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剑准备往外走,龙傲雪一把拉住他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剑一笑:“这点小事要是还办不了,以后我还是不要出门的好。你好好待着,要不是因为夜明珠,我也懒得费这么大劲。”
龙傲雪摇头道:“有簪子就好了,我不要那个,要花好多钱。”
李剑一呲牙:“我什么时候说过买?我只是拿回来,又没说给他钱。”
龙傲雪惊讶道:“你要去偷?”
“偷也好,抢也好,只要拿到手就行。他败坏我的名声,你觉得该不该赔偿我?再说你认为这玩意是他买来的吗?如果洪天福老实,我就给他点银子,毕竟戴着绿帽子也不容易。要是他不老实,那就对不起了。”
因为家中有事,平安客栈另一个伙计告了长假,掌柜无奈之下只能重新请了个伙计,因为让张宪一个人盯着不现实,更何况他也知道了张宪的身份。
李剑下楼时,张宪正与新来的伙计交班。
“伙计,今晚无事,带我去看看梓阳夜景。”
张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客人是喊我吗?”
李剑翻了翻白眼:“难道让值夜的这位小哥吗?”
随着李剑来到大街上见四下无人,张宪说道:“侯爷,您想去哪里看看?”
“太白酒楼,你的武艺怎么样?”
张宪有些惊讶:“您怎么还去那里,还嫌闹的不够大,别是想去把人家酒楼砸了吧?”
李剑哼了一声:“我就是去讨个公道,花钱买东西让人告到官府,这种事你以前听说过吗?”
张宪苦笑道:“人家说不是钱的事,是您的做法异常恶劣,用剑逼着厨子做菜。虽然事后给钱了,却是强盗行为。”
李剑怒道:“屁,我问厨子四个菜多少钱,他说十五两,连酒带押金也才二十五两。我见他菜辛苦,给了三十两,可事后他与洪我只给了十两。再说,你见我带过剑吗,还用剑逼着他?”
见张宪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李剑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信我还是信别人,为了二十两银子至于吗?”
张宪连忙点头道:“侯爷说的是,肯定是厨子贪墨了,我们这就去和洪天福讨回公道。”
“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酒菜比较不错的吗?”
张宪闻言一脸狐疑:“不是去太白酒楼吗,怎么还去吃酒?”
李剑指了指天空道:“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这时候去不觉得太早吗?”
张宪不解道:“您去太白酒楼到底要干什么?再晚人家都打烊睡觉了,不会要等他睡下了再去吧。”
李剑一笑:“我就是准备等他睡了再去。”
“我怎么感觉您不是去自证清白,而是想去偷人家东西。”
李剑笑骂道:“怎么这么多废话,今晚我请客,看看哪里比较好。”
长安的夜宵之名如今已传遍天下,很多城池的饭馆酒楼都开始效仿。
梓阳也不例外,虽然规模不如长安,可太白酒楼不远处的一条街上也全是夜里待客的宵夜店铺。
不过现在夜里有些凉,店铺的客人相对于夏日少了很多,而且街上全是男子,没有一个女客。
一家不太起眼的店铺前,李剑望了望四周说道:“怎么一个女子都没有?”
张宪惊讶道:“您不是喝多了吧,大庭广众之下女子怎么抛头露面?”
李剑翻了翻白眼:“你真该去长安看看,那里的宵夜摊不但有女子,而且很多比男人还要豪放,喝酒划拳,无比热闹。”
张宪越发惊讶:“她们家人放她们出来?一旦喝多了怎么办?若是醉酒女子被人盯上,后果如何您不是不知道。”
李剑叹了口气:“和你说不清楚,还是等你去长安后自己去看吧,我听说不少人就是在这种地方找到心仪之人的。对了,你不是还没成亲吗,到长安后去那里试试,说不定就能找到自己的姻缘。”
李剑的话让张宪的眼珠子越瞪越大:“我的侯爷,长安到底是什么地方?”
“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虽然菜叫了不少,可酒却只有一小坛,张宪看着几口就能喝完的酒皱眉道:“这点酒够谁喝的?”
李剑瞪了张宪一眼:“我让你来喝酒的?消磨时间而已,晚些时候还有事。”
张宪无奈道:“再晚人家都睡了,您别赶上夫妻亲热,想想都觉得尴尬。”
李剑哼了一声:“我都不尴尬,他们还会尴尬?张宪啊,我看你眼神闪烁,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宪连忙摆手:“侯爷您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
“没有最好,要是有事早点说,别事到临头再说就好。”
两个人边吃边聊,眼看过了子时,李剑冲店里喊道:“老板,结账!”
