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每一曲之间,都有中场的间隔。
但这一次的间歇,比陈剑秋想象的要短。
指挥直接下了台,躲到一边休息,而乐手们则放下了手中的管弦乐器。
因为,另一帮人代替了他们。
他们的打扮就没有之前的乐队那么正式,穿着非常随意,手中的乐器也充满了美国的西部乡村特色。
陈剑秋瞄了一眼,手风琴、口琴、班卓琴、吉他,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搓衣板一样的打击乐器。
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取代了刚才的指挥。
“亲爱的朋友们,又到了大家最期待的环节,让我们来点西部边疆的东西,大家一起来跳排舞吧!”
厅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显然,相比较于那些从欧洲传来的贵族玩意儿,这些属于西部自己的东西更受年轻人们欢迎。
毕竟,在场的诸位都不是什么贵族,但凡有一点欧洲的“正黄旗”的血统,谁来美国啊?但凡是美国真正的上流人士,谁来西部啊?
场内的男士和女士们分别在舞池中面对面站成两排。
但男士的队列出了点问题,好些位绅士都不自觉地往卡米拉那边靠,导致队伍看起来非常不均匀。
作为主持人的年轻人咳嗽了一声,绅士们也发现了彼此的小算盘,一时间有些尴尬,加上对面一些姑娘怨念的眼神。
他们只得悻悻地分散排开。
一边走,一边仇恨地看着红衣女郎对面那个带着极丑面具的男人。
但他们很快就忘掉了这些。
大厅中欢乐的音乐响了起来,人们熟悉的节奏和音符在空气中飘荡。
他们迈着热情而又奔放的步伐向着对面的舞伴走去,同时握住了彼此的手,伴随着欢快的节奏跳跃,旋转。
人们根本不在乎什么舞步,他们只是随着音乐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快乐。
陈剑秋和卡米拉的手也握在了一起,随着音乐来回的跳动。
陈剑秋一边跳,一边观察着大厅里人流的情况和警卫的分布。
目标麦考尔并没有离开,他的眼睛仿佛黏在了卡米拉身上一样。
侧厅通向大厅的门口并没有警卫,但麦考尔的身边,有两个保镖一直在关注着四周。
“摸我大腿。”卡米拉突然说道。
“什么?”陈剑秋以为自己没听清。
“左轮枪在我左腿枪套上,第一发枪膛空着防走火。”卡米拉耳语道,“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你找机会出手。”
她从陈剑秋的身边翩跹而过,转到了陈剑秋的侧面。
“你是怎么把枪带进来的?”陈剑秋贴着她的耳朵问道。
“他们不搜女人。”
卡米拉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她在陈剑秋的手臂下面转了一个圈,随后,陈剑秋和场中的其他男士一样,将舞伴半举了起来。
卡米拉落地后,顺着陈剑秋的手转了出去。
两人分开的时候,陈剑秋的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左轮手枪。
他迅速地将枪巢中的子弹转上膛,在即将要进入二楼麦考尔视觉的死角中时,顺势抬起了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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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颗子弹贯穿了麦考尔的脑袋,从脸颊射入,后脑射出,血液溅了旁边的保镖一脸。
富翁的脸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笑意,他上一秒还在盯着卡拉米浮想联翩,下一秒,便像一个破沙袋一样翻过精美的栏杆向楼下摔去。
场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枪紧接着响了。
这回的目标是挂在侧厅中的水晶灯。
挂着水晶灯的金色链条被打断了,整个水晶灯砸了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四溅。
侧厅中光线突然变得昏暗,女人的尖叫声,受伤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宅子外面巡逻的范克里夫听见里面的动静,知道出了事,拔出枪就往里冲。
“封住每一个出口,一个人不要放走!”范克里夫下达了封锁的命令。
然而里面更为混乱,侧厅的人往正厅跑,正厅的人往门口挤过,达官显贵们都不想自己的脑袋挨枪子儿,他们现在只想赶紧远离现场,回家。
“大家听我解释,开枪的人现在就在里面,请协助我们调查!”范克里夫扯着嗓子解释道。
但他越是这么说,人群越是往外涌。
杀人凶手就在他们里面,这还不赶紧出去,留在这里等死么?
几个警员好不容易用身体把门给堵住了,可新的问题又来了,范克里夫怎么也挤不进去。
“你们能不能先让我进去,诶,局长!局长!”他远远地看见他那个肥胖的长官也在人群中,不过他被挤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提稳定全局了。
前门吵吵嚷嚷,人满为患,陈剑秋和卡米拉却出现在了侧门。
卡米拉挽着陈剑秋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门口。
两个jc守在那里。
“对不起,先生,里面出了事情,长官下令封锁这座建筑,谁也不能出去。”一个jc拦住了他们。
“那可太遗憾了呢,长官。”卡拉米摘下了自己的眼罩,一双紫罗兰色的眸子盯着jc,“我和我的丈夫还赶着回去休息。”
那个jc只觉得自己一阵恍忽,然而就是这一阵恍忽,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条链子,女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另一个jc听见了动静,刚准备过来帮忙,自己的下巴上却挨了陈剑秋结结实实地一拳。
这一拳位置吃得极准,jc立刻扑在地上不动了。
陈剑秋接过卡拉米手上的链子,用最快的速度了结了这两个jc的性命。
处理完尸体后,陈剑秋看了一眼手中的链子,又看了一眼卡拉米的脖子,这条链子原来应该是在那的:
“你这项链怎么这么结实?”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项链?”卡拉米白了他一眼。
陈剑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姑娘浑身上下都藏着武器,真的是危险。
两人走出侧门,穿过一片园艺的小树丛,来到了院子的后门。
然而,范克里夫的声音从侧门的方向传了过来:
“这里执勤的人呢?死哪去了?出任务的时候也可以偷懒的么?找到他们我非扒了他们的皮!”
在前门进不去的范克里夫想到了侧门,他得赶紧进入现场。
“我们快走吧,估计他一会儿就会发现宾客里面少了两个人的。”
陈剑秋和卡拉米悄悄摸出了院子的后门。
他看到了被栓在马桩上的黑萝卜。
可问题是,那里,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