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扭过脸。
“好了好了,少来这套了,我原谅你了,不过是看在爸爸妈妈的面子上,我才不和你计较了。”
余生拍了拍方达肩膀,“晚上我掌勺,为你做美食,赔罪大舅哥。”
方达一听,笑容灿烂,毕竟妹夫的厨艺,那的确一绝!
此刻,小芳菲跑了过来,“大舅你起开啦,这是我奶奶,你不能老霸占她,她是我的。”
真是童言有趣。
大家一听,先蒙住了,反应过来了后,又都拍着大腿乐。
余生和方达,也自然是一笑泯恩仇,握手言和。借着孩子的乐子,听着远处又徐徐起伏的山歌,化解了所有不良……在空气中,到处散发着喜庆。
大难躲过,必有后福。
方达于摩拳擦掌中,看着大家傻笑。
最后林鑫招呼他过来,他不知所谓,没想到林鑫手痒痒,“你就是我的一个儿子。来,爸给奖励。”
大家一看老爷子那坏样,心知肚明知道他要干啥。
都捂住嘴痴痴乐。
余生也不说破。
任凭毫不知情的方达,大摇大摆无所顾忌走过来,毫无防备凑近老爷子,这林鑫的手可真快,“嘭嘭”两个脑瓜崩都赏赐了。
得逞了的他“哈哈”大笑。
“反正当我儿子,就要被弹脑瓜崩,还要打小耳刮,这就是见面礼,褒奖。”
大家都笑的肚子疼,捂住了,笑的差了音调。
青秀最后缓口气。
对方达说,“余海从医院刚出来不久,头部受伤,老爷子手痒痒不行了。既然你昨天就管他喊爹了,那就委屈一下,接盘不能弹大儿子脑瓜崩的郁闷,哈哈。”
一向不离谱的青秀,居然还笑抹了把眼泪。不过这次不是悲伤的,而且发自内心的欣喜,喜极致泣。
…………
方达拍了拍脑袋。
又拉过老爷子的手,“爸爸,再给您儿子来几下。”
这?
把余鑫都弄懵了。
但是无奈,盛情难却,“嘭嘭嘭……”
方达居然还上瘾了?
他又拽过来刚要停手的余鑫,“再来嘛,再来嘛,就当这是做儿子的一片孝心。”
余鑫只能抬起手,又来了几下。
最后他说,“一共9个,证明,天长地久,你就都是我儿子了!”
方达高兴至极,“好的爸爸!天长地久父与子!铁了!”
余鑫笑着,竟然眼角忍不住闪烁明暗。
余海在一旁,也是有所触动。
难得方达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好多日没有被爸爸弹脑瓜崩,的确是不孝顺,不光如此,这脑瓜崩估计因为手术,十年都不可以小耳刮了,不光脑瓜崩。
不能为爸爸尽孝,还不是没尽义务没尽责任?他忽然拉住方达,深深鞠躬,“谢谢弟弟,谢谢,”并且拍了拍方达的肩膀。
只有秀贞不吭声。
她搂着芳菲,在抹眼泪,太不争气了,“哎呀你们赶紧干活去吧,我这老太太,可是受不得你们这些个的撒欢。”
她带头起身。
大家都各自散去。
还是方达带着芳菲,一起收拾残局,然后拉起小车子,拿着大桶鲶鱼和秀贞一起,向家里走去。
…………
方达竟然又在不远处,看到了2个粉色身影影影绰绰,似是而非,他的内心一惊。
莫非那个家伙,依然没有离开?
还监视我?试图得逞?
他抿了下唇,忐忑。可是,那片地膜玉米早已经一人高,在那片玉米地里,竟然还发现了两个人影飘闪。
白影子?
他立刻就闪出了,老村长还有那个李寡妇,莫非他们,根本没有去苍蝇馆,竟然在玉米地里偷?
这,算偷吗?
他又疑惑,毕竟人家都是单身老男老女,似乎无论怎么,也不犯法的。
他的脑袋有点乱。
此刻就见,那个鸡窝头的女人一直捂着脸,还扭动胖身子跳脚不乐意,似乎是哭哭啼啼,而老村长此刻,就像一个罪人,开始猫腰撅腚似好似低头认罪,后来,又上前一把抱住那个老女人哭哭啼啼,在说着什么,讲话声音变小,根本听不清。
哎呀,不管了。
毕竟人家的闲事,也无关自己。
自己这几日,还没考察好妹夫呢,却特么差点被2个妖女彻底玷污清白,真特么糟心。今天骂自己的话,太特么龌龊歹毒了。只要有这事这话,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个三岁孩子,也能捅破这件事,令自己被误会被蒙羞。
这次是妈妈救了自己,如果再有下次,又该如何?所以他要记得,时刻警惕,保护自己的安危。毕竟泼辣女,级别手段太高。自己虽然是铁汉,也很难斗得过那种心狠手辣绿茶婊。
所以必须远离,做好绝缘。
他一路往前,路过了刚才的那片玉米地,他又听到了“哗啦哗啦”声。
“你少碰我!我告诉你,你在县城,偷偷买的小房子,休想过户给你的侄子黄三。你就要过户到我的名下,哪怕是你我的,我也不说什么,但就不许你过户给黄三那个不学无术的白眼狼。”
…………
方达一听,一缩脖。
李寡妇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老村长,竟然县城有一套小房子,好家伙,还被财迷心窍的李寡妇惦记上了。
“你瞧瞧你,还没过门,还没领证,就被气成如此,将来,我还怎么指望你给我养老?年岁大了,怎么指望着你伺候我?你说我的侄子黄三白眼狼,不是东西,可是你呢,又能比他好几分?强几个?你目前,至少给我的印象,就是个没好心眼的泼妇。”
村长还没发泄完。
就听李寡妇大喊,“够了。你个糟老头子,我跟你恋爱想二次婚嫁,你以为我就贪图你这根老干葱吗?”
