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警署走道,偶尔才会有人路过。鲁道夫走后,山姆走了几步,站在了走道的窗户旁,愣愣的看着窗外。
凯丽塔看着山姆的侧脸,声音微微颤抖的问:“山姆,你醒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知道山姆被鲁道夫带走,鲁道夫手里现在有一具远古铜棺,正适合让山姆去沉睡。
山姆没有回头,他是如此渴望仔细看看凯丽塔现在的模样,凯丽塔已经从迷湖小女警变成看市警署的警司了,瞬间成熟了很多。
“凯丽塔,现在鲁道夫让我做一些事,因此我有些忙。”
凯丽塔看着山姆苍白的脖子和侧脸,有些心疼:“忙到没时间来见我吗?”
凯丽塔闻到了山姆身上的酒气,没有拆穿他。
此时有人进入署长的办公室,凯丽塔说:“走吧,去我办公室坐坐。”
山姆摇摇头:“去办公室的话就算了,你可以送送我吗?送我到门口。我一个血族在警署里还是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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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丽塔知道犟不过山姆,二人一起向警署外走去。
路上凯丽塔小声的说:“山姆,你不准备来找我了吗?”
山姆沉默了许久,直至他们来到了入口大厅:“凯丽塔,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山姆竭力控制自己的语调,让自己不要露馅:
“上次见面时,我还被关在监牢,你还是警员。现在你已经当上了警司,穿上了警司服。我呢?对我而言,我只是睡了一觉,我只是睡了三个月。
我无法控制我的沉睡时间,也许下次沉睡是一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几十年。我无法陪伴你的,凯丽塔。”
凯丽塔有些激动,她语速很快的说:“我们可以一起慢慢的适应,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我都想好了,白天你不能行动,但是晚上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的。”
山姆长长的舒口气后,摇摇头:
“如果我不沉睡,不去晋升,那我就和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去沉睡,沉睡几年,沉睡几十年,醒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也许我下次醒来,你已经25岁了,我下下次醒来,你已经60岁了。凯丽塔,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却不能一直陪着你。
我曾经对使徒有多么渴望,现在就有多么憎恨。我是血族,是异端,是肮脏的吸血鬼。我希望你能一直幸福和快乐,而不是和一个吸血鬼有什么瓜葛。”
站在警署门口,山姆终于正视了凯丽塔,他贪婪的看着凯丽塔的模样,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看着她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她颤动的红唇:
“再见,凯丽塔,你一定要好好的。”
凯丽塔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抽泣着,不让自己在这大街上发出声音,她一遍遍抹着自己的眼泪,想看清楚山姆远去的背影,却只看到山姆走入了黑暗。
山姆真的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最后只能说一句再见。
这一刻,山姆是如此痛恨雷弗诺,痛恨那个恶毒的家族。他拿出一块怀表,怀表的表盖上,是凯丽塔的照片。
他见鲁道夫以前总是看怀表,现在他也一样。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总能想起和凯丽塔短暂爱恋里的无数美好回忆。
凯丽塔,将以最美丽的模样,永远存在于山姆的记忆中。
合上怀表,山姆有些厌恶自己身上的酒气。见过凯丽塔后,山姆突然振作起来。他想问问鲁道夫,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挣到500金盾,帮凯丽塔成为炼金师。
凯丽塔转身冲去了警署,她没有敲门便进入了署长办公室。
“署长,如何才能成为血族?初拥到底是什么?”
克劳德盯着眼前的这个蠢姑娘,摇摇头:“别胡闹,山姆成为血族是厄运降临般的一次事故,你怎么能主动成为血族呢?我不可能答应你的。”
“那我去找鲁道夫,他肯定有办法!”
克劳德打开信纸:
“我这就给鲁道夫写一封信,告诉他谁要是把你或者其他警员变成血仆,就让鲁道夫弄死他全家。让他把这个消息也散布到黑市上,你要相信鲁道夫的威慑力,这点事没人敢和鲁道夫对着干。
异端之所以是异端,是因为他们的某些行为和手段太过极端。血族以其他人的血为食,这在普通人看来如同恶魔般。
我,鲁道夫,山姆,都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
我不是在恐吓你,实在是打不过雷弗诺,要不然我们早就去弄死雷弗诺为山姆报仇了。还有···还有老贝比。虽然他很懒,什么都不愿意多干,但我还是很想他。
如果有人把你变成了血仆,弄死他都是对他最轻的处罚。凯丽塔,冷静一些,不要冲动。”
克劳德知道凯丽塔是认真的,因此他也认真的给鲁道夫写信。他一边写一边说:
“凯丽塔,忘记山姆吧。
鲁道夫不仅不会把你变成血族,他还会帮山姆成为2级血族甚至3级血族。也许在800年后,山姆会想起来以前曾有一个名叫凯丽塔的姑娘。
几百年,你知道这有多遥远吗?几百年后,我们的骨架都化成灰了,山姆还是现在的模样。你们是注定没有未来的。”
鲁道夫离开警署后,前往了拜耳区特殊儿童救济院。
他记得他在特殊儿童救济院里放过一个小血仆,现在山姆醒了,暂时不会沉睡,铜棺闲着也是闲着,不能浪费。
此时的特殊儿童救济院里,西勒尔正脸贴着窗户玻璃看着外面。
身后的其他小孩在玩着咬脖子游戏,这些孩子都知道他们是血仆,不知道谁教他们的,开始玩我咬你脖子你不让我咬的游戏。
游戏,是狩猎的训练。这些血仆不知不觉间,已经在照着本能来行事。
西勒尔不喜欢这个游戏,因此从不参与。
鲁道夫站在远处,已经观察了很久,他觉得西勒尔的性情很不错,至少不热衷于咬别人脖子,可以培养一下。
当西勒尔看到那位拄着手杖的绅士再次出现的时候,红色的童孔更加明亮。他慌忙从楼梯上跑了下去,跑向了门口。
简单和救济院负责人交谈几句后,鲁道夫和西勒尔说道:“走吧,西勒尔,跟我走。”
多尔多区救济院负责人的身份让鲁道夫很容易就带走了西勒尔。西勒尔带着崇拜的目光一直看着鲁道夫的背影,根本没问鲁道夫要带他去哪。
鲁道夫带着西勒尔一直来到了南城墓园,打开了一口暗金色的棺椁。山姆用掉了不少血液,现在铜棺里的血液只有三分之一。
“幸亏你身材矮小,不然里面的血液都不够你用了。试着躺进去,看看能不能没过你。”
西勒尔甚至不认识棺椁,也不知道里面的血液有什么用,当他触碰血液的一瞬间,感到了来自本能的饥渴。无论是棺椁还是血液,都是对他极好的东西。
“我该怎么报答您?鲁道夫先生。”
“嗯····等你醒来,为我跑腿干活吧。”
鲁道夫为他盖上了棺盖,送他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