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的人一来,你就告诉他们看到我淹死了。”冯崇梁将屋门关上,见北冥幽听了钱之后很配合,心中开始唾骂她。
女人都是见钱眼开。
“就这样?”北冥幽握着生灭,见他鬼鬼祟祟地掩上门。
“听你描述,你的家境不错。”北冥幽道,“你不该无声无息的死啊。”
冯崇梁只觉得她话说得古怪,说道:“那都不是姑娘该管的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冯崇梁渴求地看着北冥幽,渴求道:“恩人……”
北冥幽也不给他个回应,朝着门口走去,她没去开门,隔着门,问道:“是谁?”
门外的人听是个女人的声音,明显一愣,良久,北冥幽才听到门外传来小声的询问:“这是冯崇梁的屋子吗?”
说话的是个细声细气的女子。
冯崇梁心跳如鼓,听北冥幽在那儿说道:“我不认得他。”
屋外的人似是犹豫了一下,说道:“冯公子是不是刚从这里走,他有东西落在这儿了,姑娘,能叫我进去找一下吗?”
北冥幽不管冯崇梁的反应,只是柔柔地说道:“昨晚我便在这儿了,是不是记错了?”
外面的人没在说话,北冥幽看着影子,见她停留一会儿便走了。
冯崇梁说道:“谢谢姑娘啊。”
“不是说好的,谈什么谢谢。”北冥幽道。
冯崇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姑娘,真的很缺钱?”
北冥幽人坐在这儿,心思却全神贯注地在固元,起码练到能操纵生灭。
他见北冥幽没说话,便嘿嘿一笑:“我这也这么久了……”
冯崇梁几乎是嘟囔着说的,边说着,便将椅子朝北冥幽那便拽,北冥幽头不偏不倚,看着桌上茶盏中微微晃动的水波,好像要睡着了。
“姑娘家还赚不到钱么。”冯崇梁说着,便大着胆子碰北冥幽脑后的发丝。
北冥幽没料到固元碰到了阻滞,体内竟冷热交叠起来,她所修术法很容易造成这般境地,可她向来把控得当,不至于失控,如今单是固元都不能顺利了吗?
北冥幽心中不免生得一丝郁闷,这般想着,便全神贯注,去固元,全然没有注意到冯崇梁已经逼近。
冯崇梁看着北冥幽白皙的面容,那雪白雪白的脖颈……他吞咽了口唾沫,手从脑后滑倒脖颈遮挡的头发那儿……
北冥幽直觉五脏六腑传来灼烧之感,额角渗出薄汗,不敢懈怠一分。
她腰间的生灭忽的剧烈晃动起来,青光爆出,又被迅速压下,似是没有出现过一般……如此反复了几次。
生灭之境内。
白爅黎只能凭借生灭的契约觉察到北冥幽此时遇到了瓶颈,想要现身渡力,却遇到了阻隔。
生灭之境经他这样一闹,巨石晃动,一些魂魄沉在冷河中,愈发地不满——白爅黎知道他继续强冲的后果,极有可能令生灭之境的一些魂灵暴走,不但他自己会被撕成碎片,就连北冥幽都有可能走火入魔,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爅黎冒不了这个险,他只能感受到北冥幽内力的变化,但这也只是隔雾观花,并不真切。他无端觉得不安,伸手引出千钧风雷卦,迅速卜了一卦。
愿君安。
白爅黎看着浮空的三个字,竟是白卦!
北冥幽忽然觉得浑身灵力通顺,才有这种感觉,又忽而觉得灵力阻滞,这种转换太过诡异,她不能继续试下去了。
北冥幽猛地睁开眼,冯崇梁那张黢黑的笑脸将她惊了一下,几乎是同一时刻,她脖颈处传来的不属于她的热度让她陡然一震。
北冥幽立即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冯崇梁的手比她的腿都要粗上两圈!
