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时辰,叶弘就是要给这老小子一个教训,当叶弘彻底收工之后,晋武帝那张老脸都变得苍白无血。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说,“上师,为何施展这太上玄灵大法如此痛苦啊”。叶弘轻蔑一笑,“凡人想要修道通仙,本身就是一种逆天而为,岂能如平生般简单?”。
晋武帝闻言,立刻倾身道,“寡人受教,寡人定当日夜不辍,潜心修道,以早日摆脱平生之苦”。
叶弘赞许点头,“道法自然,水到渠成,王上得仙缘时,吾愿引渡之”。
晋武帝更加惊喜莫名,急忙起身,正式朝着叶弘躬身一礼。
这一刻,他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帝王尊严,只是一个卑微贪生怕死小老头而已。
叶弘盯着面前那个须发鬓白老者,心中暗叹,“将芸芸苍生托付于这样一人之手,也难怪天下会大乱,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到了老年,其思维感官都在蜕化,往往年轻时候的聪慧,在这一刻变得愚钝不堪,晋武帝就是活生生例子啊”。
叶弘对于晋武帝没有怜悯,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追逐于享乐,安逸生活,给与子孙后代埋下乱世种子。若是他的子孙争气一些,或许西晋国祚还能绵延些年。可是不幸地是,他子孙比他更加不堪,以至于司马炎死后,天下便开始动~乱不堪,先是贾后夺权,淫~乱宫闱,之后便是八王之乱,再之后便是五胡入中原,开始了三百年乱世。此等祸事开端,都是老年晋武帝追求奢靡享乐,又大肆分封亲王所致。如果他万年不是此等昏聩,西晋也不至二代而亡。
当叶弘从西晋皇城走出那一刻,腰间多了一块金晃晃腰牌,那上面篆刻一行金灿灿文字,“金牌县尉”,这可是晋武帝司马炎亲手所绘,其分量堪比后世丹书铁券。原本晋武帝准备给叶弘一个大官做,好像是什么四品校尉。不过叶弘没有应承,因为叶弘不想卷入日后宫廷动~乱中去。
叶弘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安邑县,做一个小小县尉,置身于那乱世之外,至少在初期,安邑县还是比较安全的。
叶弘拒官不受,更加让司马炎认定他是一个品格高尚名仕,于是一时激动,便亲自手术赐予了金牌,还将安邑县赐予了他作为封地。也就是说,以后安邑县就是他叶弘县尉一个人的。朝廷不再派县令去管辖,而安邑县也只有他一个人主宰。想到这,叶弘都觉着异常兴奋,要知道,县尉官职实在太小了,只要上面那些人随意指派一个官员下来,都可以骑在叶弘身上拉屎。
不过眼下,他无需担忧了再也没有人敢于在安邑县对自己指手画脚了。这就像是给叶弘封王差不多了。
只是人家封王的领地至少也是一郡,或是数洲之地,哪里像他只有边陲一个小小县城。不过叶弘却并不贪心什么封王,能够在即将到来乱世,安居一禹,已经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了。
叶弘怀揣着金牌,便迈步朝着主街走回,路上他心情极为不错,甚至吟唱起前世小曲。就在叶弘即将抵达客栈那一瞬间,他眼前一黑,脑袋被人罩了一个麻布口袋,接着他被人拖进左侧巷子内,再之后,叶弘感觉下肋处有一把尖锐物品刺入,接着贴着自己衣衫,直接插了进去。
叶弘惊悚,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这是暗杀啊。他胸口突突直跳,接着一股钻心刺痛感袭来,他便觉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厥过去,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客栈内。他想要起身,立刻痛得额头直冒冷汗。叶弘凝眉盯着自己肋下,发现那里被以药物包扎起来。
接着他思绪回忆起出事之前,究竟是谁想要暗杀自己?难道是刘渊?不可能,他现在还不敢如此疯狂向自己展开报复。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就是自己在安邑县妨碍了那些人计划,那么他们就要自己死。
想起苏县令,想起卫县令,叶弘忽得才意识到,安邑县对于西晋这些权谋者,以及王侯贵族重要性。安邑县正西是羌族,侧背则是匈奴,绕过雍州南下又是羯族。也正是这样地理位置,才使得安邑县这个边陲小镇,成为很多朝堂上大人物目标。
