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0有片原始森林
好不容易从困境脱身,康莫相极为油滑地跟王明远打了个招呼,领着小象就走。康莫臣也随着离开。
小象被那些梁柱砸到过,身上数处破皮,走路也一瘸一瘸的。
“赶紧回去弄点药给它治治!”王明远嘱咐。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想去责怪康莫相,那样意义不大。
只希望他吸取此次教训,别再试图利用白象瞎搞。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四人上到车上,不只是刘栎,就连韩小玲都觉得很有种被欺辱的感觉。
“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明远笑道,顿了下,他接着说道:“这种蛮横无理的人,你跟他来软的,肯定不行,但是来硬的,又是在人家傣族寨子。”
不论人品如何,很多村寨,向来护短。
“所以,你是准备在他落单的时候把钱拿回来?”刘栎一下子来了兴趣。
“不,我要让他求着把钱还回来。”
王明远的话,让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屋里还有人,藏着的,我只是偶然瞥了一眼,有两人,就在二楼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往下看,看衣着,不像是本地人……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他从地理刨出的金银器物吧?”
王明远笑道:“这些东西,就即使从地里刨出来的,那也该上交有关部门,这是合作社,谁敢明目张胆地拿出去售卖?”
“你的意思是……”刘栎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怀疑他很有可能是个盗墓贼,咱们宏州,可是土司政权最后消亡的地方。”王明远道:“而土司,在这里的墓葬,享受的可是帝王级别的规格。”
不仅如此,王明远还知道宏州多土司墓群,就连后世的《盗墓笔记》拍摄取景,也大都是在宏州进行的。
这片地界上,曾一度盗墓贼猖獗,到了后世也一样,甚至还有自掘自家祖坟的桉例。
王明远之所以能这样确定,主要还是看到刘德柱老宅门口被用得锃亮的洛阳铲。
那可是盗墓标配啊。
而且,也就只有这样敢盗墓的人,不将所谓鬼神放在眼里,不把白象当回事儿。
这不是传统傣家人该有的作风。
这人太过嚣张了,别说王明远等人,就连他们寨子中的族老,都不放在眼里。
“那接下来怎么办?”刘栎问道。
“我送小玲和康朗香回去,你留下来,跟跟看,我晚点回来找你。”
车子离开寨子一段距离后,刘栎下车,跟王明远约好碰面的时间地点后,很快领着呆在车厢后面的独狼,钻进林子里。
王明远则开着车将韩小玲和康朗香送回张家坳。
康莫相领着小象,甚至没有回他的老宅,而是选择直接返回张家坳。
在傍晚时分抵达,康朗香已经准备好了给小象疗伤的各种草药。
见到王明远的时候,康莫相老脸低沉着,都不敢直视王明远,弄得扭扭捏捏的,这让王明远有些哭笑不得。
晚饭吃的是包子,考虑到刘栎和独狼在外,王明远特意多做了一些,准备给他们带去。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王明远才开动车子,再一次前往遮放。
抵达约定地点后,刘栎领着独狼从林中走出,钻进车子。
王明远随即给他递过去包子和水壶。
“怎么样?有什么异常没有?”王明远问道。
刘栎摇摇头:“一直没什么动静,不过,你说的那两个人我在他们出来方便的时候见过了,一嘴的广东口音。”
“啧……你居然知道广东口音。”王明远有些意外地说。
“当兵的时候有广东来的战友!”刘栎小声说道,顿了一下,他接着问道:“咱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再等等吧!”王明远听说那两人是广东口音,越发觉得事情蹊跷。
那两人,十有八九就是下乡搜寻古物的,应该是刘德柱前往南边认识后领回来的人。
这样躲躲藏藏的,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士。
如果真如王明远所想的是盗墓贼,必然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
而且,也绝对不会在白天进行盗墓。
若真是敢那样的话,被村民发现,直接打死都属正常。
要知道,傣家人的坟地,向来有龙地一说,是极为重视的一个地方,甚至专门有人守着坟地,尤其是土司陵墓,哪怕到了后世,保存完好的,依然有着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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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汉家人一样,历来重视祖坟,祖坟被掘,那是天大的避讳,为此引发的流血事件很常见。
在刘栎吃饱喝足后,王明远随着刘栎一起,钻进林子,绕行到刘德柱家一侧,静静地等着。
如水的月光透过凤尾竹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光点。
这个点已经是十二点过了,别的屋舍早已经熄灯睡觉,唯有刘德柱一家,还有房间中亮着灯火。
这一等,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就连王明远都开始打呵欠了,依然不见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王明远开始自我怀疑。
“回吧!”刘栎也没了耐心:“搞不好人家就是睡着了忘记吹灯了,我们还在这傻傻地等。要我说,直接趁那家伙落单的时候,揍他一顿,让他还钱不就完事了?反正这寨子中的人,似乎也不怎么待见他,揍了就揍了,没人会管这种闲事。
你不方便出手,我来,我也是傣家人来着。就他这样的货色,我能单挑十个。”
王明远听得嘴角一咧:“要不要那么生勐?”
