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多。杜飞从市局出来。他之前带着那几件青铜器出了四合院。在抵达陈中原家之前,找个机会把昏迷那人,从随身空间里放出来,用绳子捆个结实。<b.杜飞仗着身体素质超乎常人,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把那人扣到车子大梁上。没多远,到了陈中原家的大院,直接把那人扔门岗里,自个上里边去找陈中原。公安的家属大院,门岗也是正规编制旳公安,还配着手枪,不怕人跑了。等找到陈中原把事儿一说,又把那些青铜器拿出来。陈中原也大吃一惊!他是大学毕业,可知道这些‘废铜烂铁’的价值有多大,当即重视起来。跟杜飞一起,叫了一辆小车,把那人押送到公安局。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那人被弄醒了,发现自个居然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还带上了手铐脚镣,顿时就懵逼了!不过这家伙也是老江湖。知道‘坦白从宽,坐穿;抗拒从严,过年’的道理。虽然没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儿,但硬是啥也不说。而杜飞这边,则简单多了,就是做一份笔录,描述一下事发的经过。这个年代,还没后世那种正规的程序。办案的人员,大多从军队转业,手段难免粗犷一些。杜飞本身是d员,在机关单位工作,又是局里的家属,说话可信度非常高。如果被抓那人不肯老实交代,杜飞所说的就会被视作事实。而杜飞也基本上实话实说。他在这件事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说晚上待在家里,听见隔壁“咕咚”一声,因为隔壁没人住,以为是进了贼,跑过去瞧一眼,就发现那人躺在地上,昏过去了……做完笔录,杜飞就能走了。但他站在公安局门口挠了挠脑袋。刚才有些失策了,把自行车丢在陈中原家楼下,跟着一起坐吉普车来,末了还得腿着回去取车子。好在这边离住宅大院不太远,杜飞走着过去,也就十多分钟。却在这个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突突突”的摩托车的动静。“嘿~哥们儿,送你一段!”摩托车停在杜飞身边。杜飞扭头一看,也算是老熟人,正是秦科长手下的汪大成。杜飞也不客气,绕过去坐进偏三轮的挎兜里,笑道:“嘿呦~那可谢谢汪哥了。”虽然当初俩人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但后来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汪大成嘿嘿一笑,却不难看出,他一脸倦容,俩眼睛全带着血丝,估计得有一阵子没睡好觉了。杜飞心知肚明,年三十那案子,还有引起全城警戒那案子都没了结。现在正由秦科长负责追查。汪大成作为秦科长手下的心腹大将,肯定是要当成牲口来用。等杜飞坐好,汪大成一边启动摩托车,一般大声问道:“我听说,您今儿晚上抓了个土耗子?”杜飞笑道:“碰巧了,那孙子猫到我家隔壁去了。”汪大成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他刚才在楼里就听说了,陈处长的外甥抓了一条大鱼。据说那几件青铜器,很可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国宝,到现在都两千多年了。而且,那土耗子随身带着匕首和手弩。尤其是那把手弩,经过试验之后,威力相当可观,隔着十米远都能把人这个对穿。随身带着这种大威力凶器,这人身上很可能还背着人命。这在汪大成看来,运气实在太好了!要是这种好事落到他头上,最起码年底能评个先进个人,级别也能提前往上挪一挪。但还是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好在他心态不错。而且杜飞跟他终究不是一个系统的,身后靠山又硬,他也嫉妒不来。不大会功夫,摩托车到了公安大院门口,杜飞下来道声谢。汪大成冲他摆摆手,随后“突突突”的拖着一溜黑烟,飞快走了。杜飞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跟门岗打声招呼,也没再上楼打扰沈静雅,直接取了自行车,骑车子回家。杜飞在路上,一边骑车子一边寻思,明早上会不会有公安来把刘光福带走。刚才他做笔录时,隐瞒了早知道刘光福把这人藏到隔壁的情况。也没有透露出刘光福是那人同伙。倒不是说杜飞刻意想保护刘光福那货。他跟刘光福还没这个交情。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给自己减少麻烦。真要说早就知道这人藏在隔壁,就不好解释为什么不早报案?为什么不通知院里的大爷,趁早把那人撵走?为什么……会有无数个‘为什么’接踵而来。但实际上,杜飞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而刘光福那傻x,大概还不知道这人真正的底细。如果那人扛不住全都撂了,明天或者后天院里就得出一个大新闻。杜飞一边寻思一边骑车子,拐过红星浴池前边的十字路口,要到家了。却在这时,忽然看见前边有仨人在拉拉扯扯的。其中两个女的,推着一台自行车,杜飞远远就认出来,是秦淮茹跟秦京茹姐俩。还有一个老爷们儿,长得牛高马大的,应该喝多了,晃晃悠悠的,拽着秦淮茹的车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杜飞有些诧异,没想到能遇上传说中‘英雄救美’的烂俗桥段?还是一次救俩,是要买一送一吗?杜飞心里想着,脚下猛蹬几下。这时,秦淮茹和秦京茹都被吓着了,原本喝酒喝的迷迷糊糊的,此时也清醒了大半。她俩谁也没想到,从饭店里出来,会遇上醉汉。这个醉汉还胆大包天,看见她俩就上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秦淮茹瞪着眼睛,把自行车横在身前挡着醉汉,厉声叫道:“郭大撇子,你敢耍流氓!”“嘿呦~上办公室坐了几天,性子还烈了?”郭大撇子满脸通红,一嘴酒气,明显喝高了,一手抓着自行车车把,一手伸过去拽秦淮茹的胳膊。秦淮茹也没少喝,反应没那么敏捷,一下就被抓住。她也挣脱不开,好在脑子还清醒,赶忙叫道:“京茹快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