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今天舞会的人里,还有三位身穿制服的海军军官,看得出来,他们显然是被女伴拉着来参加舞会的,跳了两曲后,三人就不顾各自女友的阻拦,坐在一块,一边喝着冰镇啤酒,一边闲聊。
“……今天可累死我了,一堆破事!我宁愿回家睡觉,也不想在这里遭罪,真搞不懂,女人为啥这么喜欢这个小资调调?我们又不是真的贵族!”
米阳看着正和另一个女孩跳舞的女友赵若安,喝了口啤酒抱怨道。
坐在他对面的叶晨嗤笑一声,嘲讽道:
“也有不喜欢小资调调的姑娘,那个服装厂的副厂长谢丽娜,还有化工总公司的研究员萧婷,你米大上尉嫌弃人家丑,也看不上啊!
我说你小子就是不知足,又要长得好看身材好,又要性格好,你咋不上天呢?”
“就是!”另一边的刘彦文也笑道:“当时你追人家的时候,就差给她跪下了,现在得手了就嫌弃人家了?”
米阳脸色一红,辩解道:“什么啊?我们两个是互相喜欢好不好?……算了,你们俩在船上带的菜鸟学的咋样?有没有特别烦人的?”
见这家伙明显在转移话题,刘彦文摇摇头,苦笑道:“……怎么没有?
男的还好说,起码说话能听进去,但有两个女完全拿出海当成坐船旅游了,根本不想学航海技术,怎么说也不听,还说我凶她们……要向执委会和妇委会投诉我,当时真是给我气得肝疼。
最后只能让船医教教她们怎么护理病号和处理伤口,不过我看要是真遇到情况,也根本指望不上她们帮忙处理伤员!”
“我特么也遇到这种女的了!”
叶晨也倒起了苦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女的怕男朋友去亚洲找小三,非要报名跟着上船,上就上船吧!
但是她还不愿意学操帆和调配火药,连护理和做饭都不愿意学,完全不理解我们要去万里之外是什么概念!
这种拖后腿的要是上了船,还得额外安排一个人照顾她!
我劝她别上船添乱,她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说我要拆散她和她男朋友……我特么吃饱了撑的想管这破事啊?
她男朋友挺好的一个人,可惜被这么个女的缠上了……我已经决定了,宁愿得罪人,也不能让这种人上船!
浪费吨位不说,真遇到危险,还可能坏事!”
米阳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这点事,比我船上的都不算啥。
我船上有一男一女两个奇葩,男的报名上船就是为了找个三从四德的古代媳妇,但这家伙顶多黄段子多一些,那个女的更牛逼,她要去找清朝阿哥谈恋爱!
这踏马你们敢信?!
这女的虽然这学操帆和火炮射击学的挺认真的,但你们猜怎么着?”
叶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她不会是准备学会航海和火炮技术,然后献给清朝王爷吧?”
米阳一脸无奈地点点头,“她长得不咋样,可以说不起眼,平时就在图书馆工作,之前没事就总去黑熊河工业区和造船厂附近溜达,就是为了记录工业技术。
她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昨天内务委员会把她暂时控制起来后发现了日记,才搞清楚这女的内心的想法……下午的时候执委会派人通知我,让我写一份学员的心理报告,列出比较可疑或者有叛逃倾向的人员,你们明天一早估计也会收到这样的任务。
哦,对了,听说明天的《温哥华日报》要报道这件事,你们最好买一份报纸瞧瞧热闹。”
“我草!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她是不是有病啊?”刘彦文直接爆了粗口。
“我咋知道?可能是看那些穿清言情小说看入迷了吧?”米阳郁闷的喝了口啤酒,摇头道。
……
“……沈秀容,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
内务委员会的一脸地下羁押室里,前派出所老警员莫文韬看着坐在对面审讯椅上的一名面容普通脸色暗黄,目光怨毒的二十七八岁女子,用不带情感的语气问道。
“……你是在审问我吗?我是议员和公民,执委会就是我们选出来的!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审问我?”
沈秀容用力拍了下面前的桌子,用刺耳和神经质的声音,反过来质问莫文韬。
要不是他们中间隔着一道木栏栅,估计她都能过来用指甲挠人了。
“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就是代表执委会,代表所有人在和你说话!”
莫文韬看到她这个表现,语气放沉:“……你涉嫌盗取国家机密,并且预谋携带关键技术资料叛逃投靠清朝!
有没有这回事?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沈秀容冷哼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是议员,我不受审判,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娘还不稀罕你们这个破地方呢!总人数还不到一万,还好意思自称国家,真是笑死人了!”
女人知道自己证据确凿,索性破罐子破摔,嘲讽了起来。
“我还就告诉你,老娘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套假模假样的什么狗屁执委会,都是一群泥腿子,还真装上爷了?
也不撒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看她撒泼的样子,莫文涛皱了皱眉,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这种状态下想要进行审问,难度无疑大了不少。
不过他好歹也从业了十七八年,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碰到过,他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
“……那我就当你承认了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说说你自己吧!
资料上显示,你是1994年12月出生,小时候父母离异,跟着姥姥姥爷长大,你的学历是中专会计专业毕业,乘船理由填的是旅游……”
莫文韬放下资料档案,好奇地问道:“我很好奇,你不工作,平时靠什么生活?”
“关你屁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秀容抱着胳膊,不屑地道。
“那我就自己猜一下吧?”莫文韬喜欢这种审讯,既可以锻炼自己的逻辑思维,还能窥见一些人性的漏洞。
“……你出身留守儿童家庭,家境并不好,以你的为人处世的经验来看,至少有三年以上没有正式工作了,而一个女人想要在不工作的情况下,维持还算不错的生活,恐怕就只有那几条选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