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下纷乱的场面,李剑摇头说道:“聚仙阁这么做可是很不地道,也难怪不受人待见,你们说他们这么做不是王后同意的吧?要是这样的品行如何做的一国之母的位置?”
见众人投来询问的目光,李剑继续道:“这不是明摆着嘛,聚仙阁怕人家抢了他们的生意,不想让人家开张呗。不想办法招揽客人,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觉得这地道吗?”
李剑话音刚落,包间门口就响起了尖尖的声音:“这位客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聚仙阁是谁的产业,这是王后娘娘命人开设的。聚仙阁就等同于王宫,普通酒楼若是开到附近那还了得?我们劝了几次他们都置若罔闻,这可怪不得我们了,你见过谁敢在王宫旁盖房子吗?还什么天香阁,天臭阁也不行!”
李剑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猛然想起天香阁三个字在哪里听说过,于是先趴在魏无忌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对着端着菜的太监道:“原来是宫里的公公,我说声音听着这么奇怪呢,看样子你们是准备砸了这天香阁?这样子不太好吧,没有大韩律法说宫里的产业周围不能有其他商铺啊。”
太监闻言道:“这位客官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乃是奉王后之令经营此处,虽然会时时为了大王的脸面着想,可更要遵从大韩的律法,怎么可能行如此下作之事?不过我听说这天香阁里可是有昨日漏网的匪徒,若是他们私藏钦犯,被官府查封这不关我们聚仙阁的事吧。”
说话间魏无忌已经闪身出了包间,而太监把手里的菜放在桌子上后又说道:“看诸位穿着打扮也是出自富贵人家,所以以后可以常来聚仙阁吃饭,那些市井之所还是少去为妙。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天香阁的老板就是那春宵一度阁的掌柜念奴娇,一个风尘女子也敢和皇家争锋,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剑笑道:“这位公公说的不对吧,这里是安乐坊,不是王宫,岳州的赋税很大一部分都出自这里,少一家酒楼就少一份赋税。您这明目张胆的阻止别人开张,不就是变相削减国库收入吗?这削减国库收入可是动摇国家根基啊,你们就没想过这些吗?”
太监有些不耐烦:“你知道什么,好好吃你的饭,国家大事岂是尔等能妄加议论的?在这聚仙阁周围,我们让谁开谁才能开,若是不想让他开,天王老子也没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李剑扭头对几位老兵道:“虽然没有见过娘娘,可从大王的样子就知道这娘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怎么她的手下这个德行啊?”
王振安道:“这就叫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李剑摇了摇头道:“本来说给魏无忌压惊的,可这惊是压不了了,等会还是你们老几位边吃边看热闹吧。”
刘文义不解道:“什么热闹?”
李剑笑了笑:“一会就知道了,菜既然已经上来了,我们先吃,不等无忌了,看,热闹来了。”
几人顺着李剑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大街的西边开来一队官军,到了天香阁门口就呈扇面队形把酒楼给围了起来。
见到官军到来,聚仙阁的伙计就退到了一边,而天香阁的人也只能往楼里撤。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从天香阁里走了出来,刘文义楞道:“那不是李科吗,这些天不见踪影,他怎么在这里?还有那个好像是来府上找你的人吧,叫什么来着,只住了一夜就搬走了。”
李剑道:“陆尧,我忽悠来京城的,不过看到他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是不是师父把他忘了,我回去得好好问一下,那个人好像还不错。”
刘文义恍然大悟道:“少爷,这座酒楼是咱家的产业?”
李剑一呲牙:“不全是,和别人合伙的,刚才伙计不是说了这里得掌柜是念奴娇嘛。”
见几个老头要转身,李剑连忙拦住:“您老几位去干吗?魏无忌去了也就算了,你们这么大年纪去凑什么热闹啊。”
王振安道:“老爷为人刚正,家中所有开支均是俸禄所得,若不是大王将王府修缮算在自己头上,估计开销也是入不敷出。而今大小官员均多少有些额外营生,只有咱家没有,我等多次劝过老爷,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今日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产业,怎能任凭他人破坏?你在此等候,我等去去便来,在这大韩竟然还有人敢欺负到老爷头上,就是大王也没有这个胆子!”
