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真这么说?”
装修勉强算得上奢华的一处吊脚楼,水族长把完着一只金猪,问刚给沈明娇一行奉茶的两名女子。
两名女子点头:“她们就是这么说的。”
水族长挥手让两人下去,一旁的狗腿子好奇问:“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们寨子里有什么千年沉水香木?”
水族长抚了抚胡须,不以为意的摆手:
“这有什么,外头那些人不都爱传我们苗族有多神秘邪乎吗?
况且你刚不是听到了,他们也是听什么游方道人的话才过来的,这不明摆着被忽悠来的!一看就是个不安世事的大小姐。”
狗腿子还是有些担心:“巫族长的孙子不是说来求药的吗?怎么会带这些人过来?”
“放心,路上我已经让人套过话了,说这几人其实是过来收木材的商人,想要见识一下古老的苗族,应该给了巫家祖孙不少好处,巫族长就让这小子把人给顺带上了。”
狗腿子闻言忙笑着提议道:“既然这样,那要不我们……”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水族长抬了下手,脸上堆满了笑:“原先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没听她说,他父亲是北方首富,若是能把她父亲也诓过来……”
狗腿子挠了挠头:“可是……这要怎么骗啊!我们寨子里又没有什么千年沉水香木!”
水族族长蹙了下眉:“先把人笼络住,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这时有名壮汉急匆匆跑了进来:“族长,西寨那边传来消息,前些日子抓回来的人闹绝食。”
水族长烦躁的拍了下桌子:“说过多少遍了,这种事还要我教你们。她不吃饭你们就掰着嘴给她灌下去。”
说完又肃着脸加了句:“那可是圣女要的人,可看管仔细了,要是有什么闪失,就等着喂蛇吧!”
壮汉唯唯诺诺的应声,转过身时在心里狠狠啐了口。
若不是当初那场事,水族嫡系的人死的死,被关的被关,怎会轮到他这么个蠢货当族长?
……
有了沈明娇这只“肥羊”在,不需他们主动提出,水族长便以神巫寨客人必须留足三日的拙劣借口,留下了他们。
却让以求药之名过来的茯苓离开,毕竟茯苓是巫家寨下一任族长,不能太得罪。
茯苓其实很想继续留下看热闹,无奈沈明娇坚持赶他走。
“这是我们私人的事,你是巫家寨的人,以后还要在这里长期生活,没必要牵扯进来,快回去吧!回去告诉你祖父,答应他的事,不会食言。”
送走了茯苓,沈明娇领着人开始四处转悠。
水族长以替他们指路为名,让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沈明娇也全然不在意,每走过一处便应景式的瞅瞅沿途的树木。更是逢人便打听沉水香木的事情。
可惜这里看着房屋挺多,却没住多少人,而遇到的人或是表情木然的干着活,或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看人,总之基本都无法正常交流。
就这么走了大半天,自然是无甚收获,沈明娇烦躁的回了给他们安排的吊脚楼。
回到房间,确定没人偷听后,冥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从怀里摸出一包肉干。
“你不是会那什么催眠吗?随便抓个人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明娇脱下外袍:“我试过了,这里的人我全都无法催眠。”
冥差点咬到舌头:“这么神,那那个水族长也是?”
“倒也不是说完全无法催眠,只是比常人要困难许多。我懒得费那个功夫。”
“那你要如何做?你这么出去瞎转悠,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沈明娇喝了口茶:“谁说我没打听到的?
神巫寨原本应该和寻常苗寨差不多,大概十几二十年前吧,发生了一场族变,死了许多人,另有一部分族中重要人物被囚禁在了西寨,
从此西寨有人专门守卫,不准旁人进入。而剩余的普通族人有的屈服于新势力,也就是水族长,有的则变得死寂麻木,或是活得战战兢兢。
所以,若想要打听到更多,我们就得想法子去西寨。”
冥听完她这一长串话,惊得口中的肉干都不香了:“那些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难道你提前找人调查过,可是也不对啊……”
沈明娇笑了笑:“你忘了我身在哪里了。”
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了!沈明娇出身高门,又是王妃,整天与一群皇亲命妇打交道。这些高官夫人最会察言观色,说话绕十几个弯都能听懂,眼前这点阵仗算什么?
她继续专心吃起肉干,含糊的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