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良顺着赵公明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颗高有百丈的松树耸立在一处山峦之上。
树冠郁郁葱葱,洒下一片荫凉,遮蔽了星月光辉。
松树下,有一方简易的石台,一黑一白两个道人打扮的男子相对而坐,你来我往,正玩的不亦乐乎。
“箫升?曹宝?这孽缘却有些强大了,赵公明一来就能碰上。”
殷良心中暗想道。
二人迈步上山,不多时已经来到松树下。
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是否进行签到?”
殷良默默看了一眼赵公明,再次按耐住了性子,站在一旁默声观看二人棋盘上厮杀。
事实证明,下棋这玩意真的需要天赋!
二人手持黑白二子,一局从深夜下到了大日高悬,仍是不分胜负,而且下的是奇臭无比!
偏偏二人还乐在其中!
赵公明脸色已经垮的像驴一样,不动声色的放出了自身气势。
霎那间,大罗威压从天而降,将箫升,曹宝二人死死压在了棋盘上!
“前,前辈饶命!”
“前辈饶命!”
二人早就发现了他们,但是看到殷良身上羸弱的法力和宛若返璞归真的赵公明,就以为他俩是来求“仙缘”的,这才故意不理不睬,想要装一装“仙人”的威风。
只可惜,这次撞到了铁板上!
“呵呵,这下不装看不见我们了。”
殷良冷冷一笑,眼眸锋利如刀!
这俩家伙的品性从原著中就能看出来,一听燃灯道人自称阐教副教主,那是撒了欢的对付赵公明,连实力差距都视若无睹。
却没想到,燃灯道人是个老阴比,硬生生看着他们被赵公明打死,然后昧了所有灵宝。
总结起来就是:野心大,行动力强,但是没脑子!
现在看来,还踏马爱装币!
“晚辈有眼无珠,得罪上仙,还请上仙饶命!”
箫升疯狂的眨着眼睛,这是他除了嘴之外唯一能动的地方。
如今生命被人攥在手里,随时都能被人捏死,所谓的得道高人,仙风道骨,逍遥散仙的气派被扔的一干二净!
看见二人苦苦哀求的模样,赵公明眼中泛起厌恶之色:
“你二人习得玄门旁枝末节,虽然不入仙道,却也可自称一句玄门弟子。
现在?真是丢我玄门的脸面!”
“上仙,念我二人修行不易,却只落得散仙之命的下场上,饶我二人一命吧!”
曹宝一时之间声泪俱下,嚎啕不止:
“仙路断绝,我二人本就寿数无多,只得在此山中苟延残喘,戏称一句怡然自乐,心中苦楚唯有自己知道。
如今得罪上仙,也实在是不经意为之,并非有意。
蝼蚁尚且偷生,我二人只是怕死了一些,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上仙明鉴。”
殷良听后摇了摇头,讥讽道:
“真是活得越久越怕死!我人族难得长生,所以便渴求长生!
特别是一些抓住修行之门的家伙,更是怕死!
为了长生,简直比妖魔还妖魔!”
想到西方教拦路的那几个人族老道,再看着眼前的箫升,曹宝,殷良眼神越发冰冷!
“可是世间,又有多少不怕死的呢?”
箫升悲叹道。
殷良俯下身子,冷声问道:
“怕死没什么,但不能因为自己怕死就要别人去死。
你们说:对不对?”
“我二人只是贪慕虚荣了一些,并没有危害一方,还请上仙明鉴!”
二人齐齐喊冤。
他们只是摆摆架子,下下棋,连武夷山都不曾出,更不要说去做什么恶事。
“唉!罢休!”
赵公明叹了口气,威压瞬间消失不见。
箫升,曹宝二人这才起身,连连拜谢:
“谢上仙不杀之恩!谢上仙不杀之恩!”
“一点小事而已,你们怎么以为我会杀了你们?”
赵公明皱着眉头问道。
“这......”
箫升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
“上仙应该知道截教。”
“就东海圣人门下那个。”
唯恐赵公明不确定,曹宝又补充了一句。
“截教?这个贫道自然是知道的,是我玄门正宗!”
赵公明颇为自豪的说道,正要挺直胸膛,表明自己的身份,却被二人接下来的话气的怒火翻涌不息!
“那可不是玄门正宗,那是妖魔窟嘞!”
箫升连忙看了四方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些妖魔,凶得狠嘞!”
“你胡......”
赵公明刚要发火,就被殷良一把按住:
“具体如何,不如二位仔细说说?”
“这......”
二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开口。
这时,赵公明却是忍不了了,怒声说道:
“你二人今日若说出来倒还罢了,若说不出来,莫怪贫道以诋毁玄门正宗之名问罪你二人!”
“上仙,不是我们不肯说,而是我们不敢说啊!
具体如何,您去亲眼看一看就知道了!”
曹宝无奈说道:
“这武夷山,也算是一处灵秀所在,本有我等之辈数百,如今却只剩下廖廖十数人了!
若不是那截教仙忽然闭关不出,怕是我等也难逃毒手。”
“截教弟子这般凶恶,你们为什么不换個地方修行,却还偏偏留在这里呢?”
殷良皱着眉头问道。
“跑又能跑去哪里?那截教仙有我二人气息,纵是跑到三千大千世界,也逃不脱他们追捕!
况且,截教势大,足迹遍布洪荒,一呼百应下,我等怕是还走不出人境,就已经被生吞活剥了!”
箫升苦笑连连,说不出的心酸。
“武夷山,截教弟子,谁在这里落了洞府?”
赵公明微闭双目,心神勾连大道,推演起了截教弟子的身份。
“道友,去看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殷良指了指自己的脸,赵公明当即会意,一挥衣袖,瞬间变作了李靖的模样:
“你二人带我去那截教弟子的洞府,若事有属实,我定为你二人主持公道!”
二人互视一眼,一抹喜意一闪而逝,不着痕迹的错开视线后,箫升诚惶诚恐的说道:
“主持公道不敢,放我兄弟二人一条生路即可。”
“让你带路伱就带路,磨蹭什么!”
殷良冷声训斥道,这两个家伙,不老实啊!
“是!是!是!”
“就在此地东南一千二百里,我俩这就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