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死了,侦探们一时间有点懵。
不过还是有勇者站了出来。
原先站在罗素旁边的侦探抬起了手中的枪。
他是罗素的副手,日日夜夜盼着自己的那个刚愎自用的上司暴死,如今机会来了,怎么能不珍惜。
击杀杀死罗素的凶手,力挽狂澜于未倒,保护雇主,抓住那个印第安英雄,平克顿王牌侦探称号有望。
不一样的人做同一样的梦,同一个梦被同一个人打碎。
陈剑秋根本没给他梦醒的机会,一喷子把他打了个稀烂。
“还有谁要试试?”陈剑秋环视了下周围的侦探们,剩下的侦探们面面相觑。
出来打工本来就是挣一份工资,长官都死了,何必如此拼命呢?
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勐,他后面的几个人更不是善类,对面的车厢还有好多印第安人,没理由再战斗了。
于是当其中的一个人放下了手里的枪时,剩下的人纷纷跟着照做了。
陈剑秋把手里的霰弹枪扔回给丹尼,摘下自己的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很满意地看了看这些侦探。
“嗯,这样还差不多。”陈剑秋用手捂着火柴,火车外面风比较大,点烟不太容易,“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坐下来谈谈,没必要打打杀杀的,把你们全弄死也不是我的本意,对吧。”
他指了指一个侦探,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这个侦探是之前那个卧铺车厢执勤的小头目,十几分钟前他把车厢的守卫任务交给了陈剑秋,现在他呆呆站在那里,满脸震惊。
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忽听得陈剑秋叫他,他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是在叫他之后,只得向陈剑秋走去。
“快来!跑过来!”陈剑秋挥着手,侦探只得步行改做小跑。
“你叫什么名字?”陈剑秋见侦探来到身边,把手上的卷烟塞到了他的嘴上。
“额,我叫比斯平。”侦探有点局促。
“好,你现在就是这些侦探的头了。”陈剑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枪留下,然后带着你们所有人退回普通车厢去,”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他再次环视周围的侦探,脸色平静,不怒自威。
没有一个人回应。
“好,那就这么定了。”
比斯平有些茫然,他忽然莫名其妙成了一支十几人的平克顿小分队的长官,这是他之前做梦都没想到的。
可总感觉哪有点不太对呢?
他看了看陈剑秋,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还有那些正在呻吟的弟兄。
“赶紧去吧,要不然,我可没有办法保证你们能够承受那位印第安战神的怒火。”陈剑秋低声说道。
囚车车厢里的杰罗尼莫听见外面的枪声停了,知道对面出了状况,可当他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枪震服了所有的侦探之后,震惊不已。
这个年轻人他前天晚上见过,自己在和他1v1的对决中败下阵来,这在他几十年的战斗生涯中,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然而,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的震撼远远不止于此。
阿帕奇族的大祭司、他的老师——维亚利克,此时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这个年轻人的旁边。
侦探们从车厢外面的平台退了出去。
对面囚车车厢的门打开了,杰罗尼莫和一群阿帕奇的战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杰罗尼莫跨过车厢连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陈剑秋身边的大祭司。
“太好了,老师,你没事真好!”
老祭司拍了拍杰罗尼莫宽阔的背,示意自己没事。
“是这位勇士救了我。”他指了指旁边的陈剑秋,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还有洛岑,她也得救了,一位女士正在照顾她。”
两个人全程都在用自己部族的语言交流,陈剑秋一句话也听不懂。
不过,那个壮硕的印第安酋长转向了他,手贴在自己的心口,行了一个部族礼。
“谢谢你,我的朋友!原谅我,前天晚上我把你当做了看守囚车的敌人。”杰罗尼莫用英语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阿帕奇部落骁勇善战,他们期待友情,同时也更尊重强者。
陈剑秋点了点头,他指着侦探们扔下来的枪:“让你的战士们中会射击的把枪都捡起来吧,你们的武器太吃亏了,这种打发完全是用人命在填。”
杰罗尼莫很无奈:“这次的行动是我疏忽了,是我救人心切,我们的部族不能没有大祭司。”
他身后遍体鳞伤的战士们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中,陈剑秋看出了对于首领的无限信赖。
他们都不后悔为族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来找一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陈剑秋走向了阿斯特车厢的大门。
从刚才开始,车厢里面就一片安静,似乎外面的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里面的人。
陈剑秋一脚剔向了大门。
令人意外的是,大门连锁都没有锁。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豪华的车厢内,所有的摆设都没有移动,洛哈特的笔记和那本像画册一样的地图彷制品摊开在桌子上。
阿斯特消失了。
陈剑秋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得到消息跑掉的呢?
“亚当、飞鸟,你们俩确定没有看到阿斯特从这间房子里出来么?”陈剑秋转过头,问两人。
飞鸟摇了摇头:“我在盯着那些开枪的侦探,没有注意。”
“我没有看见有人从这间屋子里出来。”亚当很肯定的答道,“他应该之前就跟罗素在一起,他们可能从车顶走了。”
“普通车厢?走!”陈剑秋带着一众人,快步地向前面的车厢走去。
可当他们走到最前面一节,也就是他之前第一次见到阿斯特的会客车厢时,一道蒸汽汽笛声突然从前面传来。
火车降低了速度,看样子是又要停车了。
“走,上车顶看看怎么回事!”
陈剑秋带着飞鸟爬上了车顶。
“老大,你看那是什么?”眼尖的飞鸟指着前方。
“嘿,望远镜!”陈剑秋朝下面喊了一声。
肖恩从下面把望远镜丢了上去。
陈剑秋用望远镜顺着飞鸟指的方向看去,在火车正前方,铁轨的两边,一群人密密麻麻地聚集在那里。
他们都骑着马,身统一的制服,身后背着步枪,而他们身后的平板马车上,则是各种各样的重武器。
陈剑秋立刻从车顶上跳了下来。
“怎么了?”杰罗尼莫问道。
“你们出来的时候被美国陆军盯上了,他们现在就在前面。”陈剑秋一边说,一边向着车的后面走去,“通知大家,重新到车尾集合。”
“走!”杰罗尼莫一声号令,印第安战士们跟着陈剑秋再次向车尾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