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天草芽衣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开了天草鸣海的门。梦中还在被关卡Boss虐的天草鸣海立刻惊醒了。“和泉!救我欸?!芽衣?”“你的部长一直打不通你电话,直接打到我们家里来了。快去训练!”眉头紧皱的少女生气地说道。天草鸣海扭头看了眼闹钟的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完了啊啊啊啊,一定会被部长骂死的……”“快起床!”留下这样一句话,天草芽衣离开了他的卧室。“奇怪,怎么觉得芽衣今天反常的生气呢?”天草鸣海挠了挠头,喃喃道。换好衣服,走出门,他却并未看到和泉彻的身影。“芽衣,和泉呢?”“谁知道那个家伙去哪了!别问我!”坐在客厅做题的天草芽衣没好气地说道。今天题好难啊!那个家伙也不来!明明说好了!过分!“没来?不应该啊。有事他会提前通知啊……”嘟囔了一句,天草鸣海走进了卫生间。听到他的话,天草芽衣神情一怔。过了一会,她偷偷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然后走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然而……“嘟——嘟——嘟——”拨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通。这个家伙,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里,天草芽衣心里一慌。不,不会吧……那个家伙能出什么事啊……洗漱完毕,从卫生间走出来,天草鸣海愣了下。芽衣人呢?……再度来到青水寮,天草芽衣没时间感慨【时光变换如梭】、【上次来还是去年】这种小事,径直来到了二楼。哐哐哐!用力拍了几下和泉彻的门,少女便焦急地在门口等待着,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动静,她又拍了几下,仍旧没人回应。等不及的她掏出了从天草鸣海房间里翻出的钥匙打开了锁。咔哒!刚推开一条缝,一条铁链突然出现。嗯?为什么锁上会有这个东西?少女疑惑地挤着眼睛,朝门缝里看去,然后,便看到了倒在地毯上的和泉彻。她的瞳孔瞬间收缩。下一刻,砰!巨大的声音过后,铁链和门锁全被破坏了。天草芽衣跑到和泉彻身旁,发现他浑身滚烫,嘴唇发青。也许是刚刚的声音太大,和泉彻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费力地睁开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天草芽衣。“欸……芽衣……怎么来了?”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少女生气地骂了一句。“真是个蠢货!”“抱歉……”“干嘛要给我道歉啊!”说着,天草芽衣将他抱到床上,“不许说话了!”“哦……”刚刚因少年那轻盈的身体而产生的诧异,仅存了片刻,便被她抛之脑后了。找出特效药,倒了杯水,少女来到床前,将他扶起。“张嘴。”“啊……”“喝水。”“咕咚……”身体被放躺在柔软的床上,一股舒服的眩晕感让和泉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刚清醒了些的脑袋又开始迷糊了。记忆中,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什么时候来着?早就藏起来的脆弱好似被病魔激发了似的,一下子涌了出来。“我说,等你清醒一些,带你去医院。”“不去。”“哈?”天草芽衣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定,会跟上次一样,离开的吧……不去……”少女的心脏突然颤了一下。上次?谁?是她吗?偶然从哥哥口中听到的名字即将浮现至脑海时,少女的思维突然僵住了。和泉彻抓住了她的手,呢喃道:“别走……”天草芽衣沉默着,看着因为生病而双眼通红湿漉漉的他,最终还是反握住了他的手。仅此一次!“我不走。”轻柔的声音让和泉彻不安的心静了下来。于是,他沉沉睡去。凝视着他变得柔和的脸,天草芽衣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嘛……这个家伙……真讨厌……”等到和泉彻睡熟,她用极其小心的动作一点点掰开了他的手指,找出一条毛巾擦了擦他头上的细汗。看了一会他光滑的脸,天草芽衣突然伸出手指戳了戳。然后,她又在自己脸上戳了戳。“这个家伙,皮肤还真好……不过,我也不差嘛……嘿嘿……”想到他刚刚乖巧的样子,她突然产生了一种:要是他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的想法。下一秒,她连忙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那不得天天这样照顾他啊。才不要……吧?和泉彻突然轻“呃”了一声,这让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的天草芽衣吓了一跳。过了会,发现他没醒来,她才松了口气。咦?我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他啊!又没多帅,还是个讨厌鬼!醒悟过来的少女连忙将视线转向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地面没有乱丢的衣服和垃圾。比哥哥那个蠢货好多了!书柜上除了轻小说漫画之类的,还有很多看上去就很厉害的书。用外文写的,一定是很厉害的书吧!总之,比哥哥那个蠢货好多了!房间内没有异味。完全就没得比嘛!明明天草鸣海在洁净程度上被完爆,但身为她的妹妹,天草芽衣却得意了起来。最后,她的视线投向了书桌,摊开的笔记,厚厚的书籍,还亮着的台灯。这个家伙,还挺用功的嘛,怪不得成绩那么好。“不过,身体不舒服就别逞强啊,笨蛋。”少女嘟囔了一声,走向书桌,准备关上台灯,帮他收拾。笔记上的字体漂亮工整,然而少女的嘴巴突然瘪了起来。写满了包括国语综合,化学基础,生物基础,数学A在内的所有知识点,这些内容光是大概浏览都需要浏览一会。最后几行字歪歪扭扭的字体看上去很是不搭,看样子好像非常不用功,但……掉在椅子下的笔,想要爬上床却昏睡在地毯上的和泉彻,这一切都在告诉她,不是那样。虚伪的家伙!明明只会满口谎言的欺骗。可是,可是……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啊!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她这才把泪腺中可能流出来的液体憋了回去。但她还是没能忍住,向着床上沉睡的和泉彻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什,什么嘛……这样,这样……也太奇怪了吧……不过是印象分而已……哪,哪有那么重要啊……没必要这么拼命吧……我只是,只是你好朋友的妹妹……而已……太奇怪了吧……太奇怪了……”略带颤抖的声音,在并不宽敞的房间回荡着。语调中带着难以理解的困惑、难过和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和泉彻回应以轻微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