他们想要勾结异族人都绕不过安邑县这个边陲小镇,因此才会发生之前苏县令和卫县令事情,回想起安邑县之前几位县令遭遇,叶弘也从中嗅到一丝丝阴谋气息。县令妨碍他们,就会横死,然而他们会派自己人过去。
这些人为了勾结胡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眼下自己又称为他们拦路者,那么自然也就是称为他们必杀目标。
无论是那一帮人出手,对付一个小小安邑县尉,都绰绰有余。
叶弘忽得觉着这洛阳郡,看似太平和煦表面下,危机四伏。一瞬间叶弘这里并非自己久留之地。
必须立刻返回安邑县,只有在那个边陲小镇,此时自己地盘。
眼下安邑县已经被晋武帝赐给自己,那也就代表着日后,再也没有新县令指派。而他叶弘便是安邑县唯一主宰。
自然,叶弘也将成为无数想要勾结胡人朝堂大佬们眼中钉肉中刺。
但叶弘却不想妥协,若不是这些人为了个人私利,谋求一时权力,竟然勾结胡人,甚至任由其犯边劫掠的行为,怎么会滋长出他们野心。
最终搞得西晋这个短命王朝之后,长达百年五胡乱来。
想到在这乱世三百年内,汉人遭遇到悲惨历史,叶弘便觉身为汉族人耻辱。
尤其是在历史资料中看到汉人女子被当做两脚羊吃掉了,超过八成汉人都被胡人屠杀这样史料记载。
叶弘便觉着眼下这些朝堂上弄权者悲哀,他们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勾结胡人,让他们野心无限膨胀之后结果,就是他们子孙后代被人当成两脚羊吃掉。如此悲惨屈辱史,就是源自他们贪奢极欲。
既然叶弘来到西晋这个乱世转折点,又不幸诞生于安邑县这个边陲小镇上。
那么叶弘就要做一个横亘在这些朝堂大佬和胡人勾结之间一块绊脚石,想要通过安邑县入关掳掠胡人没门。
叶弘会用自己行动来粉碎他们无耻勾当,虽说这么做也无法阻止即将到来乱世。但作为一个汉人,这也是叶弘目前唯一所能做的事情。
一次刺杀,让叶弘想明白很多东西,也让他从之前纯粹个人利己主义思维,开始朝着这个乱世,以及民族责任感转变。
只是眼下还只是埋下一枚种子,不久之后这枚种子就会发芽开花结果。那时,无论是西晋,还是四夷都会震惊于这个小小边陲小镇,以及这个安邑县尉的。
思想转变,并未给叶弘身躯痛苦带来哪怕一丝一毫助益。他稍微一动,顿时便感觉到腰间一阵阵撕裂般痛楚。
“老子一定要加倍,百倍将这痛苦还给你们”
叶弘痛得呲牙咧嘴,此时小林夕也凑近床边,伸手按住他手臂说,“别乱动,你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一旦感染,就必死无疑了”。伤口感染,叶弘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未脱离危险,这可是古代,没有抗生素,只有渡过伤口感染这一道门槛,他才算是真正活下来。叶弘颓然重新躺下,盯着小林夕问,“是你发现我的?”。
小林夕摇头,“是店伙计,他也是听人说,后面杀人了,才过去看热闹的,之后他认出你是客栈客人,才匆忙通知掌柜的”。
“哦,那我昏迷了很久啊”叶弘听得有些头晕,这明显是缺血征兆。
“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是想要你性命啊,要不是你身穿锁子甲,这一刀已经让你一命呜呼了”小林夕一脸焦急表情盯着他。
“得罪了谁?”叶弘冷笑,“这事不关你的事情,记住不要去追查任何事情,你惹不起他们,一切都等我伤后再说”。
小林夕闻言,也只能赞同点了点头,“你那梭子甲真不错,有空也给我弄一件吧”。
叶弘冲她微笑点头,“早就给你打造好了,只是出来急,忘了带出来,等我们返回安邑县,便送给你”。
叶弘痛楚表情冲她咧嘴一笑。
“你还是少说些话吧,我看你这样,心里不舒服”小林夕急忙用手抚摸他胸膛。
“好多了,别说,你按摩手法真不错”叶弘冲她挤眉弄眼。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哼”小林夕一把挣脱他那毛躁手掌,便转身要离开。
叶弘急忙唤住她说,“去买些红糖,大枣,我要快些补血,不然我这伤势至少一个月下不得床的”。
“佘妹无须去了,东西我都给兄弟带来了”就在小林夕走到门口处,一个大腹便便中年人,还有一个贵族名仕迈步走入,不是石崇和王恺还有谁?
“快些给叶弘兄烹煮上,耽搁时辰,老子扭断你们脖子”石崇怒视着身后那些仆从吩咐道。
“石崇大哥,王恺兄,在下失礼了”叶弘见状,感激想要起身拜谢,却被王恺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