出了夜宵街,李剑迈步就朝太白酒楼方向走去,不想却被张宪一把拉住:“侯爷,您去哪里?”
“太白酒楼。”
“您不是去找洪天福吗,去太白酒楼干什么?”
见李剑愣神,张宪解释道:“太白酒楼虽然是洪天福的,可他不住那,他有自己的家。”
“原来这样,看样子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头前带路。”
在张宪的带领下朝与太白酒楼相反的方向走,出来差不多三里路,他才指着路边道:“安逸坊,洪天福的家在这里。”
李剑从怀里掏出两块黑布,并随手递给张宪一块:“蒙在脸上。”
看着远处正朝二人走来的巡城士卒,张宪为难道:“现在是不是太早,您还嫌闹的不够大?”
李剑怒道:“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啰嗦,让你蒙上就蒙上,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别去长安了,老实在梓阳待着吧!”
等张宪将黑布蒙在脸上,李剑一伸手抓住他的丝绦道:“放松,别怕。”
张宪还没明白李剑什么意思,就觉得身体一轻,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等反应过来已落在了路边的房顶上。
紧接着李剑又一次冲天而起,几个起落来到安逸坊深处的一处房顶:“哪个是洪天福家?”
张宪缓了好一会才说道:“侯爷,您的武艺比传说中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李剑不耐烦道:“少拍马屁,告诉我哪个院子是洪天福的家。”
张宪踅摸了下,最后指着东北方道:“那里,门口四个大红灯笼,院子里还有棵树的那个。”
李剑点头道:“挺气派啊,原来开酒楼这么赚钱,我带你过去。”
说完直接将张宪夹在腋下,在房顶上一路起落向洪天福家而去。
落在洪家的正房大厅上,李剑放下张宪仔细看了看脚下的院落。
洪家的院落前后共三层,前院正中有棵异常高大的柿子树,除此之外就是错落有致的花草凉亭。所以院子虽大,看起来却格外紧凑。
中间的院子也种着不少东西,但因为没有前院的那样明亮的灯火,所以看的不太清楚,好像是菜蔬,因为其中一个架子上垂下的东西像极了丝瓜。
而第三层院子则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李剑也不知道。
李剑扭头问已缓过劲的张宪:“洪天福住在哪里?”
张宪一指二层院子:“这里面的正卧。”
李剑疑惑道:“奇怪,后面的院子他为何不住?正常都是住在最后面才对。”
张宪回答道:“后面是洪天福和他原配夫人住的地方,洪夫人死后就再也没人住进去,主要是洪天福不让,就连现在的夫人都不行。”
李剑瞅着张宪道:“你知道的够清楚。”
“好歹不说我也在梓阳三年,这点事还逃不过我的眼睛。”
李剑点头:“看来东方玉楼没有看走眼,虽然有时啰嗦点,行事还是不错的,有前途。”
张宪一笑:“谢侯爷夸奖。”
李剑突然伸手指着离此不远的一处院落问道:“那座院子里住着什么人?”
“哪一座?”
“就是从这里数过去第四座,那个两层院子,房间里还亮着灯的那个。”
张宪“哦”了一声说道:“江风云,本地富户,在梓阳经营着两间绸缎庄。”
李剑闻言迈步就走,张宪见状道:“侯爷不去找洪天福,去江家干什么?”
“我去问问那里的主人是不是叫江风云。”
张宪一把拉住李剑:“我的好侯爷,您这是干什么,我和你说实话行不行?”
“到底怎么回事,说!”
张宪扭捏道:“卑职认识洪天福现在的夫人郑玉蓉。”
李剑“啊”了一声,好半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和她之间有些什么。”
张宪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下:“多少有那么一点,就一点,绝对不多,真的!”
李剑站在那里好半天,突然骂道:“你个王八蛋,那个什么蓉有夫君,还有胡守仁这个奸夫,你还下得了手,你不觉得恶心啊?”
张宪告饶道:“我的好侯爷,您小声点,别把他们吵醒了。”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对洪家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原来这里面真的有事,到底怎么回事,说!大韩的脸都让你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