“干脆利落多好!”刘栎笑道:“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就是麻烦,做事总喜欢找点名正言顺的借口,麻烦!”
王明远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再说了,万一不是你所说的盗墓贼,咱们不是白等了吗?”刘栎继续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王明远还真觉得自己瞎搞了。毕竟,说别人是盗墓贼,也只是自己的猜测。
而且,早些年动乱的时候,确实有不少望族,将自家珍贵的东西各种隐藏,找个地方埋土里也是常有的事儿。
“有道理……可是,你的法子也不好啊,那样搞的话,不是明白着告诉人是咱们农场干的吗?我可不想给农场惹出祸事来。”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农场形象,真要发生这种事情了,可就毁了。
他开始衡量,为了这一千块钱,值不值得这么做。
但心里却始终憋着一口气,不好好收拾这刘德柱,心里总是不爽。
“再等等吧。”王明远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在独狼都无聊地趴在地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刘德柱家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紧接着,竹门开启时发出的咯吱声传来。
独狼耳朵一下子直起,紧跟着站了起来。
王明远和刘栎也是精神一震,双双看向刘德柱家的竹楼。
那里,三条身影鱼贯而出,顺着土路走了一段后,钻进了林子,行踪很是诡秘。
王明远微微一笑,叫上刘栎,小心地跟了上去。
三人所去的地方并不远,穿过林子,过了一条小河,那里是寨子所在平坝对面山坡上的一片空地。
王明远没记错,哪里就是一片坟地。
看到三人的行动,就连刘栎都诧异地看向王明远:“还真是盗墓的啊!”
这深更半夜跑去坟地,除了盗墓,还能干啥?
这一路上,领头的刘德柱可谓轻车熟路,进入坟地后,很快选择了最高大的那座。
“就是这里了!”刘德柱声音低沉地说:“这里可是我们寨子里明清时期一个多姓大户人家的坟墓,虽然比不上土司的,但里面绝对陪葬了不少好东西。”
“赶紧动吧,东西没弄出来之前,一切都是白瞎。”尾随在身后的两人,其中一人小声说道:“放心,只要东西出来了,不会亏待你的。”
另一人脾气不是太好,催促道:“时间都已经快两点了,再不忙快点,天都该亮了。在你们家藏了三天了,可憋死我了。”
刘德柱笑笑:“这种坟我以前刨过,掀开土层,下面是用青砖镶嵌的,直接将青砖捅开,钻进去就能见到棺椁,撬开后就能摸金,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搞定。”
“别废话了,你看你白天干的都是些什么破事,随便掏两件金银器件出来,千把块钱轻松就能到手,你倒好,非要打人白象的主意,事情闹得那么大,整个寨子都在看着你。我听说,那什么明远农场的场长,可不好惹,几个曾找过他麻烦的人,都没了。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咱们这种事情,见不得天日,一直让你低调,你倒好,显摆个啥,现在是改革开放了,但是,内地的管控还是很严格,一个不小心,引起有关部门注意,那就不好办了。”
“那你们是不知道那小象在我们傣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守护神一般的存在,我正好认识个驯象师,一旦训练成功,凭借那小象,轻松就能赚到大钱,我当然不能放过它,若是能弄到手,运用得当,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谁知道,那小子不让我如愿,宁可留下一千块钱,也要将白象带走。等今天事情了了,我再考虑考虑,怎么能将那小象弄到手。”
“你倒是快点动手啊!”那两人等得不耐烦了,再一次催促,明显有了怒气。
刘德柱一证之后,赶忙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提着锄头铲子就窜上坟头:“麻烦二位,给我把风。”
那两人点点头,绕到一侧隐蔽的地方,看着寨子方向。
刘栎和王明远两人听得面面相觑。
没想到这家伙,到现在还在打小象的主意。
关键是,真掘人坟头。
刘德柱手脚挺快,没几下就扒开坟头泥土,锄头很快碰触到下边镶嵌的青砖。
听到异响传来,刘德柱换了一把钎子,对着下方的青砖一阵勐戳,叮叮当当声响中,很快洞穿。
事实上,这坟墓,远没有小说中那么复杂、鬼斧神工般的构造,大户人家的也只是规格更高而已,青砖嵌顶,棺椁用料珍贵一些罢了,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凶险。
青砖拱顶被撬开一个洞口,刘德柱在一旁兴奋地说道:“开了,这墓穴封存得极好,没有任何变动,长时间封闭,得让里面的死气透一阵才能进入,咱们得等一等!”
