团作战。而这些黑衣骑士则是擅长刺杀,他们训练过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刺杀而生的。
半空中,连续扫射出燧发枪内所有子弹。
直到他落到马背上,这才俯身在马腹之下,开始欢子弹。
既然不能射杀你们,那就射杀你们战马。
叶弘知道这些骑士和马骨连结,只要将其胯下战马射死。
他们也就彻底丧失战力。
然而几次扫射之后,叶弘才发现这些黑色战马重要部位都被一层致密钢甲所覆盖。
这一点道和波斯勇士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战马连眼目这个缺点都被遮挡下去。
他们操纵马匹并不是用战马~眼睛,而是自己和战马默契配和。
凭借半步宗师武学修为,叶弘勉强躲过数次刺杀。
他双脚蹬地,身躯再一次滑行。
彻底脱离马腹,这一刻,叶弘不再让枣红马承受伤害。
他纵身跃起,从腰间拔出星石剑,硬着一匹黑色战马便冲了过去。
半空中,他身躯快速回旋躲过三道箭矢,然后一脚踹在那个黑衣蒙面刺客下腹,接着长剑快速回旋,将他上半身给削断了。
殷红色血浆喷溅出来,而那下半身依旧牢牢抓着马背。
叶弘这才看清楚,那下半身竟然是用钢铁深深锁在马骨之上。
那马骨和锁链还有人骨之间,似乎牢牢生长在一起。
因此他们可以做到相互感受彼此痛苦,这样使得战马和骑士之间产生某种生理链接。
怪不得,叶弘感觉这些骑士几乎和马匹融和一体,他们很多动作简直就是超越人类骑术极限。
站在马背上,叶弘环视一周,这才发现自己被重重包围了。
四面八方涌来黑色骑士至少也有几百人。
叶弘冷笑一声。之前颓然神情彻底一扫而空。
此时他又恢复了那个带领着安邑县对抗数十万晋兵而毫无畏惧的县尉大人。
他不再需要什么命数,因为他的一切是自己争取得来的。
无论命数是什么?叶弘都会义无反顾去做。
为了他所在乎的人,为了他曾经需要保护的人。
叶弘原本想要借用一下黑马这才发现这匹黑马自己根本无法驾驭。
他的眼睛早就被铁盔封死。
自己可没有和它共生感应。
于是他便打了一个呼哨,枣红马再冲过来。
叶弘重回枣红马背上,心痛轻抚了它受伤部位。
此时枣红马为他挡住很多次伤害,其腹部盔甲缝隙中已经开始冒血。
叶弘回想起了安邑县当日,那些为了守护自己新兵,以及安邑县老部下。
终于他果断下马,从地面朝着黑马冲过去。
叶弘这一刻将自己内息术运作到极致。
也将祝家拳,以及蔡氏武术发挥到自己领悟极限。.五
不知不觉中,叶弘竟然真得将这两种武学宗师级别武技融和了。
他身躯一会以祝家步伐窜跳,一会化为蔡氏冲锋步。
总之在他身上,两种武学不再是独立系统,彻底被分解成彼此交互的存在。
叶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一切都是在那种亡命思维主宰之下,本能去做了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
至于什么祝家拳,还是蔡家武术,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一刻叶弘,身形飘忽间,像是一个鬼魅,时而冲起,时而落下。
搞得人眼都无法捕捉他的准确位置。
但他每一次出手都极其拥有目的性,那就是挑开马腹,斩断马腿,之后那些黑衣骑士便随着马匹一起轰然倒地。
有的战马还在冲刺,拖拽着黑衣骑士冲向对面的黑衣骑士。
这就是他们遮挡马~眼缘故,一旦战马失控。
由于战马下腹以及马腿痛苦远超肋骨处,因此黑衣骑士也就无法掌控马匹。
被它拽着四处乱窜,最终彼此冲撞形成一片混乱。
这就是叶弘需要制造出来乱局,他趁机再次爬上马背,然后拔出星石剑,直接冲着最为薄弱一个方向全力冲刺出去。
当他星石剑连续劈砍了两具黑衣骑士之后,终于将包围圈冲破一道豁口,他纵马疾驰而出。
然而他却仓惶勒住枣红马缰绳,因为他的面前几百丈外,竟然是黑漆漆一片。
那一眼望去至少也有数千黑骑。
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独目贵公子。
那只猩红色独目,不用问叶弘也知道他的主人是谁了。
独目公子跨马走出阵列,冲着叶弘招了招手说,。
独目公子仰天狂笑不止,那声音宛如夜枭。
叶弘看向身后缓缓逼近黑衣刺客,又看向面前那黑漆漆一片。
叶弘知道今日自己是插翅难逃了。
算了,就这样战死吧。
叶弘内心有些不甘,自己堂堂一个后世穿越者,怎么会死在这样一个卑微小人物手里。
叶弘带着一丝绝然之色,缓缓拔出腰间星石剑。
伴随着一声低沉呼喝。
黑色战马扬起前蹄,一根长戟从马腹下面戳出。
带起一片猩红色血光。
随着战马嘶鸣,叶弘身躯自那个黑衣骑士马背上再次跃起。
身后长戟已经深深没入其咽喉。
叶弘舞剑速度越来越快,眨眼睛便消失了身形。
当他再一次出现,便已经抵达独目公子面前不足一丈内。
此时独目公子也惊慌起来,急忙转身趋马逃窜。
目送着独目公子仓惶狼狈模样,叶弘仰天狂笑不已。
这一刻的叶弘,就像是一尊杀神。
无可匹敌。
连续厮杀,战斗已经完全逼出他武术潜力。
就在这一瞬间。
他终于跨越武者宗师境界。
从这一刻起。
