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0有片原始森林
找牛,对于有着丰富狩猎经验的张守忠等人来说,并不是难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将牛牵了回来。
如同张光华所说,这些牛变得狂躁无比,异常兴奋。
就连张守忠和张光庆两人将牛牵回来的时候,都得花费大力气,鼻劲极大。
那几头被拴在树上的水牛也一样,不停地狂跳着,或是凶狠地往地地上顶着,尖尖的牛角,挑得泥土、杂草横飞。
一切都太过反常了。
用来耕种的水牛,都是阉掉的,大都脾气温顺,除非是被关得太久,精力充沛,放出来才会疯跑疯跳,活动筋骨,可是这些牛这才刚刚接连几天高强度耕种,完全可以排除精力充沛等因素。
康朗香也在细细看着这些牛,最后担忧地说:“怕不是中毒了吧?”
这句话一说,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愣,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光华,你们刚才都在那些地方放过牛?”
张守忠终于将动不动就“狗日的”叫喊方式改变了。
张光华很是机灵,当即将一路放牛走过的地方说了一遍。
“走……去看看!”
王明远连忙招呼。
一众人朝着张光华等人放牛的路径走了过去,都知道在找狗核桃的种子,看得非常仔细。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张光敏当先叫了起来:“这里有狗核桃的种子。”
“这里也有!”张守义很快也有了发现。
“还有这里!”
……
很快,张光敏、张守义和康朗香都有了发现,就连王明远,也在草丛缝隙中的泥地上看到了那些黑乎乎的种子。
而这些地方,都是牛啃过草的地方。
“妈的……光敏和光庆,回家里拿枪,跟我一起去陈家沟,我崩了那狗日的。”
火冒三丈的张守忠招呼两人一声,就往张家坳走。
两人闻言,也是二话不说,跟着就走。
这种事情,确实让人恼火。
就连王明远自己,都很想跟上去,将陈昌华弄出来好好问问。
但事情显然不能如此莽撞,不禁刀枪,可一旦出了人命,从来不是小事。
他强行将心底的愤怒压下,劝说道:“三叔,咱们先把牛拉回村子,想办法把牛治好才是正事,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好不容易到手的牛死在面前?等牛缓过来,我跟你们一起去找人,一定讨个说法回来。”
“我咽不下这口气。”张守忠冷声说道。
这个老兵的眼中,此时充满杀意。
“我觉得小王说的是,你们现在去找人家,事情闹大了,不但把自己卷了进去,这些牛损失了也就白白损失了,就陈昌华的状况,怕是一辈子都还不起,到头来,害到的是自己,损失的也是自己,你自己掂量下轻重。”
张守义也劝说道。
张守忠愣愣地站着,最后,阴沉着脸,拉上一头水牛往张家坳走。
其余人也纷纷牵上牛,尾随着返回。
“康医生,有办法解毒吗?”
落在最后的王明远叫住康朗香,询问道。
“以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得回去翻医书查看……我现在没法保证,能不能找到方法,毕竟,我不是兽医,这不是我的强项,一些外伤处理还可以,解毒……”
康朗香面色凝重地说:“还是赶紧让人往公社的兽医站跑一趟吧。”
“可是,这里距离兽医站那么远,等走到再返回,都深更半夜了,我担心这些牛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关键是,就即使现在到了公社,兽医站的人怕也早已经下班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王明远也头疼起来:“还是先回村再说,你翻医书,让人往公社跑一趟,咱们都得多作准备。”
一行人拉着牛急急赶到张家坳,将牛拴好后,王明远说了自己的想法。
张守忠当即二话不说,提了煤油灯和步枪,径直赶往阿渡公社。
夜里不同白天,就这段路上,也曾出现过好几次豹子伤人的事件。
王明远连忙叫上张光敏跟着去,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而康朗香则是火急火燎地赶回自家所临时居住的山洞,她在搬来的时候,药书也全都带来了。
那些药书不少,被康朗香很好地装在一个木箱之中,有数十本之多。大部分是像《滇南草本》、《本草纲目》、《针灸》之类的书籍。
康朗香点了煤油灯,开始拿出书,一本本翻找关于曼陀罗的资料。
王明远也上去帮忙。
这些书都是后来改编翻印的,有索引目录,查找起来,倒也方便。
关于狗核桃的介绍,不少书中都有,还有不少药用配方,但是,关于其毒性就有些语焉不详了,更别说解毒的方法。
就在两人都开始觉得没希望的时候,王明远却从一本更为破旧的老书中有了新的发现,当即欣喜地叫了出来:“找到了!”
康朗香立刻凑了过去,朝着王明远所指的地方看去,小声念道:“解曼陀罗之毒有二法,其一,以浓茶水灌之;其二,以甘草和白花……”
“浓茶水?”
这东西简单,家家户户多少都有一点,很多人都有喝茶的习惯,王明远不由问道:“茶水靠谱吗?”
“茶水本就有解毒的效果,应该有用!”康朗香肯定道:“还有这甘草和白花,甘草我药箱里就有不少,至于白花,田间地头都有。”
甘草,王明远很熟悉,生病的时候经常用到的药物,至于白花,王明远就有些不懂了,于是也就问了出来。
“白花,又叫白花蛇舌草,别看不起眼,本身就有很好的解毒的效果,是蛇毒的克星,这方子,应该没问题……”康朗香简单解释了一句,接着说道:“你去各家多找些茶叶,熬制浓茶水,我去地头找白花!咱们双管齐下。”
“可是,两样东西能混合着用吗?”王明远疑惑地问:“我记得医生开药的时候,总是会交代忌酸辣,还让别喝茶水的。”
康朗香想了想,点点头:“那就用第二个方子,一个不行,再换一个。”
看得出,她自己也比较认可第二个方子。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十三头牛都中毒了,总不能干等着。
王明远当即叫上张守义和张光庆,一起跟着康朗香到田地里采挖白花。
都是张家坳土生土长的人,毫不夸张地说,这周边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们的脚迹窝,那里有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
在康朗香挖到第一颗白花,给几人看过后,大伙立刻分开行动,不一会儿就采挖回来不少。
王明远这才真正认识到这种细小叶片跟蛇舌很像的草药,开着白色小花,很多时候还会被用来当猪草。
返回的路上,康朗香介绍道:“这种草有好几个名字,有叫龙舌草,中华蛇舌草等,但最广为人知的名字,叫蛇总管,据说,在房前屋后种上一些,就连蛇都不敢靠近,是很好的解毒药,内服外用都行。”
蛇总管……这名字挺霸气,完全看不出来,跟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草药有关系!
“希望能有用吧!”王明远祈祷。
药草带回家,简单清洗后,王明远生火架锅,将康朗香配出来的药放入锅中熬煮。
不过二十多分钟,他厨房里浓重的中药味弥漫开来。
又换小伙熬制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才将锅端了下来,冷着。
一等又差不多近半小时,天早就已经黑了下来。
待药水冷却后,王明远找来瓦盆和一个大碗,将张光庆和张守义叫上,还叫了村里几个老人帮忙,硬生生将一头头牛的嘴巴掰开,塞了木棍防止闭合,然后提着牛头昂起,每头牛灌了一大碗,接下来,就看效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