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珍
可……怎么搏啊?
毛知府肩膀松松垮下来,苦着脸轻轻叹息。
“知府大人愁什么?”陆珍大为不解的拧起眉头,“我知道了,您一定是怕性命不保。您忘了,我不但会法术,我师父跟黑爷白爷也有交情。您若是不小心丢了命,千万记住走慢一点。我跟黑爷白爷打个商量,没准儿能放您回来。”
“是吗?”毛知府精神为之一振,“陆五姑娘真是神人。”
高傥闷闷哼了声,“您先别急着夸。人没死说什么都成,死了之后不能还阳,哭也晚了。”
陆珍胸有成竹,“还阳肯定能还。但不一定还到原先的壳儿里。不过也没事儿,大不了换个活法。闲着也是闲着,玩儿呗。”
高傥声音淡淡,“那要是把知府大人换到乞索儿的壳子里呢?沿街乞讨也是好玩的?”
“大人,您怎么这样?”陆珍气呼呼鼓起腮,小声嘟囔,“就会拆台。”
不是啊。高指挥使说的很有道理。总而言之一句话,能不死就不死。别给黑爷白爷添麻烦。
毛知府讪讪笑着擦了擦额角汗珠。
陆珍怨怪的瞥了眼高傥,正色对毛知府说道:“知府大人不要怕。我大伯是钦差,我帮您求求情,他看在我的面上定能网开一面。不会追究您办案不力的罪名。”
“钦差徇私,罪名更大。”高傥连个眼风都没给陆珍,语调平平,“你大伯必定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陆珍想要争辩,嘴唇动了动却又词穷,气得她别开视线不看高傥。
高傥眸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对毛知府道:“究竟是谁想对知府大人不利,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然则,死无对证。我不能妄下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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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向陛下回禀。横竖有我们武德卫坐镇绝不会叫您无故丢了性命。”
换句话说,武德卫一走,他小命就难保了。毛知府嘴唇发抖,胡须也跟着抖。
陆珍瞟了高傥一眼,莞尔笑道:“您别害怕。真到了阴曹地府就报我师父的名讳。桃仙谷裴东斋的大名在哪儿都是响当当的。”
“小陆!”高傥低声喝止,“你不要乱出主意!与其去下边跟黑爷白爷攀交情,倒不如在上边好好想办法。”
陆珍敛去笑意,莫可奈何摊开手,“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咱们小胳膊拧不过吴王的大粗腿。我劝您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把玉阳观的案子弄明白赶紧回京。京城多好啊,日子安稳还不用提心吊胆。”
说来说去就是撒手不管的意思。毛知府面色泛白,手脚冰凉,强撑着对陆珍道:“玉阳观的案子能不能请陆五姑娘帮忙查一查。事关道人,但我这处没有术士……”
高傥呼出口浊气,摇头轻叹,“原本我们来此就是想查一查玉阳观。可……眼下玉阳观反倒不太重要了。我盘算着再待两天就走……”
陆珍诧异的瞪圆眼睛,“不等我大伯了?不行啊大人,我得留下给大伯跑跑腿帮帮忙。实在帮不上忙,天天给他化符水也是我的一片孝心。”
高傥对陆珍的坚持非常不满,“你不听我调派?”
陆珍抱起拳头敷衍的晃两晃,“恕属下万难从命。玉阳观还有四十多位道人下落不明。我……揪着心呐!”
高傥气哼哼的睖着陆珍,用手点指她的鼻尖,“你、你、翅膀硬了?连上司的话都不听?”
说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毛知府赶紧调停,“高指挥使不要动怒。陆五姑娘也是一片好意。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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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您在府衙住着,对大家都好不是?”
高傥不耐烦听似的,冷冷哼了声,“没觉着好。”挑眉看向陆珍,“你人参快吃完了。不赶紧回京续上,能养好身子吗?赖在这儿干嘛?徒增人厌!”
“不用非得回京城续人参。”毛知府嘴里发苦,“我命人再去买。今儿晚上就续。”人参雪莲都得续上,还有珍珠玛瑙翡翠金银。
身外物而已,舍了!
“既然您有心请小陆吃人参,我也不好阻拦。”高傥竖起眉眼,厉声对陆珍道:“还不快多谢知府大人?三千年的人参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知府大人对你真是就差把心掏出来了。”
陆珍赶紧道谢。毛知府摇晃着手,“不谢,不谢。吃完了还有。陆五姑娘不用跟我客气。”
“您放心,我拿府衙当自己家。”陆珍笑眯眯的说道。
“好好,当自己家。”毛知府心不在焉的应和,“咱都是自家人。”赶明儿他得跟上衡商量商量,转投高傥亦或是通过高傥给陛下上一道密折,将他这些年为吴王办的差事详细说说,还有……吴王想要给他下毒企图灭口的事儿也写进去。
这样可行吗?毛知府心里没底。那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而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臣子。但他走到现在,前边真就是死路一条。
何去何从,全无头绪。
还是让上衡帮忙拿个主意。一念及此,毛知府觉得压在肩上的担子瞬间轻了许多。
陆珍和高傥对视一眼没有出声打扰。总得让毛知府自己琢磨明白了才行。至于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全看他的心往哪偏。要是不对劲,大不了再做场戏敲打敲打就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高的戏真不如桑神机使。瞧瞧人家,眼泪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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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一点不费劲。
……
岑笑川回到客栈倒头就睡。直睡到夜半三更口渴难耐,手伸出幔帐没有摸到茶壶,长叹口气强撑着坐起身缓了片刻才撩起幔帐趿拉着鞋走到桌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习惯在床边放一个盛满水的茶壶。睡的口渴可以随手拿起来就喝。
等他去到塞外,就在床边放牛乳。
那边是喝牛乳的吧?岑笑川忍不住轻笑出声,借着月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茶,浅浅抿一口,涩的他微微皱起眉头。
将就着喝吧。再不好也是中原的水中原的茶。去到塞外想喝都喝不到了。
岑笑川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大口,仍旧没能缓解通身燥意。他敞开中衣还是觉得不痛快,干脆走到窗前支开窗棂,凉风涌入吹得他餍足的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