她蹬腿一踹,腿却被冯崇梁轻而易举地抓住。
凭着云服媚的记忆,天启有“以武论尊卑”的说法,不难想到,眼前这个人会些东西。
“你放肆!”北冥幽吼道。
“放肆?老子什么东西没见过?不就是钱吗,你想要我有的是,今晚伺候快活了,我保准你不仅在数钱上得劲!”冯崇梁一改先前的面貌,那点端倪终于暴露了个彻底!
北冥幽伸手抓住他掐住自己后脖颈的手臂,用力掰扯间,另一只腿登时交叠上来,势要将抓着她腿的手踹开。
可冯崇梁的手突然从她的后脖颈处放下,反倒甩了北冥幽的手一下——这一下让北冥幽发觉他力气大得出奇!
“你看你,长得也不好看!真就好人做到底,帮爷爷我一会儿吧?”冯崇梁一俯身,那从北冥幽脖颈处移下的右手瞬间抓住北冥幽要跺他左手的脚踝——他只是稍微用力,北冥幽那单薄如纸的身子便被他轻松甩到地上。
北冥幽头轰鸣一声,似是才发现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经这么一摔,眼前隐隐模糊,北冥幽咬唇,咬得血气弥漫在唇齿,逼迫着自己清醒——生灭!她现在一定要拿到生灭!
那冯崇梁全然不顾,竟要压上来!北冥幽陡然挥拳,然而那拳于冯崇梁而言毫无威慑力,冯崇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巴掌甩了过去,打的北冥幽耳朵轰鸣作响。
那带着邪力的手将她的手腕按到地上,北冥幽另一只手迅速凝力,可寒冰未生,只是薄霜浮现,而薄霜化作冷汗,丝丝冰凉似是嘲笑。
冯崇梁大力扯过她的右手,生生拉去左边,他一只手按住北冥幽的两只手,迫使北冥幽侧过身,余下那只手便开使撕扯她的衣服。
北冥幽直觉身上似是压着巨石一般,她手脚皆被扼制的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睛凌厉如刀锋,却看到她的生灭被扔到门边。
急火攻心,北冥幽呕出一口鲜血。
那深蓝色外衣不薄,却被冯崇梁一手撕开,剩下贴身的黑色长袍。
“你敢!”北冥幽被他的胳膊肘狠压着头,半张脸贴在冰凉的地面,冷冷地咬牙说道。
冯崇梁粗喘着气,一把拽过北冥幽的一只手,看着她胸口,那眼神犹如跗骨之蛆,黏在骨头上,让人恶心到了骨子里。
北冥幽的两只手臂被他粗壮的手压着,北冥幽看着那张恶心至极的肥脸贴了过来。她双眸忽的溢出深蓝色幽光。
北冥幽见冯崇梁突然呆滞住,她抓住时机,猛地屈膝,将冯崇梁踹下身。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施展出凛心蛊,然而当下容不得她多想,她抓着桌子立马起身,直奔向门边——生灭在那儿!
然而脚下一重,冯崇梁已然拽住她的脚踝!她忽而发觉内力充盈,灵力丰沛。来不及去琢磨,北冥幽一拳朝着冯崇梁击去。
冯崇梁瞬间飞出两米,撞到了墙边。他的脸立马肿起一块,他不知是怒气冲天还是色欲熏心,气势汹汹地朝着北冥幽扑来。
可是已经晚了!
北冥幽手握生灭,只见折扇化作长刀,黑云环绕,北冥幽反手握刀,直逼咽喉。这冯崇梁竟想徒手夺刀。
简直痴心妄想!
刹那化作折扇,冯崇梁还没挥出手,就被一只寒冰般的手扼住咽喉。
他惊恐地看着北冥幽趋于冰蓝的双眸,还有她额上隐隐发光的印记,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你昨夜不在这儿,那女子还会来。”北冥幽凉凉道。
冯崇梁瞪着他:“你个臭娘们儿都算计好了......”
喉间发紧,冯崇梁喘不上气,他用力掰了许久,也没掰开北冥幽的手。
“你最好老实点。”北冥幽手上攀生寒冰,她一字一顿道,“不然要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