他的武术已经可以自成一派了。
行云流水剑术,让围拢在他四周黑色骑士无法靠近。
但他也无法再将距离继续迫近。
这一丈距离便是他极限值了。
逐渐地,叶弘行动速度降低。
他的身形也被四周黑色骑兵包裹于其中,几乎无法辨识。
胯下枣红马已然成了血马。
它滴出每一滴汗,都是血色的。
枣红马不是汗血宝马,但此时此刻,它才真正称的上汗血。
叶弘弯腰下去,轻抚马头,亲昵说,。
说完,叶弘便将左手里面火枪丢出去。
因为它早已耗尽子弹,接着叶弘将腰间另外一把星石剑也拔出。
他双手持剑,目光凌然扫视着四周。
自他喉结深处迸发出一个字,
他纵身跃起,随着枣红马前冲之势,双剑快速掠过一个黑骑士面门,下一刻,他脑袋便凌空飞起,脖颈一股股黑血宛如喷泉般涌出。
黑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痛楚,四蹄胡乱踢踹着。
叶弘并未因此受阻,身形继续前冲。
双剑平刺,直接将一个黑骑士一剑穿胸。
第二剑,便将其双腿斩断。
伴随着马骨折裂声,他快速扑上下一刻。
嗖。
一支弩箭射中叶弘后背。
哪怕是身着三重软甲,还是被洞穿了。
一股钻心刺痛感让他身躯一晃。
但他并未停下厮杀步伐,依旧用力一踩马背,继续腾空跃起。
然而这一次他的行动受到伏击,一连串弩箭抛射起来。
接着又是一个套马索朝着他脖颈落下来。
叶弘身形在半空几乎在完全失力状态之下,猛地回旋,竟又在极度危险境地之后,险之又险避过。
可是代价却是他小腿,以及左臂都中了钢~弩。
又是安邑县特制钢~弩,深深没入肌肉骨骼内。
那种曾经让无数和安邑县作对敌人深入骨髓痛楚,此时却加注在叶弘身上。
他一刀斩断箭羽。
来不及处理伤势,便快速滑落下马腹。
四周长戟几乎就在他滑落一瞬间,刺入马背。
枣红马吃痛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听着枣红马惨叫,叶弘心如刀割般痛楚。
枣红马陪着他经历无数次生死战斗。
彼此之间早已有了战友般情谊。
他愤然起身,提着双剑便朝着对面黑马斩去。
然而黑马浑身精钢铁甲,他的星石剑只能破开一道缝隙,便被反震回来。
之后又是数百只长戟从半空斜刺下来。
这一次,叶弘再也没有遮挡,也无法弹跳出去。
长戟几乎将整个空间编制成一张枪网。
叶弘绝望地闭上眼睛,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叶弘不甘心死在这里。
然而一切已经无力回天。
生死一瞬间。
枣红马又激发出护主情绪,它竟然一挺身折断身上几十根长戟。
不顾一切仰踢踹飞一个挡在面前黑骑。
接着便一头撞入了枪网阵内。
它用自己身躯直接冲
进去,那带着倒勾长戟将它皮肤划破,又深入血肉,最终将它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
枣红马并未停止冲锋,依旧一往无前。
直到用它的身躯为叶弘冲出一条血路出来。
叶弘也顺势揪住缰绳,翻身上马。
伴随着战马绝望嘶鸣,他们二人直接冲破黑骑阵。
枣红越跑身形越低,最后它彻底匍匐在草地上。
当叶弘回头时,发现它身后留下一片血痕。
它几乎失去所有血液,眼下它已经彻底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它无力躺在地面,大口喘息着。
一个战马从出生开始就是站着的,一旦倒下,也就意味着它的终结。
叶弘走到枣红马面前,伸手轻抚它脑门。
那个三角白***域,回忆着和它曾经历过一切。
直到它缓慢闭上眼睛。
此时叶弘缓缓收回手掌,重新捡起星石剑。
面对着从四面八方重新汇集过来黑骑士。
枣红马舍命也未能给叶弘争取到一丝生机。
黑骑士太多了,哪怕是自己冲破一道封锁,他们还有三个大圈在外面一起朝着中心汇集。
叶弘重新整理一下战甲,左右手缓缓举起星石剑,目光冷冷盯着面前黑骑士。
这一刻叶弘想起后世电影中中世纪斗士。他们被丢入囚笼内和野兽搏杀。
那时他们表现出来绝望和野性,一直都让叶弘无法理解。
然而出于这种境地之下叶弘,终于明白了。
有时候人和动物没有任何区别。
本能和嗜血一直都隐藏在人性背后。
杀戮从来都没有真正被文明隔绝。
剑锋划破黑骑士咽喉,一支长戟也刺中叶弘左肋。
叶弘反手一剑刺中他眼窝。
而他临死之前也将那长戟倒刺深深没入叶弘身躯。
叶弘抱着他在无数马蹄之下翻滚,草叶,泥浆,还有满身伤痛都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受伤困兽。
这样情况下,叶弘还能苛求什么。还能思绪什么。
只有本能战斗,没有招术,没有章法。
只有本能。
他用力揪住一个黑骑耳朵,用力撕咬下去。将它从那盔甲缝隙中给吊出来。
接着又是一根手指从那铁网缝隙中戳进他眼窝。
然后他就被战马撞飞出去,伴随着一根绳索狠狠勒住他脖颈。
他被战马拖拽着在草地上狂奔,三层软禁被一层层豁开。
直到他被拖到独目公子面前、
这一刻。
叶弘意识到已经逐渐模糊,但是视线中那个歹毒眼睛还是那么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