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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仙人临凡,真仙?

此时此刻,因为春雷绣冬不在身边,南宫仆射便以一锋利的石块为刀,刀尖直指谢观应。“自从你杀了我娘的那一天起,我的父亲便已经死了,如今的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必杀之仇敌!”她一字一顿,语气决绝而冷酷。谢观应呵呵轻笑一声,道:“为了一个畜生,你就要对你亲生父亲喊打喊杀,岂不可笑?更何况,天道之下,注定她必死,天道循环,无人可脱,也无人可逃,为父不过是顺应天道罢了,何错之有?”南宫仆射脸色越来越冷,谢观应的每一个字在她心中都显得那般可笑,那般的无耻!无尽的愤怒在心中升腾,她体内本就快得可怕的气机运转的速度不断地攀升,好似没有尽头。她握紧了手中石刀,一刀斩落,如苍雪落长河,森然如修罗。见过了徐川一剑斩仙神的绝世剑光,这一刀在谢观应眼中便显得格外不起眼。然而,他却也知道,此刀不过是起手式。若是他一时不慎被笼罩进这刀势之中,接连不断的刀光叠加之下,未必便不能斩出惊天动地的一刀。他可是很清楚自家这女儿的天赋的,哪怕如今只是指玄,却也依旧有着威胁天象境的实力,自己虽然有着陆地神仙的境界,但在徐川那最后的一剑之下已然身受重伤,十成力气使不出三成。怕是当真敌不过自己这要弑杀亲父的不孝女。他叹息一声,抬指虚划,空中顿时有一个泛着金光的‘破’字一闪而逝。刹那间,天地气机暴动,强行地挣脱了南宫仆射死死将他锁定的气机,在刀势尚未连成一片,后劲为生之际,为自己寻到了一处空门。谢观应看了南宫仆射一眼,幽然道:“你这般修行下去,可未必有为父我活得久,希望下次再见,不会是如今这般情形。”话落,噼里啪啦的电光闪烁,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团光,瞬息间消失在原地。南宫仆射一刀斩下,强绝的刀气刹那间将手中石刀撑爆,碎成了无数石块散落四方。她双眼通红,发泄似的攻击着周围的一切,一块块巨石炸裂,一棵棵大树倒下,狼藉一片。良久,她站在废墟之中,重重地喘息着,双手血肉模湖,血液一滴滴落下,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丝毫痛苦,眼中只有不甘和愤怒。如果,她能再强一些,今日,定不会让谢观应那畜生这般轻易地走脱。她一定要变得更强!简单地从身上衣服撕下几根布条将受伤的双手包裹了一下,她便径直向着百里开外的龙虎山走去。...龙虎后山的一处深潭旁,有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双眸紧闭,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声息。他自然便是那乘天龙入梦要斩杀徐川的赵黄巢。此刻,他元神破灭,身体也已经因为元神的破灭开始衰朽,可以说死得不能再死了。然而,就在他身体渐渐僵硬,气血凝固之际,隐约间竟有一道七彩神光从虚空中射出,瞬间没入赵黄巢躯体之中。下一刻,本该已经死去的赵黄巢竟忽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双眸中漠然无情,眸光下似乎有着无数兵戈战事的画面一闪而过,一股惊人的杀伐之意悄然弥漫。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这具已经开始僵硬的躯体,只听卡察响个不停,好似生锈的零件不停地摩擦,声音极其渗人。半晌,他皱了皱眉,自语道:“真仙实力,还是弱了些,那人能镇灭诛仙台,碎了斩仙刀,身上必有惊天之秘,以这躯壳之力,怕是难以窥之。”他静静地思索了片刻,双眸半闭,似乎在和什么人交流一般,良久,他缓缓道:“离阳,北莽,看来还要借人间君主之力,方能成事。”说罢,他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龙虎山峰之上连绵起伏的大殿,当即便转身离开。