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因救她而死,这些年云姝虽看着活得挺好。可她的心已经死了。
然其实谁都没想到,她的未婚夫并没有死,而是为了给她报仇忍辱蛰伏在仇人身边多年,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海棠知道沈明娇想问什么,她挠了挠脑袋:“刚见到夜公子时哭得几乎晕倒,现在应该还好吧!”
三个丫鬟里,就属她脑子最不灵活,何况还是这种情情爱爱的复杂问题。
沈明娇领着封黎笙等人去见过徐族长后,便有海棠带着去了云姝的住处。
等到了地方,沈明娇见她一头的汗,挥手道:“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快回去找巫太医开点药膏,半月没见,瞧你都黑成什么样子了!”
海棠不在意的揉了揉脸,她最近都在拼命练马术,她之所以没能跟着冯五等人一起去青云县,只因为她的马术不够好,去了也是拖累行程。
屋里的云姝听到动静推开门,沈明娇见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衣,瞧着气色还好。
云姝见到来人,几歩下了吊脚楼,走上前激动的就要给沈明娇跪下。
沈明娇忙伸手将人拦住:“哎!你这是干什么……”
云姝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颤抖:“没事就好。”
顿了顿,她郑重地道:“巫太医都跟我说了,谢谢你救了阿修。”
沈明娇摆手:“说这些干什么,夜修也算救过我好几次,况且我也没怎么帮到他,”
云姝低头轻笑了下:“已经很好了。”
沈明娇随着她上了吊脚楼,推开木门,只见夜修安静的躺在床上,他没有再戴面具,一侧脸颊露出被烧伤的丑陋疤痕。
云姝浸湿帕子,轻轻给闭着眼睛的青年润了润唇,虽然于此时的夜修来说,做这些毫无意义。可云姝一点也不在意,仿佛床上的青年随时可以睁开眼睛。
沈明娇看得不忍:“这么多天来,他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姝把帕子晾好,坐到床边,专注看着床上安静闭目的青年:“没有,巫太医说他体内的蛊十分阴损,又都已经失传多年,能留着一口气已是侥幸。”
她浅淡一笑:“王妃不用担心,能再见到阿修,我已经很知足了。就算他永远醒不过来也没关系,有他陪着,我也就不孤单了。
若他哪天真的撑不过去,我也会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沈明娇被她这番话触动,看着一身素衣却难掩姿容的云姝,从前的云姝美则美矣,喜怒哀乐却是浮于表面的,不像此刻,整个人像是有了灵魂,透着一股安静温柔的气质。
这世间纵然有许多凉薄自私之人,却也不乏痴情人。比如为了彼此的一句承诺,终身未娶未嫁等了对方一辈子,又比如云姝和夜修。
……
看望过云姝两人后,沈明娇回到提前给他们安排好的吊脚楼,痛快的洗了个澡后往床上一躺很快入睡。
这一路都没怎么休息好,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漆黑。她揉着眼睛坐起身,问坐在对面桌前看书的封黎笙:“我睡了多久?”
“五个时辰。”
说完他放下书走过来:“起来洗漱吃点东西。”
沈明娇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我想吃酸辣米线。”米线是滇地这边的特色吃食,吃起来爽滑劲道,尤其配着酸辣调味。
封黎笙皱眉:“晚上不宜吃辣,太伤胃。”
沈明娇:“我不管,偶尔吃一次没事的。”
最终在沈明娇的软磨硬泡下,一盏茶后,她顺利吃到了香喷喷的米线。
沈明娇边吃边随口问他:“你这一天都干嘛了?”
封黎笙从她手里抢过辣椒油,“明天去和我见一个人。”
“谁啊?”
“常巫师,据说是苗族现如今最年长的人。”
沈明娇眨了下眼:“你说的是常婆婆?”
之前来文山城时,秀秀曾提到过这位常婆婆,说是寨子里最年长的人,知道许多东西,最喜欢给小辈讲故事。还说要带她去见对方。
只是后来秀秀突然出事,他们急着去神巫寨,也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