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面上红霞越来越浓,眼神里的水光彷佛要滴了出来,她咬着下唇,按住身上那双作怪的大手,带着些许喘息道:“我已经答应她了,长公主现在已经等在府中了。”徐川收了手,抱着司理理坐了起来,叹气道:“好吧,既然娘子都答应了,为夫也只好妇唱夫随了。”司理理白了他一眼,浑身有些酥软的下了床,简单的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裳,就主动去服侍着徐川穿起了衣服。穿衣,系带,束发,不一会的功夫,徐川就从一个邋遢的宅男变成了一个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的俏郎君。徐川站在镜子前,赞叹道:“要不是夫人这双巧手,我这形象可真就明珠蒙尘了啊。”司理理抿嘴笑着,柔媚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吭气,只是细心的整理着他的衣襟。忽的,徐川一手拦住了司理理的腰肢,一手取过了附近不远处梳妆台上的一支眉笔,道:“既然要出门,夫人这眉澹了些,容为夫给夫人描眉。”他的手很稳也很准,描眉这件事自然做的极好。当然,两人对视时那丝丝缕缕的情意才是描眉这件事上不足为外人道的妙处。盏茶功夫,二人联袂来到大堂,战盈盈正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看着徐川道:“外界传的沸沸扬扬,将你视为修罗魔剑,你倒好,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房中与理理双宿双飞。”徐川挑了挑眉,道:“修罗魔剑?还行,看样子我这也算是打出名号了。”战盈盈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徐川笑了笑,不以为意道:“都一样,好了,咱们直接出门吧,我了这么久,我倒是也想出去转转了。”战盈盈并未带什么侍卫,起码明面上是没有的。三人共乘者一辆马车向城外而去。马车内,气氛有些微妙。司理理目光不时掠过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徐川倒是一副悠哉的姿态,靠在车厢上,不时掀起车帘看看车外的小贩行人。半晌,战盈盈开口道:“我那侄子想要见见你。”徐川瞥了她一眼,道:“侄子吗?不是侄女?”司理理讶然的看了徐川一眼,这件事她并非告诉他,他竟也知道,这可是北齐最大的一个秘密。战盈盈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徐川觉得没必要见这个北齐小皇帝,毫无意义的事情,不过战盈盈带着大军来援,他也需要承这份情,心下叹了口气,道:“行,那就见上一面吧,毕竟也是到了主人家的地方,见一面也好。”闻言,战盈盈顿时笑了起来,艳丽之处,竟丝毫不弱于南庆的那位长公主李云睿。这是,马车忽然停在了下来,就在那上京城的城门。一位眉毛极粗的男子骑着马带着一些人拦在了那里。他下了马,高声道:“臣锦衣卫镇抚使沉重见过长公主。”马车内,战盈盈眉头皱了起来,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看着沉重道:“沉重,你要干什么?”沉重眸光深沉,看不出什么变化,整个人也看着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气势,但他的名头,在北齐却是如雷贯耳。他看着战盈盈道:“臣得到密报,听闻长公主马车内有一位背叛了北齐的暗谍,特来将其捉拿,以正国法!”马车内,司理理神情紧了紧,成为密探的那一日,就会立下誓言,生是北齐人,死是北齐魂,她本以为太后放下了,又有长公主作保,应是无虞,没想到突然会有人跳出来说她叛国。而且,还是她曾经的一位直属上司,锦衣卫镇抚使沉重。徐川将手放在了司理理的手上,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看向车外的神情却已经冷了下来。他有些不明白,身为锦衣卫镇抚使的沉重,应当最了解他的情报才对,自然也会知晓司理理和他的关系,是谁给他的勇气来对付他?他知道沉重此人极为自我,连北齐皇帝和太后很多时候都不放在眼里,甚至一味的想要扳倒北齐军神上杉虎。但,他可不是北齐的官,官场的规矩与他全是狗屁。就连原着中上杉虎都敢单人匹马的当街击杀沉重,他更不会有什么压力。不过,他也不打算明白,沉重若真敢抓这所谓的背叛北齐之人,那他就敢一剑斩了他的脑袋。马车外,战盈盈脸色一变,冷声道:“沉重你是想死吗?”她平素里不插手朝政,如今竟让这沉重如此跋扈,敢放言要搜她的马车,更何况,司理理之事,乃是她与太后定下,岂容他人在此妄言?“来人!”城门上的军士早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她不过是一声令下,顿时便响应者云集。不过片刻,就有近百人手持兵器包围了沉重一行。沉重面色变了,他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话,就让战盈盈如此大动干戈。而且,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位长公主在军中的威望了,哪怕不插手朝政,也不是他可以轻易揉捏的。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战盈盈一挥手,直接道:“押住他们,若敢反抗,格杀勿论!”沉重憋不住了,他放声道:“长公主怎可如此善用兵权?我乃是锦衣卫镇抚使,你有何权利抓我?”徐川的情报他自然清楚,也知道徐川的可怕,所以他才生出了以司理理为由,掌控住徐川的心思。哪知,不过才第一步,就直接赔上了自己。此刻,士兵可不管他说什么,得了命令直接就动手。沉重无奈,只能暂且收手,并对身后的人道:“放下兵器,莫要反抗!”兵器咣当咣当的落地,很快,他就被几名士兵押到了战盈盈的面前。战盈盈吩咐道:“把他们押到巡城司大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们离开!”沉重沉着脸道:“长公主此举可知会带来何等后果?”战盈盈尚未开口,一道声音便从马车车厢内传来。“若无长公主此举,你已经是个死人,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