村长缓了会才问,“那你贪图我什么?”
李寡妇考虑都不考虑,便直言不讳,“娶我前,五金必须给齐!还有我儿子的自留地,你今年如果不和邵疙瘩家的那片肥地换过来,就别想你好受!
还有那几个,你踹给我的5个塑料大棚,种啥啥不长,你如果不尽快给我转租出去,你就别想好过!”
“凭啥我给你换?”
“凭啥?你说凭啥?就凭我是你没过门的老婆,我就是老大!你的任何,我就有权利过问和主宰,哼!”
“就凭你?你这个丈夫死在牛头之下的扫把星?”
“我看你才是扫把星,你不是扫把星,你怎么每天都披麻戴孝穿白衣服?不就是在咒人咒己吗?你不是扫把星,怎么好好的媳妇和孩子,都被毒韭菜搞死了?”
“你,你,你个李寡妇,简直是不可理喻,咱们今天,就分手吧!”
“凭啥分手?你还没把房子过户给我,我就不走。如果你不答应,我还要喊人,我告发你非礼我,有图有真相,看最后吃亏的人是谁?我的村长大人,你要不要试试?”
随后,又听到身后的玉米叶子“噗噜噗噜”乱响。
应该是村长又被李寡妇斗败了!
估计下跪求饶了!
毕竟下届选举,是否连任那绝对是村长的命!而且他是个官,村里好几个小寡妇,都对他心心念念,而且,他最中意的就是思春。
思春才24,就守寡4年了,丈夫挖煤出了事故就死了。结婚刚2天不足,所以思春成了槐花村最年轻的寡妇。
思春不光人美心善,面若桃花,五官精致,而且个头还高,身姿丰腴婀娜……但是他始终拿她不下,无论怎么百般示好,也无济于事。
如果再丢了这道光环,那么他到死,也绝对等不到思春能够主动投怀送抱!
…………
方达,已经到了家。
他上手,替妈妈打着下手。因为有鱼鳃,三花吃着嚼着,开心不行,最后走路都摇晃,估计是吃撑了吧。
今天是几套做晚饭方案。
在院子的冷灶,做玉米面馍馍熬鲶鱼。
外屋还有一套,就是做北方人爱吃的乱炖,给喝酒的人做下酒菜的冷拼盘,还有拿手的炸鸡和汉堡。
外面冷灶。
方达负责烧火,一锅的美味,最后都散发着香味徐徐。
芳菲和三花,在丝瓜架下,还有黄瓜架下,来回扒头穿梭奔跑,快乐不行。
今天看芳菲,换了一件浑身挂满立体花朵的粉色小裙子,随着奔跑裙摆飞起来,那花朵也跟着起飞!
方达忍不住感慨。
以前看芳菲,一直破破烂烂,如今,也竟然活成了小公主。
哎,想想刚几天前,还对人家大打出手,没想到住这几天,了解日益增多,就越接受彼此了。再想想,如果明天或者后天,离开了槐花村回杨树村去了,他竟然有点儿舍不得。
可是想想,给小妹介绍的那个下家?
他叹了口气。
便更感慨,真是世事无常,那天自己差点拆了房子,一把火烧了大槐树,而且隔壁的王大妈都替自己泼上了汽油,就差一根火柴替点着了。
和下家红口白牙答应好了,死活领着妹妹走改嫁去,可是,人不但没领回,而自己甚至都不舍的走了。
这?是贱骨头吗?
难道自己这么快,就倒戈投降了吗?
如果回村,小妹妹没带回来,该怎么和父母交代?怎么和心心念念用情至深的下家交代?
就一句妹夫余生改好了,就完事了吗?
哎,人活着穷事这特么多,可是真特么累呀。
又想起昨日,这个时间,丝瓜架下,站的那两个人影。现在又到时间了,阿弥陀佛,恶魔万万不要现身。可是,他在抬头时,发现墙头处,怎么又有个小黑影影影绰绰、鬼鬼祟祟呢?
他吓得菊花一紧。
怎么回事?难道隔壁是偷窥狂吗?
于是他起身,从门口挖了一些土活成了泥,然后一捧一捧,往邻居墙头的缺口处堵着泥巴,而且,他还发现,过去他们新补的泥墙上,还有几个大窟窿眼,很明显,这分明是他家故意给钻出来的。
这邻居,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