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胳膊挽袖子,
村长也要动硬的。
余生沉稳,立刻拦住余海,“哥,没你事,你别管!”
余生又扭头向老村长,“这样吧,既然你上门一趟,那就别失望。明天我交齐欠粮。”
村长听闻,算他识相。
“哼”了一声,停止了动作。
既然余生如此说了,别人再大的动静也是小丑一个,他知道在他们家里自己属于人闲狗不耐,所以是非之地不可久待……村长一抖袖子,果断扭头就走,丝毫不犹豫。
在他离开后。
余鑫在他离去的方向,狠狠啐一口。
“这龟孙子,就知道欺压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被天打雷劈的。”不过他反过来又问,“儿媳妇借粮,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这回事。
毕竟作为公公。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混蛋,不学无术不过日子,只是管不过来顾不过来而已,所以,这个借粮,根本不知情。还有那次早产出血,他们也不知情,等知情了,方相宜也被亲家接回到了杨树村。
后来他们全家去道歉,也是丝毫不被原谅。
最后还是方相宜,因为在杨树村逗留,牵扯她的全家被村民耻笑,她受不了,才又跑回来了槐花村。
余生拍了拍头,想了想。
“应该是几年前,土地干旱,您还记得不?”
余鑫一听,一拍大腿,“哦,那一年基本没什么收入。粮食,也不够吃。”
余生又说,“她自己也吃不太多,主要是还给了亲家那边不少,所以造成悄悄和村长借粮,也没好意思和你们说。”
余鑫叹了一口气。
余生此刻,满脑子乱飞,“爸爸,村委会选举,也快要到了吧?”
余鑫一听,“你要干啥?”
余生笑了,“我在想,要不要想个法子,将那个不称职的老村长,给拉下台。”
余海一听,瞬间来神。
“我觉得可以,咱俩一起,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
余鑫一听,瞪了他们一人一眼。
“哼,有你们这种想法的,又不止一个两个,可是,人家不还是稳坐宝座多年?所以说嘛,你们就不要想当然了,你们说的,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和李寡妇王寡妇,同时好上了,这事王寡妇不饶,都告到了上级,结果人家照样啥事没有。
最后还屁溜咱们村子的思春和伊银,那是两个新寡妇,可是人家肤白貌美大长腿,刚20出头岁,谁会看上他?老村长他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几只苍蝇。
所以思春和伊银,是他永远的渴望不可及。因为这个事,李寡妇也没少挠他。”
余海一听,垂头丧气。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还有他私下里,把别人家上好的自留地,偷偷转手给李寡妇儿子去种,这事也有人揭发,人家不也没事?”
余生一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总有办法拉他下马。还有我大哥,三十几岁,才貌双全,稳重仗义,为什么就不能做村长?”
闻言,余海一趔趄。
余鑫也不抽烟了,挥舞着烟袋锅子。
“余生,你小子怎么还是冥顽不灵?刚挣几天钱就发飘了吗?你不要想着刚出几个挣钱的鬼点子,就试图和村长掰手腕。”
他又挥舞着烟袋锅,“你们跟他比太嫩,他这么多年,一直老树盘根。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动一些歪脑筋,这个事,不是你毛头小子愣头青,就可以做得来的。”
余海听了,忧心忡忡。
“弟弟,老爸说的对呀。虽然我也很想赞成你的说法,但是的确很难,别回来打不到黄鼬闹一身腥臊。”
最后余生轻描淡写,“放心吧爸爸,大哥,我不会瞎胡来的,如果不行那就放弃了,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而已。”
二人一听他如此说,才放心。
…………
饭后。
今天,秀贞竟然说留下芳菲一起睡,还说她想孩子了……余生一路走着,而且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老妈的那句话,肯定是意味深长有所特指。
方相宜低着头。
她因为奶奶第一次这样,很刻意,竟然很不好意思,她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为了缓解焦虑与羞涩。
她问了句,“这个塑料袋里,是什么?”
“这里?”
余生拎起来,看了看,月光下,现出了媚笑,但是因为英俊,那笑容却很迷人。
“我可以不说吗?”
方相宜一听,“哎呀贫嘴!”
余生忽然,拉过来她的手臂。
都不是牵手指那样含蓄了,“哎呀,都老夫老妻的,你也不怕被人瞧见,然后,让一村的老乡亲笑话?”
方相宜挣脱。
而且是真心实意的,毕竟那一个个动作,没有虚招。
…………
最后,余生只能认输。
因为,他不想惹她的任何不开心,毕竟他重生的意义,都是为了补偿她和女儿。如果她不开心什么,自己偏偏来什么,那这一世,岂不是又等于鸡飞蛋打,白忙乎?
“告诉你吧,这一兜子,是上好的煲汤料!”
方相宜一懵。
“煲汤料,有什么藏藏掖掖?还放在牛车上不拿进屋?太小心了吧?”