他一步迈出,便稳稳当当的踏足虚空之中,三两步便走出了数百米,下一秒,便已然消失在一阵狂风之中。同一时间,玉皇殿中,徐川若有所觉地看了一眼山下某个方位,心头莫名一跳。太昊苍元童开启,琉璃之光浮现,天穹之上无尽的气运浮现在眼中,然而除了一闪而逝的战场画面之外,便在再无其他异象。战争?是与此有关吗?他默默地思量了片刻,便没有过多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他又何惧战争?慵懒地躺在玉皇殿后侧室的床榻上,现在的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养,尽快恢复。另外,龙虎山入手,这传承了数千年,出了几十位仙人的道教圣地,那诸多的典籍哪怕于他如今而言,也是一桩不错的收获。他留下了几本珍贵的龙虎秘典之后,其余的都专门唤来了徽山轩辕家的人给搬了个精光。说来,他收集的典籍已经是越发的繁多了,武当,两禅寺,轩辕家,剑冢,加上这龙虎山,这五个地方的典籍起来,怕是比徐骁建立的听潮亭武学还要庞大和珍贵。等他建国,便在各地建立武院,将这些典籍尽数复印存于武院之中。文武两科并行,才是大道。光钻研学问和思想道德,是绝对不够的。一个国家,也绝不可能永远只靠着他一个人的力量支撑。倘若有一天,他国内指玄如云,天象如雨,陆地神仙满街走,离阳和北莽还不是弹指即灭?最重要的是,赵黄巢那斩仙刀明显不是人间的东西,大概率是仙界给他的一间专门用来对付他的杀器。现如今,仙界注意到了他这个异数,想要斩灭他,若非‘玉清玄元金章’出手,他怕是已经魂飞魄散。若他没有及时醒来,姜泥会死,徐乐会死,舒羞裴南苇也都会死,甚至,所有与他相关的人,兴许也都会一一死去。一想到这他便后怕不已,也愤怒不已。仙界虽然高高在上,但那些仙人还不是由人间飞升而去,或许他们活得久,手段多,实力强,但也绝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不会如同原着中徐凤年,李玉斧等人斩破天门,而是会有一天带着陆地神仙组成的军队,通过天门杀上天界。不仅是报今日仇,更是要彻底改变古往今来仙神玩弄人间谋取人间气运的格局。将来有一天,兴许人人皆可成仙,人人皆可为仙。不过,仙界的强大从今日的那一刀便可看出几分,而下一次,他只怕未必能够再激发‘玉清玄元金章’自主反击。所以,哪怕他如今踏入了陆地神仙境界,面对仙界,实力依旧显得有些弱小。而想要尽快地增强实力,立国便已经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国运诞生,气运汇聚之下,无数存在于他设想中的手段便可一一成真。那时,不仅仅只是他,整个国度内的所有人都会获得极大的提升。静静的思量着,转眼,夜便渐渐深了。他一把拉过柔柔的给他按着头的裴南苇,翻身压了上去:“苇儿,该歇息了。”裴南苇惊呼一声,有些抗拒地说道:“你的身体...”“不动武便无事,双修好得更快!”他简单解释了一句,瞬间堵住了裴南苇的红唇,让她无力再说。...数日过去,徐川通过不间断地努力修行,体内的伤势好了许多,令他不由感慨,阴阳调和果真不愧世间大道之一。这一日,徐川一行人又重聚在一起,离开了龙虎山,启程向着下一站而去。这些日子,徐凤年倒是沉默了许多。除了当日徐川覆灭龙虎山的举动之外,与离阳这些日子以来的动静也不乏关系。龙虎覆灭,自然是震动天下,比起曾经的青城王吴灵素身亡,名声赫赫的人猫韩貂寺身死,此事才是真正惊天动地的大事。龙虎山传承数千年,何等悠久,离阳甚至前朝还不存在的时候,龙虎山便存在于世了。龙虎山上一个个飞升成仙的道人更是口口相传,美名远扬。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尊道教圣地,却被打上门庭,斩杀了掌教真人,驱逐了所有弟子,宣告覆灭。这太过不真实,也太过惊悚。加上曾经死在徐川手中的赵宣素,龙虎山足足三尊陆地神仙皆陨于他手。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再传,徐川杀陆地神仙如屠狗。