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有很多人在看热闹。
一对情侣被外面的打斗惊醒,正站在窗户旁,看着远处街道上激烈的战斗。
枪声此起彼伏,还有高大的巨人。
“亲爱的,巨人是不是只能和巨人结婚?”
“为什么?”
“哦,太大了!你看到了吗?甩起来的那个!”
“怎么能看不到?”
他们两个甚至不敢开门去阳台上。
就在两个人感叹法布罗市糟糕的治安时,突然一个人从他们阳台上站了起来,吓得这一对情侣紧紧抱着,突然向后退了几步。
等他们看到眼前的人身上穿的似乎是巡警制服时,刚刚的恐惧才减弱了几分。
鲁道夫站在了栏杆上,手指攀上了屋檐。手臂发力,他快速消失在阳台。
下一刻,鲁道夫开始在坡屋顶上狂奔。
而下方的街道里,行走的600金盾,那名警长,正在带人追着前面的逃犯。
幸亏鲁道夫有灵宠水晶,他是最早发现情况的人,也是最早逃出黑金所的人,不然的话,他现在也是蒙着脸逃跑的逃犯之一。
如果是那样就很尴尬了,一名巡警被一群巡警追赶,还不能暴露身份。
鲁道夫在屋顶上跑了不短的距离,他觉得,行走的600金盾追的有些深入了。
不知不觉,行走的600金盾距离黑市所在的街区方格已经有10分钟的路程。
如果逃犯里有“黑后”,也就是那名接下悬赏的人,如果鲁道夫是“黑后”,那鲁道夫会选择···在下一个路口的转弯处动手。
扎普迪警长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值钱,他只当是在追一条漏网之鱼。
当他转过一个弯后,发现眼前的人突然转身。
鲁道夫此时正处在他们上方,他快速的跳到顶层的阳台上。
感谢这里的建筑风格,大部分的阳台都是外凸的,而且阳台上有铁艺栏杆,这让鲁道夫有闪转腾挪的地方。
鲁道夫平躺在阳台上,打开怀表,开始观察下面的战斗。
这种时候,老鼠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三五只灰老鼠趴在街道的不同方位,为鲁道夫提供视野。
黑后全身黑衣,脸上画着黑色的甲虫图案,让人无法辨别真实样貌,只能分辨出她是个女人。
鲁道夫所在的这栋楼,外立面上凸出的柱子,凸出的部位正好能容纳一个人。
黑后就那样站在柱子后,巡警们的子弹正好打不到她。
巡警们在缩短距离,只要让巡警们接近黑后,饱和式的枪弹会结束今晚的战斗。
但是,黑后就站在那里,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鲁道夫正在观察情况,突然,他被吓了一跳,他的老鼠受到了攻击。
老鼠转头,看到几只甲虫已经咬断了老鼠的尾巴,马上是老鼠的腿,然后是老鼠的腹部和背。
老鼠们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从下水道里钻出来无数的黑甲虫,整个街道上遍布拇指大小的甲虫。
第一名巡警痛苦的喊出了声,他捂着脚踝,不知道脚踝那里发生了什么。
等他看向自己的腿时,发现裤腿上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凸起的、蛹动的虫子。
有东西钻入了他的裤子中,并且在顺着裤腿向上爬。
“不好!邪神虫巢的神官!”
扎普迪警长此时认出来眼前人的手段了!
使徒邪神,准确的来说,是邪神的神官,拥有邪神的部分能力。
他们的面前的黑后,就是邪神虫巢的神官,拥有控制虫子的能力。
鲁道夫的老鼠都死光了,他不得不再次控制一只黑猫,站在了一根路灯上,才又看到了街道上的情况。
路灯面前的一名巡警是如此可怜,他涨红了脸,双手捂裆。
那钻心的疼,鲁道夫隔着灵宠水晶都能感同身受。
这名巡警疯狂拍打这他,想要把虫子拍死。
空气里传来类似气球爆破的声音,好像有一些虫子被拍死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的巡警大部分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脸上开始泛起青紫,很显然虫子有毒。
只有扎普迪警长稍好一些,他用一些炼金粉末在自己周围画了一个圈,这些粉末在燃烧,驱离了他周围的虫子。
但是,粉末终有烧完的时候。
不知道从哪出现的虫子,爬上了墙壁,它们越过了炼金粉末火焰,跳向了扎普迪警长。
这只虫子狠狠的咬中了扎普迪警长的后脖颈。
警长的枪能对付罪犯,但是面对这满地虫子,却无能为力。
鲁道夫猛的站起身,从阳台上抓起几个花盆,用力扔了下去,扔向了黑后。
然后,鲁道夫翻出了阳台,从5楼阳台一跃而下。
每落下一层,鲁道夫都会抓一次阳台的栏杆,借助栏杆来减速。
“天降正···”
鲁道夫挂在了二层阳台外。
他原本准备的天降正义,卡在了半空中。
他左手挂在栏杆上,右手里的左轮枪,却没有瞄准黑后。
他抬起手臂,让枪紧紧的瞄着对面的巷子。
鲁道夫的这一手,震惊了扎普迪警长,也震惊了黑后。
扎普迪警长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巡警,他确定以前在市警署没见过这个人。
明明极具优势,明明这个巡警是离黑后最近的人,他距离黑后只有3米远。
黑后在一根柱子后躲避子弹,而鲁道夫却出现在她身后,只要鲁道夫给黑后一枪,黑后绝对躲不开。
黑后也面带震惊的转头,对于突然出现的鲁道夫,她也毫无防备。
但是,鲁道夫却拿枪指着对面的黑暗巷子。
所有的巡警都倒下了,街道上只剩下三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行动。
此时,作为鲁道夫奇怪行为的回应,对面两栋房子的夹缝里,终于传出了响声。
连那些甲虫都不在动弹,夜色里,只有一个声音。
那是非常缓慢的脚步声。
一个佝偻的老太太走出了黑暗,笑眯眯的出现在街道上。
是收了鲁道夫10银盾,还说不给就打他的那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