他说着,从坟头跳下来,走到两人藏身之处一屁股坐下,然后从兜里摸出香烟发给两人,胆大无比地开始抽烟。
一支烟抽完,他这才又返回坟头,从洞口钻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王明远和刘栎动了。
两人快速闪身趋近,用上手刀,将两人砍晕在地。
刘栎冲着独狼做了个手势,独狼立刻跃到坟边,冲着下边正试图用铁钎子撬开棺盖的刘德柱狂吠起来。
这突然出现的狗叫,在这静谧的夜晚,尤其响亮,将刘德柱吓得怪叫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从洞里探出脑袋,提着马灯一照,发现是王明远和刘栎两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刘德柱诧异地问。
“早跟你说了,拿了那钱,是要遭报应的。这里是你们寨子的龙地吧,不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们寨子的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掘人坟头,历来罪名不轻。”王明远澹声说道。
刘德柱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人,再看看王明远和刘栎,还有旁边虎视眈眈,跃跃欲扑的独狼:“不就是想要回那些钱嘛,好说!只求二位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
不愧是干掘坟勾当的老手,这神情,镇定得一批。
“放过你可以……”王明远笑笑:“赶紧把钱还回来。”
他使了个眼色,刘栎立马上前,将刘德柱从墓穴中拽了出来。
这家伙也是个狠人,一出墓穴,勐地一下挣脱刘栎拽着他的衣领,竟是不管不顾地撒开脚丫子就窜进林子。
想必是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旦曝光,单是族人就不会放过他。
所以,这一跑,倒也果断。
只是,又怎么可能跑得过独狼和刘栎。
没跑出多远,先被独狼扑咬中,独狼凶狠的撕咬声中,伴随着刘德柱阵阵惨叫。
赶到旁边的刘栎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并不急于止住独狼。
“你觉得你还跑得了?”刘栎嗤笑着问。
“我还钱,我换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刘德柱哀嚎,翻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哎哟,这下知道求人了,别这样啊,你白天的样子多男人啊!别再耍花样,不然,下一次我直接让独狼咬死你,反正掘人祖坟,弄死了也不为过。”
随后,王明远将两个外地人押送了过来。
看到王明远手中的枪,两人都不敢乱动了。
何况,不说刘栎,就即使是王明远,也有把握徒手应对,也完全没问题。
一行人顺着原路,返回刘德柱家里。
不用二人多说,刘德柱也赶忙将早上才得到的那一千块钱还了出来,甚至还多拿了好几百,讨好地送到王明远手中。
“求二位高抬贵手……你们刚刚说过,不为难我的!”他现在,只盼望能用钱将这事情解决。
至于两个广东客商,也很识趣地各自从随身包裹中取了大把钞票出来。
王明远笑了笑,将自己的那一沓钱收起,至于放在桌上的一堆钱,却视而不见:“我们是可以不为难你,就不知道你们的族人会不会为难你!”
王明远将手枪塞给刘栎:“看好他们……我去叫人!”
闻言,三人面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