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珍
“简直是一派胡言!”高樱怒不可遏,“分明就是这老道处心积虑,事先做了打探。况且合过八字才能定亲。我与夫君倘若命格相冲又岂能成婚?”
祁丰年没有做声。
当年,若不是高家积极促成这门亲事,凭他一个寒门学子又哪敢肖想官宦人家的姑娘?他跟高樱的八字貌似是妙远合的。
妙远处心积虑要害高家,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意使坏,将一段孽缘硬说成是天作之合?
与此同时,高樱跟祁丰年想到一处去了。她不由自主攥紧帕子捂住胸口。父亲不会害她,要是她跟祁丰年八字相冲,父亲断不会把她许给祁丰年。可……万一妙远心怀不轨,故意祸害高家呢?
高樱心尖儿一抖,恨不能生啖妙远血肉方才解气。
孙恪手捻胡须,轻笑出声,“大人和太太想必已经心里有数了。贫道再赠您一句良言,瞒心昧己只会祸遗妻小。”
说罢,行个道礼转身就走。
蜗儿和宋琛紧随其后,穿过宝瓶门,忽地腾起一道白雾,三人立刻不见踪迹。
祁丰年注视着尚未散尽的白雾愣怔不语。
他这是……遇见仙人了?
……
“可把我累着了。”孙恪背靠松软草垛长长吐口浊气,“万幸没出什么岔子。”
带着宋琛和阿克飞一飞到还没什么,隐身也得带着他俩就有些吃力了。孙恪敲打着紧绷的大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累是累了点。可……有正经差事是这样的了。
蜗儿拾了些干柴,熟练的架起锅子煮汤饭。他们没有亮明身份也没有住客栈。殿下说想尝一尝风餐露宿的滋味。
蜗儿用木勺搅动咕嘟嘟冒泡的汤饭,抿唇摇头。说白了就是闲的。
闻见香味的孙恪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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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抱着肩膀蹲在蜗儿身边,“今天你那几句话,句句说在点子上。”
蜗儿笑了,“不是我夸口,在宫里什么样人没见过。祁丰年就是个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伪君子。汤大人出事,他必定落井下石。您又何必多此一举,挑唆得他与高氏夫妻不睦?”
宋琛撩起眼帘,瞥了瞥蜗儿,调侃道:“觉着心里有愧了?”
蜗儿捏了一撮细盐撒进锅里,“奴婢就是琢磨不透。”
孙恪哈哈地笑,“不是挑唆祁丰年跟高樱不睦,而是挑唆他跟高良行不睦。他失了高良行这个靠山,于殿下而言更加好用。”
孙神机使很懂似的。蜗儿瞥了瞥侃侃而谈的孙恪。也不知说的对不对。
宋琛弯唇笑笑,“高良行跟汤昭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
孙恪非常赞同的重重点头,“祁丰年跟高良行也是一样。”
宋琛望着孙恪的目光满是赞许。没想到老孙不止会法术,政事上也有独到的见解。这是宋琛之前没有想到的。
“左右无事,挑唆着解闷呗。”孙恪鼻翼翕动,“真香!待会儿我得吃上三大碗。”
有人欣赏他的厨艺,愿意捧场,蜗儿十分高兴。第一碗捧给宋琛,给孙恪那碗盛的满满当当。三人席地而坐,捧着热腾腾的汤饭,望向星子闪亮的夜空。蜗儿吃一口饭,来不及咽下去就哇哇的叫起来,“我一定得做给小田尝尝,太好吃了。”
闻言,孙恪眸光微黯,“不知陆五姑娘的差事办得顺不顺利。”
蜗儿低声咕哝一句,“但愿顺顺利利。”
唯有顺利,陆五姑娘才能飞过来给殿下搭把手儿。
热食落肚,宋琛精神为之一振,催促道:“快吃,快吃。吃饱了还得夜探汤昭从前的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是一所民宅。说是民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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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然。据宋琛搜罗来的消息,民宅虽小,五脏俱全。里面雕梁画栋,极其奢靡。乃是汤昭用来犒劳心腹,或是款待来客所用。
宁文珊的尸身极有可能藏匿其中。
有正经差事的人是这样的了,从早到晚不得空。孙恪吃的又快又香。他得尽心办差。神机司老老小小能指望的只有他和老陈了。
……
“阿克的手艺正经不赖。”陆珍打个饱嗝儿,抻平衣袖,正色道:“今儿晚上老高有一劫。”
木香帮她束好腰带,退后两步认真打量,“还是这身黑紫的漂亮。衬的姑娘肤白。”
“是吗?”陆珍唇角弯弯乐开了花,很快就叹息着坐在床沿,“不是衬的肤白,而是我耗损元阳,体虚气弱。”吃过晌饭又睡了一觉,陆珍精神好了点,脸颊也有了些许血色。但她还是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忙完今晚再歇着。陆珍揉揉一个劲儿打架的眼皮子,瞪起眼睛,尽量驱散困意。
“不碍事,不碍事。”木香挨着她坐下,“姑娘元阳鼎盛,耗损一星半点根本不算什么。”
陆珍拍拍木香手背,再次站起身,紧紧腰带,“就怕影响我施法。”
“姑娘多虑了。”木香安慰陆珍,自己心里也犯嘀咕。天将撼龙咒阴损又恶毒。不知姑娘会不会因此减寿或是法术不灵。要是老田叔在就好了,她也能找老田叔问个明白。
木香轻咬下唇。怪她不中用,帮不上姑娘。
陆珍深吸口气,像是在为自己鼓劲儿,“对,对。”说着给木香使个眼色。
木香噔噔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探头出去望望天色,扭脸对陆珍道:“还早呢。要不您再躺会儿?到时辰了,婢再叫您起来。”
“躺着犯懒。”陆珍偏腿跨出窗子,“我先去附近巡一巡,你留下应付阿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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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香应道:“您放心。婢一定让您瞒天过海瞒的漂漂亮亮。”
……
高傥脊背靠在墙角闭目养神,不知怎的,天刚擦黑他就心神不宁。难道说小陆捱不过今晚?
不会,不会。小陆好歹也是裴真人高徒,没那么容易死。呼出口浊气,张开眼睛,正要问阿克现在什么时辰,驿馆门前忽然狂风大作。
风声呼啸,卷起满地沙尘。霎时间,夜幕愈发阴暗,驿馆的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高傥腾地站起身,抄起横在桌上的掩月刀,唤声:“阿克!”
“来了,来了!”阿克从灶间跑出来,手里握着亮锃锃的锅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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