曾经青城剑圣的名头,也彻底变成了青城剑仙。毕竟,若非真正的绝世剑仙,如何能有此等惊天动地的战绩?更有不少人开始猜测,青城剑仙徐川和武帝城王仙芝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若是比起战绩,王仙芝虽然战败的高手数量更多,但质量怕是远远不及三尊陆地神仙的分量重。江湖上传的风言风语不说,远在太安城的赵丹坪却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怒火攻心地晕倒在地,醒来后更是大骂徐川残暴不仁,无礼无义,哀求朝廷派军队将其镇杀,以正视听。然而,如今皇帝陛下一直昏迷不醒,皇宫当日倒塌数尊大殿之事,至今搞得人心惶惶,诸多暗流涌动,张巨鹿早已经头疼不已,哪里可能同意赵丹坪的要求?更何况,神凰城还有几十万军队大战,太安城虽然还有兵马,但要镇压一位徐川这等不讲道理的绝世剑仙,又要派出多少兵马?成功率又有多少?莫说张巨鹿不答应,诸多朝臣也不会答应,本就成功希望渺茫,在这关键时刻也更是不可能调动太安城的军队。不过,为了明面上过得去,龙虎山毕竟是朝廷亲封的国教,经过决议后,还是拟旨传命北凉,令徐骁带两千精骑捉拿青城王徐川问罪。但谁都知道,先不说北凉世子徐凤年就和青城王徐川同行,旨意限定的两千精骑,也根本不可能拿得下对方。芦苇荡死去的三千骑兵可还历历在目。徐凤年通过离阳朝廷的反应,越发地感受到了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上究竟有多么可怕。皇权,王权,说来说去最终都要通过根本的暴力手段体现。当一个人不尊王权,不敬皇权,王权和皇权却没有力量来体现这份权利的威严之时,看似高高在上的王权和皇权便也什么都不是。一行人下了龙虎山,从青龙溪乘船离开。船头,徐川看了一眼龙虎山,心中还是有些难解之事。一个是这数日时间,他派遣轩辕家弟子客卿寻遍了龙虎山也未曾发觉赵黄巢的踪迹。哪怕找到了龙虎山后的那一方深潭,也是没有半点痕迹留下。不过他很确定,赵黄巢必定是死了,元神破灭,纵是仙神下凡也绝对救不回来。难道,他的躯体也被‘玉清玄元金章’的力量毁灭了?不过他并不觉得是如此,他亲自去了一趟那一处深潭,隐约间感受到了一股兵戈杀戮之气,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看见的战场景象。不过他没有多说,只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另外就是黄龙士的尸体没有找到,这老家伙估计还是没死,还有就是袁庭山居然也不在龙虎山。说实话,比起赵黄巢和滑不熘秋的黄龙士,他更想杀了这袁庭山。毕竟,袁庭山当日可是差一点就得手了。不过,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指玄境武夫罢了,日后遇见了,随手杀了便是。凭他的资质,无人助力的情况下,指玄便是他此生的巅峰了。徐川站在船首,抛下了这些杂事,平静地看着前方汹涌的龙王江,身旁姜泥白衣而立,师徒二人仿佛天上谪仙人下凡,缥缈中仙气十足。缓缓行了些日子,船在歙江,但已可看到一座江畔小城,这是剑州边境,再一路向北,一旬路程就可到达那东海武帝城。临岸,忽地有一女子佩剑乘船而来,徐凤年本和徐脂虎出了船舱,在船头说着话准备下船,转身看见那女子,脖子一缩,嗖一下就躲进船舱,竟然是不敢下船了。另一边,徐川看见那女子,却是不由轻笑起来,眼神中浮现一抹怀念之色。那女子一跃跳上了船首,看了一眼面上带笑的徐川,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之事,眼中有些羞恼和复杂,她没有理会徐川,而是对着船舱冷笑道:“徐凤年!怎的,敢去武帝城,就不敢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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