李剑苦笑道:“都说了,有魏无忌和李科在下面,你们觉得他们吃得了亏吗?再说,这一看就是巡城兵马司的人,魏无忌对这些人有怨气,让他出出气。”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太监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刚把菜放在桌子上,王振安夹起一口放进嘴里,随后就吐了出来:“呸,这么难吃的菜还说什么最好?伙计,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太监一看眼睛就是一瞪:“这位客官,故意的吧?这可是本店的招牌名菜,你这嚼都不嚼就吐了出来,分明是故意找茬。刚才都说了,这里可不是普通酒楼,若是闹起来,诸位怕是一个也走不了!”
话音刚落,王振安一脚就踢在了太监的两腿之间,看的一旁的李剑下意识的夹住了双腿:多亏了是个太监,要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这太监明显身负武功,虽然被踢飞出去,却并未摔倒,一个翻身就站在了那里,虽然双腿不停的哆嗦。
随后他扭头冲外面喊道:“有人闹事!”
紧接着包间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七八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个女子:“孙公公,你刚才说的就是这几个人?”
上菜的太监道:“正是,刚才他们妄议国家大事,我就觉得来路可疑,所以才禀报姑姑,这不马上就要闹事了。”
女子刚要说话,却见门外又匆匆走进一人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她听罢眉头一皱:“国公府怎么了?这京城里国公好几个,王宫可只有一个!”
来人低声道:“他们说是护国公府,是老国公!”
女子道:“胡说,谁不知道老国公从来不插手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人打着他老人家的旗号招摇撞骗,让他们给我封了!”
李剑闻言道:“你们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你们能开酒楼,别人就开不得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女人闻言道:“王法,我们这里就是王法!你若是不说话我还忘了,你个外地来的番子也敢在聚仙阁闹事,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交京兆尹之罪!”
李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真是狗仗人势,你们这样做,估计每个月都是亏钱的吧。不赚反亏,真不知道王后娘娘为何还不把这里关掉,你们这样子她知道吗?”
那女子也不再搭话,而是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随后就朝着李剑他们冲了过来。
看着一个个光下巴的男人,李剑哦了一声道:“怎么全是太监,一个真正的男人都没有,这样的酒楼还能吸引客人?”
随着李剑的冷嘲热讽,五位老兵也已经出手,即便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可看着这些人的功夫,李剑也是有些咋舌。
这些老兵原本就是武林高手,再加上军中历练多年,已经把江湖中的武艺和军队上的搏杀之术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所以那几个太监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三下五除二放倒之后,众人便返回了座位上不再理会那女子。
女子惊愕之下刚想继续喊人,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面乱套了,上面怎么也乱套了?你是属什么的,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就连聚仙阁都逃不过。”
李剑道:“我还以为吴荣呢,你怎么来了?”
东方玉楼道:“我来吃饭啊,这不刚来就看到外面快打起来了,好容易让他们住手,你这里已经打起来了。”
李剑道:“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本想抱打不平,可还没开始呢,他们就先动手了,你还是问问这里的掌柜吧。”
女子当然认识东方玉楼,见他看向了自己,于是说道:“东方大人,此人一来聚仙阁就出言不逊,后来竟然动手殴打宫人,而且还对大王和王后指手画脚。”
东方玉楼苦笑道:“我的玉姑姑,这可不是此人,他就是老国公的徒弟李剑,大王见了都会叫声师弟,说起来你们是一家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女子得知李剑的身份就是一愣,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楼下一阵大乱,然后惨叫声此起彼伏,众人跑到床前一看,只见一条大汉虽然被兵马司的人围在中间,可仍如闲庭信步般,时不时就会将他身边得军卒扔到外面。
东方玉楼见状就是一哆嗦,随即冲着李剑道:“小祖宗,你就不能给我少惹点事啊,刚刚让他们住手,怎么又打起来了,而且里面还有个大爷。”说完直接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李剑冲着东方玉楼的背影喊道:“京城治安归京兆尹和巡城兵马司管辖,关你侦缉司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