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中二病发作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怎么办？答：抽他丫的。”——《君掴主义》
在「虚无」的碎片被击毁后，诺薇雅直接陷入了昏迷。
本来这种“变种神降”就比普通的神降要消耗更多的念力，更别提降下的是「虚无」，这就导致诺薇雅的灵魂的负担无比巨大，哪怕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她都承受不住。
倒不如说，她能够在这么长时间的「虚无」附体后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塞缪尔看着倒地不起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可没有时间等她慢悠悠醒来。
于是，这个逼就从小洞天里抽出了一个大号喇叭。
五级炼金装具·清醒
“清醒”是这东西的官方名称，而这东西设计之初的原本用途是用来对付大范围的精神干扰类黑暗炼金术的。
然而，由于这东西的设计方案被公开，所以很多人都私自造了一个。
为什么要造？
肯定不是用来对抗黑暗炼金术或者影炼金术的。
自从某个冤种发现这玩意儿的扩音效果比大部分世面上售卖的喇叭都要好之后，
那帮大冤种会在大早上把它调到指向模式，然后随机选择一个倒霉舍友，然后……
“你他娘的给我起床！”
以上。
所以这玩意儿又被称作怨种喇叭。
现在塞缪尔就要拿着这个怨种喇叭把诺薇雅叫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诺薇雅就是一声大喊：“早上好！！！”
“呃？啊啊啊？”诺薇雅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塞缪尔冷笑一声：“释放自我！”
“啊？”诺薇雅没能理解塞缪尔为什么突然间接这么一句话。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打算能让你接上这个梗，”塞缪尔摆了摆手，“不过你是不是太没有警惕心了？明明咱俩刚才还大打出手的？”
诺薇雅这才想起来他们之前差点把脑浆子给打出来。
她昏昏沉沉的脑子强行驱动着身体，让她勉强摆出了一个防御架势，然而剧烈的头疼和虚弱让她就连站立都十分困难，而调动念力变成了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塞缪尔打了个响指，解除了「火枪手」，将外貌恢复到了［社稷］的模样。
他手一抬，地面便隆起形成了一张椅子。
塞缪尔直接坐上去，随后看着那摇摇晃晃地警戒着他的诺薇雅，笑道：“别警戒了，没用的。更别提如果我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现在该做的是保持警惕还是处理后事？”
诺薇雅一愣，随后愤怒地开口：“你对我做了什么？”
塞缪尔也是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答案是什么都没做，在你昏过去之后，我基本上是立刻就把你给叫醒了。”
“这怎么可能，你们男人都……”诺薇雅鄙夷的话语还没说完，酒杯一记耳光给打断了。
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扭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塞缪尔。
这换来了是另一记掌掴。
“怎么？你觉得你昏死过去就一定会被强暴？你算个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自信？我前一秒刚刚想着怎么把你大卸八块下一秒想的就是怎么把你扒光？谁有那种闲心？”
塞缪尔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轻佻，而是变得低沉可怖，隐约间的第二重叠音更是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如同恶鬼一般令人畏惧。
“而且，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对你有感觉的？你的言行举止和所作所为令我无比厌恶！”
他一把抓起诺薇雅的脖子，拎着她狠狠地甩到了墙上。
“咳，咳咳……”诺薇雅瘫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咳嗽。
但还没等她恢复过来，塞缪尔就再一次抓住了她的喉咙，对着她咆哮道：“你觉得你在拯救世界？你觉得你做的一切是为了人类？甚至还把这一切写成了《人类拯救计划书》？”
他的字里行间充斥着无边的愤怒：“你是多么的狂妄，觉得自己是那个世间唯一的清醒者？！”
诺薇雅勉强说道：“我不是……唯一的……清醒……者……但是……我是……唯一的……有能力反抗的……清醒者……”
“呦呵？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塞缪尔气极反笑，“是什么给了你这种迷之自信？”
说到这，他把诺薇雅放了下来，还给她加了个治疗，让她能够立刻开口说话：“说说吧，你为什么认为你是唯一的清醒的、有能力反抗的人类？”
