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珍
栖霞也去看白意欢,“白大伴,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
他太知道了。公主无非就是想嫁陆家老四。这么多年一直痴心不改。为了达成目的,一步步养大邓晖的胃口,给邓晖塞女人,还给他吃宫里的方子补身。要不然哪能弄出那么多庶子庶女。白意欢暗暗叹口气,他不是没劝过。主子不听劝他有什么办法?就尽心尽力为主子跑腿儿办差呗。
可……主子说翻过年就成亲……
白意欢倒吸一口凉气。听说过强抢民女,哪有强抢民男的呀?再说了,陆家老大好歹也是侍郎。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公主抢来做压府相公?
必须不能啊!
到时候再到陛下那儿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乱套了吗?
不行啊,不行!他得规劝。
“殿下,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儿。”白意欢提起一口气,将心一横,“一厢情愿肯定不成。”
听听。说得多好。郭铭深以为然。公主定是翻、、,墙头不成憋闷的失心疯了。
还挑个宜嫁娶的日子。她想嫁,也得人家想娶才行。疯子都没她敢想敢说。
栖霞见他俩一个满面狐疑,欲言又止,一个勉为其难,畏畏缩缩。
“你们怎么了?”栖霞瞪圆眼睛,“阿玹愿意娶我。”
完蛋!公主真就失心疯了。郭铭撩起眼帘去看白意欢。您说句话啊!公主都疯成这样了。赶紧传太医啊。他治不了疯病。
“这事儿得陛下答应才作准。”白意欢挤出一丝笑容,“再一个,您问过陆四老爷了吗?他……真心愿意?”
强扭的瓜不甜,强抢的夫君不香。
唉!公主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问过了!”栖霞双颊浮出两团红晕,“昨儿个他亲口跟我说的。”
郭铭诧异的身子一颤。没人望风儿她自己就把这事儿办了?不对啊。陆府有陆五姑娘设的结界。有人翻。。。墙肯定会被生擒活捉。公主又是如何做到不被人发现的?
栖霞没有察觉到郭铭神情有异,继续说道:“我去澹烟楼找阿玹,当面问她的。”
话音落下,郭铭差点喜极而泣。公主听他劝了!这样多好。给人约出来吃着喝着慢慢说,总比偷偷摸摸强多了。
白意欢瞥一眼激动的嘴角直抖的郭铭。老郭伺候公主日子太短,根本不了解她的脾性。
她就不是个省心的。
“您从宫里偷溜出去的?”
看似是询问,却是笃定的口气。
栖霞不以为然的点着头道:“是啊。那些衣裳行头还在,我都给翻出来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我身量没怎么变,穿上还挺合适。”她兴致颇浓,说起来没完没了,“等回去白大伴帮我把那些衣裳拿外边晾晾,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
白意欢应是。顺从恭谨的态度令得郭铭咋舌。劝都不劝的吗?就这么惯着纵着?惹出乱子怎么办?谁扛?
白意欢挑眉瞟了郭铭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当然是新来的扛啊。这还用问?
郭铭打了个寒噤,颤声问道:“殿下,这事儿陛下知晓吗?”
“阿玹说先不急。”栖霞颦了颦眉,“他不急,我急。”
陆家老四是个懂事的。白意欢温声道:“先挑好日子,咱们这边能准备的都准备好。再寻个恰当的时机与陛下商议商议,就差不多了。”
白大伴就从来没有忠言直谏过吧?郭铭挺起腰杆,朗声道:“臣有一计,可助殿下早日达成心愿。”
白意欢用余光掠了郭铭一眼。还以为这老小子胆小如鼠,万没想到他看走了眼,竟是个胆色过人的。他也想听听究竟是什么绝世妙计。
栖霞眼睛腾地亮起来,“快说,快说。”
“殿下稍安勿躁。且听微臣细细道来。”郭铭清清喉咙,“日前,臣为殿下卜了一卦。依卦象来看,殿下注定有一段夙世因缘。倘若此缘不了,恐会有损殿下阳寿。”
老小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强了。白意欢惊叹之余危机之感异常深重。他得加把劲儿,不能叫老小子比下去。
“如此直白……怕是不妥。陛下明察秋毫。郭神机使的这套说辞……”白意欢唇角微弯,“实在玄奥的叫人难以置信。”
简言之就是陛下不好糊弄,也不能心存侥幸。
白意欢微微躬身,对栖霞说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得不偿失了。倘若因此令得陛下厌了陆四老爷,您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栖霞任性刁蛮,随心行事。但她不蠢。懂得权衡利弊,更加懂得如何利用自己已有的优势达成目的。
“白大伴所言甚是。”栖霞正色对郭铭道:“并非因为玄奥。而是时机不对。”
白意欢赞同的点着头,道:“早一点或是晚一点都比现在恰当。”
郭铭闷闷的嗯了声,“臣也只是建议。您觉得不妥那就再等等。”
“你早上练甩符了?”栖霞忍不住笑弯了眼,“这就对了。你是公主府的人,亦是公主府的脸面。”
郭铭心里难受。他想当神机司的人。可惜幡然醒悟时已然太迟。舒展眉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开心愉悦,“是,臣必定不负殿下信赖。”
栖霞又再叮嘱几句,便让郭铭回去接着练。
郭铭求之不得。他早上起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出了庆华殿便直奔灶间去寻吃的。
白意欢给公主府的宫人立了好大一会儿规矩。这才腾出空儿向栖霞回禀昨晚元和帝召见他的细节。
“陛下问我您与邓……邓晖可曾圆房。”白意欢早就料到元和帝会有此一问,应对的滴水不漏,“陛下动了真怒。”
大婚那晚,公主特特命他将邓晖给灌醉了,直接送到侍妾那里将洞房花烛夜应付过去。
公主有心算计,但事后邓晖愧疚极了。邓家的长辈也都表明态度,对邓晖小惩大诫。求得公主原谅。公主自然是大方得体,没有因此而迁怒任何人。然而,白意欢说一半藏一半,元和帝就以为邓晖嫌弃栖霞力大无穷,不肯与之同房。
当他得知自己的女儿嫁给邓晖十几年还未经人事,气得头顶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