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脑洞大开的同伴,剩下的西班牙人全都吓得嗷一声叫了起来。
整个大厅内充斥着他们慌张的求饶声。
这一刻,远离欧洲的马尼拉,求主降临的呼唤空前的强烈。
郑芝龙对他们的求饶充耳不闻,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遍,找了一个看起来不顺眼的西班牙人,走过去对着他的脑袋又是一枪。
中枪的西班牙人应声而倒,大厅内的惨叫声立刻变得大了起来。
“都闭嘴!”
郑芝龙连杀两人,但看起来似乎没有消气的样子,皱着眉头环视众人,似乎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些西班牙人吓坏了。
照理来说,按照西班牙的强盛,就算远离自己的国家,他们的人也很少受到这样的对待。
说抓就抓,说杀就杀,讲不讲道理?
不过这话说出来跟自杀差不多,所以十几个人在这一刻非常有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大厅内安静了下来。
郑芝龙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了索布里诺。
“我刚刚问什么来着?”
“问、问...”索布里诺快吓尿了,这他妈的是真杀啊,空气中澹澹的火药味和血腥味此时是异常刺鼻,不断提醒他再敢瞎扯就和身边的人一样的下场。“问我为什么要蛊惑郑将军造反。”
“你打算怎么回答?”郑芝龙戏谑地看着他。
“我、我,没...”
砰!
枪声又响了,又一个人死在了郑芝龙手中。
啊啊啊~
索布里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我只是、我只是说你们大明的皇帝待你们不公平,以郑总兵的功劳,可以获得更高的爵位,可以...啊!”
郑芝龙又开枪了。
这次的目标变成了索布里诺,但不是脑袋,而是大腿。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伟大的皇帝陛下?”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是来赎回俘虏的,我们带了很多银子,过千万两银子,都在文来的船队那儿!”
这一刻,索布里诺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什么封侯拜相,让家族因自己而荣光,只想着怎么才能在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手中逃过一劫,哪怕是让他献出自己的妻子都毫不犹豫。
郑芝龙没搭理他,冲身旁的手下们摆了摆手。
“除了这个人外,全部杀光!”
这次,他说的是汉话,这些西班牙人听不懂。
但士兵们的行为他们总看的明白。
每个西班牙人的身后都来了一个士兵,接着将跪在地上的他们踹倒在地,踩着后背用火枪顶着后脑勺。
被反绑双手的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发出惊慌的叫喊。
砰。
枪声响了。
不得不说,长枪的威力还是要大上一些,射出的子弹从后脑勺进入,再出来的时候,前面就开了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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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白浆,喷射而出。
一连串的枪响过后,除了索布里诺之外的所有人全部死光光。
尸体倒了一地,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厅。
索布里诺已经完全忘记了大腿上的疼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都没了。
别说是他,连一旁同样被绑住的郑芝豹都吓得魂不附体。
他还以为自己大哥发什么神经呢,搞了白天是来真的。
想起郑芝龙问索布里诺的问题,郑芝豹打了个寒颤。
卧槽,这索布里诺接近我是为了撺掇我造反?
想到这,他更害怕了。
要问他有没有想过造反,有。
但那是建立在郑芝龙造反他跟着的基础上。
让他自己造反,开什么玩笑,他算什么东西。别说能不能顶得住皇帝的雷霆之怒,也没人跟着他啊。大家都不是傻逼好不好?
“把他拉下去,给他治伤,别让他死了!”
郑芝龙看着索布里诺身下的一滩水,厌恶地皱着眉头吩咐道。
本来还想在问几句的,没想到索布里诺吓尿了,真他娘的晦气。
瘫软的索布里诺被拉了下去,郑芝龙这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亲弟弟郑芝豹。
“大、大哥,我、我真没造反啊。”感受到自己大哥的目光,郑芝豹哭唧唧地说道。
“你想了吗?”
“我...”
郑芝豹接不上来了,因为他想了。
他很想说,大哥,我是在为你鸣不平啊,朝廷这么待你,咱们就该造反!可他毕竟还没傻到大庭广众之下撺掇自己大哥造反的地步。
你随我来。
郑芝龙背负双手走出了大厅,来到一个偏厅里。
“你是不是想说,我的功劳很大,大到可以列土封疆,做一个听调不听宣的异姓王!?”
“大哥,封王暂且不说,你看看这几年你为朝廷立下多大的功劳?打完台湾打吕宋,打完吕宋打交趾。可结果呢?陛下不还是一个小小的台南伯就将你打发了?这台湾吕宋两地,看似都是咱们的兵马,可实际上呢?
朝廷派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权力大,完全不停咱们的指挥。我们打下来的地方,怎么就成了朝廷的了?
造反,我确实是想过,可我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我就是为大哥你感到不值!这日子,富贵是富贵了,可咱们向来就不缺银子使。
我就想问一句,凭什么付出的这么多,得到的却这么少?凭什么咱们坐拥千条战船、十数万将士,却连个爵位都给的抠抠索索的?我不服!”
郑芝豹连日来想不通的、不满意的,全部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郑芝龙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待他说话后才平静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
“说完了?”
“说完了!”
“你郑芝豹现在身居何职?”
“是大哥的副将。”
“我不在的时候,这偌大吕宋你说了算不算?”
“算!”
“那原来呢?原来你郑芝豹是个什么东西?”
“我...”
“不好意思提?那我替你说。原来的你,是个流落在大明南部海域讨饭吃的小小海寇!你是不缺钱,可你那抢来的银子连逛个窑子都难找到地方!你所谓的战船,不过是从各方抢来的破烂,你所谓的将士,不过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大多数人连副完整的铠甲都没有。
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