诺薇雅喘了口气，道：“到了我这个程度的人，就能够读取命运……”
塞缪尔不耐烦地一摆手：“别跟我扯命运，我比你强太多，看到的命运也比你多得多，也没看到有类似的提示！”
“你不是人类又怎么会有提示？”诺薇雅大声反驳。
“啊……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塞缪尔说道，“我就不问你你是怎么判断我不是人的了，我就直接问问你——你想拯救的，究竟是这个世界，还是仅仅是人类？”
诺薇雅说道：“我只想拯救人类！让人类不再是被饲养的家畜！”
塞缪尔面具下的脸庞终于带上了一丝惊愕：“家畜？”
诺薇雅冷笑道：“别装傻了，你肯定知道！”
塞缪尔道：“我确实知道，但是……你说的话是不是有点片面？你不知道这颗星球就是一个养殖场吗？无论是哪个种族都是单纯的畜牲？”
诺薇雅双拳紧握：“那又怎样？我只想让我自己的种族脱离苦海！”
“啊……你这是不是应该被称作自知之明？”塞缪尔道，“也许我该称赞你一句对自己有明确认知？”
没等诺薇雅说话，塞缪尔就闪身到她背后，然后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
空间转移发动，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地下洞窟之中。
这是诺薇雅之前所在的大楼下方的地下洞窟。
塞缪尔拎着诺薇雅的衣领，指了指下方的牧场：“那这就是你把其他种族都抓过来养殖的理由？”
这个昏暗的洞窟的顶端，有着大量的荧光晶石模拟夜晚的星光，那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下方的牧场。
在牧场之中，各个种族的生物齐聚一堂。
哦不，每个个体都有自己单独的围栏，但那基本上都是量身定做的围栏让他们都只能稍微活动，保证肌肉不会彻底僵死。
塞缪尔看着下方的怪像，轻声说道：“其实，我并不在意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也不在意他们会怎样。”
他身体一晃，随后场景再一次改变。
诺薇雅看着下方恢宏的大楼，惊呼道：“这不是……”
“对，就是你的大楼。”塞缪尔说道，“是不是很有气魄？”
诺薇雅点了点头。
随后，场景再次变换。
派雅大森林。
核心区。
塞缪尔看着森林中多杵腾起的烟尘，问道：“认不认识这里是哪里？”
“认识，派雅大森林核心区。”诺薇雅很果断地回答了。
塞缪尔如此发问：“好，那么对比一下，有什么区别？”
“区别？区别就是我们比他们强！所以我们战胜了他们！”诺薇雅强硬地说道，“我不认为我有着本质的错误！哪怕这个行为会被冠以不正义的名号，我的行为也不会被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指责！要错，也是这个世界的错！”
塞缪尔摇了摇头：“不，区别就是你是「虚无」的触须而他们不是！你觉得如果没有「虚无」的碎片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看了一眼诺薇雅那不甘的面庞，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难不成你真的以为那个碎片是你自己的力量？笑话！你就是个傀儡！被利用了还得帮人家数钱！等到「虚无」碎片神不知鬼不觉把你蛀空你都不知道！”
他骂着骂着，又平静了下来。
他指了指下方的一处烟尘：“那里，死去了三百八十七个个体。”
又指指另一处烟尘：“那里，死了五百九十九个个体。”
他一指下方：“这片森林之中，目前已经有五万多个体因你们的行为而死，也有几乎等量的个体被你们捕获，以至于整片大森林的生态链彻底崩坏，用一百年能不能恢复过来都是一个问题。”
塞缪尔继续说道：“说实话，这些杀孽并不算大事，但是你一介凡人何德何能承受那数万死灵的诅咒？无论是谁杀死了它们，所有的怨念都会汇聚到你的身上。而你……完全没有资格承受住这股怨念。如果不是「虚无」将怨念吞噬，那么你早就被命运碾成粉末！”
他轻声说道：“你对你的身份认知不清，对你的能力认知不清。”
携带着愤怒的声音从塞缪尔的口中吐出：“你的资本不足以承担这一切，所以你需要支付额外的代价。
“这……这一切都是借口！”诺薇雅感受着巨大的威胁，流着冷汗大声开口，“你不是因为这个而与我为敌的！你有自己的目的！你不是为他们而气恼！你因你自己的原因而愤怒！你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你只是个伪善者！”
“啊……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因为他们的死亡而愤怒，我愤怒的原因……你听好了。”
塞缪尔清了清嗓子，道：“首先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你支配了你不应支配的力量，你为这世间带来了你无法背负的灾厄，你做出了极度错误的选择，我为你的愚昧和无知以及狂妄而愤怒。”
“接下来，就是主要的原因了。”
他拎起诺薇雅，并把她转了个方向，让她和他直接面对面。
塞缪尔摘下了面具。让诺薇雅能够直接看到他眼中的狂暴怒火。
“你的愚妄以及毫无意义的谨慎让我浪费了足足四个「回合」。”
“我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