随着兜子一抖一抖,从里面散发出一股子土腥味。
“嗯?有人参?”
方相宜紧赶捏住了那小巧好看的鼻子,试图躲开余生的牵手。
“哦,不要小瞧这个哟!这个可是我重金买来的有年头的野参,滋补效果,不会差的。
如果一两年的人参,白给我都不要,因为嘛,年头少的越补、越是南辕北辙。而且,10年以上的人参须,我也给你搞了点,零碎熬汤,滋补身子,非常好。”
方相宜不懂。
她只知道,这些都不好喝,像吃土。
“这里面还有阿胶,也是和大枣一起煲汤用的。你基本这2个月,不用怎么断货。”
“这么关心我干嘛?”
方相宜蹙眉,搞不懂他。
“你说干嘛?想对某人的身子,图谋不轨?”
“哎呀你!”
方相宜掐了他胳膊一下,以示惩罚!
“打是亲骂是爱?你现在是用动作向我表白,你想亲亲我?”
…………
方相宜听了,又是一阵乱心,接下来一阵碎拳,雨点一样砸向他的肩头,余生不但不躲,还看着她傻傻地笑。
不过,余生知道自己体质能力优于常人,毕竟重生体,所以让方相宜保持正常身体,时常进补,是必须的。
最后又说了句,“真的,接着美白。”
方相宜一捂脸,“快算了吧,今天刚几天?间隔根本就不够好不好?”
她耍赖皮,尤其想起那个浑身乏力,请假两天,被人家嘲笑,简直是丢人现眼,她方相宜想做正常一点的人,不想被嘲笑,或者被骂作不知羞羞。
尤其上次,过了两天才一起干活卖炸鸡,大嫂和婆婆都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自己的脸真是没处放。
“余生,我求你,你就让我好好做个人吧!”
余生一听愣住。
“什么叫好好做个人?反正,我都改好了,你不能让我每天都当和尚,你每天当小尼姑吧?”
相宜小嘴一嘟。
“那,我嫁给你,一个是我已经完成生育大计了,还一个,目前空了肚子,就要一起好好挣钱养着芳菲,表面是快乐一家人,不就好了?可为什么,你非不让我好好做个人!”
月光下,夜寂静。
她这小嘴“叭叭”的,传播很远。
余生松开手,将食指竖在了唇边,“隔墙有耳。”
破平房,院落里。
余生扔下药材包,一把搂住了方相宜,槐树花又是一阵荡漾,那蛊惑人的芬芳一涌而下。
他的眼睛,又在猎货她的眼眸,“看着我。”
他在命令。
“为啥?”
方相宜摇头,就是不去看他,因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又被他眼眸中的柴堆烈火捕获。然后一点一点被这魅惑的家伙禁锢,被点滴蚕食,所以她偏不。
余生的眼眸锁定她,叹息了一下,“我不要你做一个正常人,我要你做一个我的爱人!”
方相宜对最后一句,似乎敏感了些。
…………
白色槐花旋舞,在她的眼前飘荡,她一躲闪,依然挂在了耳畔,余生凑过去,那鼻息拂面,令方相宜更加头晕……轻轻叼下来那一朵洁白,轻轻吐在了地上。
可此时,方相宜一不留神,还是被他的眼神烘烤。
她赶紧闭上眼眸。
可是那句该死的“爱人”字眼,如周围的洁白落花一样,旋舞飘零。她睁眼甩了甩头,想清醒,然后推开有毒的他。
当一把推开时,余生哪里肯依?
他带着虎眼里那两团火堆,冉冉而来,方相宜想扭身,根本来不及,他猎定了她。锁定这个世间,最让他迷恋认准的女子,他今生要回报的女子,他怎么能轻易认输?
他的双臂,困住她,虽然她的那里是两颗小花椒粒,没有丝毫的弹软,但是那精致秾艳的容颜,还有那健美的柔软娇躯,秀气玲珑的双肩,足矣弥补没有弹软的不足。
不论她怎么想,他的热唇已经凑上去。
他鼻息的吹拂,鼻尖的碰触,他已经将她团团捆住,她想撤身也无法,最后居然导致她呼吸紊乱急促,余生哑然。
方相宜竟然缠紧了他。
这?她在忘我的紊乱里,遗忘了羞涩与矜持,主动扬起小脸,月光下,她饱满俊俏、风情万种。她缠紧余生健美的腰线,嘟起来的小嘴,左右上下,主动寻找碰撞着余生的俊脸、余生的樱唇,哪怕是亲昵到他的耳朵也是好的。
余生调皮的坏笑,偏不让得逞。
他用磁性的诱惑的音调,距离方相宜有些远,说了句,“今晚的月色,好美!”
可方相宜明明听到,却充耳不闻。
她一下跌落到余生设计好的陷阱里,无法自拔。这让余生很开心,原本以为她不喜欢他的那种失落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