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那个于禁,可信吗?”在一处不起眼的营帐中,董卓和李儒端坐在一张桌子前。
董卓此刻竟然不在他自己的豪华营帐,而是在这偏僻小营帐中。
看其样子,董卓甚至都在此营帐休憩过。董卓,小心谨慎啊!
“应该可信的,伏波将军虽然是异人,但却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拨,不可能自毁长城而自误加入太平道的。”李儒笃定道。
“那他们加入我们麾下,值得重用吗?”董卓又问道。
此刻的董卓,风华正茂、野心勃勃、魁梧雄壮、勇猛善谋,也听李儒等人的谋略,不是以后那个残暴、刚愎自用的等死的董胖子。
而董卓,缺点是不少,但他对麾下的将士却是非常优待,之前的战利品分成就能看出一二。
“值得用的!他们拿了我们的资源,应该会出力的。不过,若是到了重要时刻,却不一定了。”李儒摇摇头道。
“也对!他们没有李傕郭汜那般忠诚!”董卓点点头。
“不过,小婿有些疑惑,这个于禁是伏波将军林牧的麾下将领,怎么跑到冀州,难道不应该从扬州北上,一路杀过来吗?提前进入了冀州?直接谋划张角?”李儒眉头微微一皱道。
“你都想不明白,我能明白?!”董卓瞪了一眼李儒道。
“额……嘿嘿……可能是林牧对张角有某种觊觎吧。传闻扬州许诏之乱时,太平道就和曹操孙坚林牧等有过交集,那个时候,可能他们从许诏手上收获了什么东西,故而都觊觎张角。”李儒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低声分析道。
然而,就是这么随便一分析,李儒却把事情的本质都猜测出来了。
“不管他有什么谋划,若是阻挡着我们,就随便用一计把他们全坑死了即可。”董卓摆摆手,淡然道。丝毫不把于禁军放在眼中。
“李傕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吧?!”董卓又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也许,他们已经进入了井陉城了。”李儒笑了笑,低声道。
“有十万步兵为内应,井陉城的百万黄巾军的功劳,就是我们的了!”董卓虎目满是精芒,咧嘴露出一排黄牙凝声道。
“本来这一招是用在元氏城上的呢!想不到半路杀出一个于禁,恰好用在了井陉城上。”李儒笑道。
“瞒天过海之计,机缘巧合下用在了井陉城上,更完美了!”董卓露颜一笑。
……
……
公元184年6月18号,光和七年,深夜。此刻,距离黄巾起义爆发的1月18日,过去了整整5个月了!
冀州,距鹿郡,广宗城。
城池最中间的县令府邸内,一众太平道高层汇聚其中。一股股磅礴的气息隐藏在其中。
若有人能从天空中俯瞰,会发现,此刻的县令府邸,已然完全不同了。整个府邸的高墙,都被推平了,假山小桥流水,绿荫小道亭阁,也都消失不见了。一些角落里,还堆满了碎屑碎石垃圾。
这般工程显然是在仓促间动工的,牺牲了很多美观。
而在城主府中,已经铸造有一个个三丈长宽高的祭坛。祭坛霞光流转,符文流光璀璨,明亮耀眼,整个府邸,都被照得通透无比。
一股股神异的气机缓缓在府邸上方萦绕着,诡秘无比。
此刻虽然是深夜,但城池天空上,一股股黑红的诡秘气机在苍穹上游荡着。
天空下,那些布置的祭坛,都好像参照着某种规律布置,神秘的气机好像在按照某种轨迹在运动着。
在府邸居中的祭坛上,盘坐着一位身穿黄色道服的中年男子,面庞白净,睁开的双眼深邃如宇宙黑洞,双手纤细如柳条,鼻下留有两撇八字胡,下巴也留有羊蹄胡子,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此人赫然就是太平道的教宗,黄巾军的天公将军,张角!!
此刻的张角,和早几年的情况已然不同了。鼻下的两撇八字胡和下巴的羊蹄胡子,都从黑泽光亮转变为苍白枯燥了。
饶是如此,他的气息,也是场中最强悍的!
张角眯着双眼,微微抬头,纤细的双手捏着不知名的奥秘印决,一股股神秘的气机陡然从其体内蔓延而出,被那些祭坛汲取。
看着夜空中那颗闪耀着无尽紫色光芒的紫微星,张角脸上神色淡然,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角,字玄干,目前龙运庇护数量,未知!修为,未知!
在祭坛旁边,站立着两个面容与张角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将军。他们就是地公将军张宝和人公将军张梁。
为了大业,其实张宝和张梁,都没有娶妻生子,而只有大哥张角因为在很早前娶妻生了一女而已。
此刻,众人眼眸满是精光与兴奋。
因为今天天公将军说过,快要到他们冲击神都洛阳的时刻了!
这代表着,黄巾起义的第一个阶段,蓄势增运,要结束了!
第二个阶段,进攻神都!
“咦……”这个时候,端坐的张角轻轻叫了一声。
“兄长,怎么了?”张梁问道。
“繁阳城,沦陷了!”张角淡然道。
“繁阳城?那不是典韦将军倾力驻守的城池吗?这么快就被攻破了?!”张宝惊呼道。
“兄长,会不会……”张梁支吾道。
“你是想说,会不会是郭图反叛,导致繁阳城陷落的?!”张角微微一笑,转头望向张梁道。
张梁点点头。
“不会是郭图的,他没那个能力从典韦手下抢繁阳城的,只有典韦自己把城池暂时让出去的。”张角深邃的眼眸中仿若隐藏着某种智慧。
“真是奇怪,郭图这个家伙,竟然不是士族的细作。”张宝低声道。
“细作不细作,重要吗?”张角幽幽道。
“郭公则,应该是被某种厉害的手段影响了,故而没有那种自主行为。他是纯粹的太平道徒。”
“不过,若是她被唤醒了,可就不一样了……”张角意有所指道。
“也就是说,不是郭图自己隐藏的,现在的郭图,是真实的?怪不得兄长那么相信他。”张梁恍然。
“那火注呢?!”张宝幽幽道,语调低了一分。
“他是真为我们大业努力的!”张角铿锵有力道。
“若是他值得信任,那为什么兄长要把他派去南边啊,我们这里,若是郭图出现异常,可就没有谋士了!”张宝低声道。
“遣他去南边,除了协助曼成和波才外,也是想让他有个选择……”张角幽幽道。
张宝脸皮抽了抽。有个选择,其实就是有点猜疑张火注,但又不确定,去了南边,哪怕影响了大局,只要冀州没什么异常,基本盘就没问题!
“好了!三弟,你即可启程,去常山郡,协助大渠帅裴元绍守好井陉城!”
“难道井陉城那边,有危难?”
“有,而且是一条凶狠无比的恶狼出现了。”张角凝声道。
顿了顿,张角又道:“去了那边,一切以自身性命为重,井陉城可失去,你和裴元绍的部队不可失。”
“好!”张梁沉稳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温情,点点头道。
继而张梁就转身而去。
张角望着张梁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总有种永远看不到他的感觉。
“三弟……等等……我这里有几个小东西,你带上吧。”张角突然起身,蓦然一飞,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张梁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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