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见,你跟着王建业那小子享福了吧?”黄汉卿一边把周慧兰往屋里请,一边跟她开玩笑,“这一个人直接胖成了两个人,伙食肯定好,不像我……”
“你的伙食怎么了?”一个穿着丝质睡衣的中年妇人端过来两杯茶,看到瑶瑶,又从柜子上取下来了一盒全是英文的曲奇饼干。
她是黄汉卿的妻子,周慧兰记得她是个医生,姓文。
“我的伙食挺好,挺好哈哈……”黄汉卿跟个老小孩似的,一边说一边拍着肚皮,冲周慧兰使眼色。
“行了,看你这言不由衷的样子,你们聊,我那边还有报告要写。”说完就进屋去了。
黄汉卿的热情,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周慧兰的局促。
虽然心里想的很清楚,人情都是走动出来的,但周振海从小的耳提面命,还是在周慧兰的心底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以至于她张了几次口,都不知这话究竟该如何说。
明明以前跟着王建业出去走关系,看起来挺简单的啊。
周慧兰这样欲言又止,黄汉卿当然看了出来,但他也没急着催问,而是帮瑶瑶打开了那盒饼干,端起来让她选。
盒子里的饼干,一共有五种颜色。
瑶瑶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扑闪着大眼睛看向眼前的和善老头,“我可以每个颜色都拿一块么?”
“当然可以!一会儿这一盒子,都给你拿回去吃!”
瑶瑶立刻高兴的笑了,但她却没伸手,而是看向了周慧兰,见周慧兰点了点头,这才把饼干盒子抱在了怀里。
“大侄女儿,有啥话你就说,到自家叔叔这儿了,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那天你在派出所给我打电话,那事儿解决了么?”
对了,还有那李国强的事儿。
黄汉卿听得非常认真,还拿笔和本子记下了人名和派出所。
有了这个事情做铺垫,周慧兰也不再紧张,很自然的就把瑶瑶上幼儿园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黄叔叔,我跟王建业离婚了,现在带着瑶瑶在松柏街那儿租房子住,想给孩子找个幼儿园……”
黄汉卿直接一拍桌子,“离婚?为什么离婚?是王建业这小子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黄叔叔去帮你报仇!”
“他在外面养女人,不过婚已经离了,不提他了黄叔叔,我是想让瑶瑶上个离家近一点的幼儿园,但是那个机关幼儿园,人家说不对外招生,所以就想麻烦您,不知道能不能……”
“这个小王八蛋,一点都不随他老子!”黄汉卿还是很生气,“那个机关幼儿园啊,没问题,你阿姨的同学在那儿当园长,明天我就让她去说。”
对于黄汉卿这种人,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对于底层人民却是想都不敢想。
“那我就替瑶瑶谢谢叔爷爷了。”
“不用妈妈帮忙谢,我自己就能谢,谢谢叔爷爷,叔爷爷记得帮瑶瑶找个不打人的老师哦!”小丫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一边说一边往外喷渣渣。
“嘿嘿,小丫头真棒!”
周慧兰赶紧把她拽了回来,“黄叔叔,真是对不住。”
“这有什么,孩子嘛,就该这样,吃得好才能长得好!”
周慧兰赶紧把猪油递了出去,“黄叔叔,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点猪油是我自己熬的,您别嫌弃。”
黄汉卿也没推辞,打开看到细白的猪油也愣住了,“这是猪油?”
周慧兰疑惑的点了点头。
黄汉卿立马从沙发上起来,端着猪油颠颠跑进了屋里去。
“你看看这猪油……不仅没糊,还白得跟奶油似的……”
周慧兰断断续续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声音,都是黄汉卿在说,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他老婆始终一句话也没说。
没一会儿,夫妻俩一起从屋里出来了。
“慧兰啊,我听你黄叔叔说,你现在是离了婚,在外头租房子住?”
周慧兰点头,“是啊文阿姨,都收拾好了,就是孩子上学的事儿,得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文医生笑着拉住了周慧兰的手,“我想着,这家里地方也不小,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头住不安全,要不搬家里来,我跟你黄叔叔也放心。”
“是啊是啊!”黄汉卿也跟着帮腔,“你爹那个老糊涂脑袋跟正常人就不一样,你别跟他较劲儿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人活着,别委屈了自己最重要!”
“不用了,文阿姨,房东人挺好的,再说,我总不能一辈子靠别人啊。”
从黄家出来,周慧兰很是松了口气,她总算,是把这一步迈出来了。
回到家,段婆婆也还没睡。
瑶瑶缠着老太太讲故事,周慧兰就进了厨房。
先找了个大盆把两碗黄豆泡好,然后把厨房的门搭上,扛着小锄头拿着菜种,进了空间。
除了第一次用古井水浇树,长出来了一片绿叶,后面她再浇水却是没有再长新的嫩叶出来。
可能这树叶并不是浇水就能长得,周慧兰也没多纠结。
打水装满自己带进来的小碗,把里面的半碗黄豆泡了起来。
完全用古井水泡发的黄豆,味道有些太逆天了,拿出去卖难免扎眼,她今天磨了两回豆浆,最后琢磨出来的这个量,比普通豆浆更香醇,但味道却只鲜那么一点点,刚刚好。
泡好豆子,周慧兰就扛起锄头忙活了起来。
空间里的地比段婆婆院子里的地更硬,她废了老大的劲儿,也才锄好了一点点,累得满头大汗,顺手提起旁边的碗酒喝了起来。
碗里是刚才打的井水,泡豆子没用完就倒了进去。
一碗下肚,周慧兰才发现自己喝了古井里的水。
震惊很快被肚子里的一股热流淹没,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身体内四处游荡,而随着感受的增多那股力量也在迅速削弱,直至顷刻后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