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镇的位置,就在后世西雅图市区港口,这里定居的人口也刚刚达到300人,在执委会的规划里,这里未来要成立新华港和温堡之后的第三个市级行政单位新湾市。
但因为建立定居点只有一个多月,境内归化殷人数还不足一千,所以新湾市只有一个空架子,具体做主的还是西雅图镇的镇长马为华、警备连连长刘小林和主教何文鼎。
而“西雅图镇”这个名字只是穿越众叫顺口的口语地名,官方名称其实叫南湾镇。
当何文鼎和苏毅第二天中午乘坐一艘水手级运输船来到这里时,发现南湾镇警备连的士兵正在进行登船,看样子好像已经要出征了。
码头上,近百名身穿灰黄色帆布军装,肩膀上挂着胸甲,背着弓弩和火绳枪的殷人士兵,正在军官的指挥下排队登上两艘水手级运输船。
“……看来我们正好赶上了!走!老何,我们快点下船吧!”
苏毅连见状,忙拉着何文鼎下了船,
他左右看看,马上找到了提着一把指挥刀监督军队的刘小林——他太显眼了,头戴大檐帽,一身黑色海员服改装的上尉军服,在一群穿着灰白黄帆布制服的殷人士兵的衬托下,简直是鹤立鸡群!
这里不得不提到执委会的纺织工业了,尽管机械厂已经还原出了珍妮纺纱机和踏板织布机,最近还在攻关蒸汽纺织机。
但受困于没有棉花和羊毛,纺织厂只能用一些猎物的皮毛和天然的麻纤维纺织出一部分帆布和麻布,这些殷人士兵身上穿的制服,就是用纺织厂生产的帆布布料裁剪出来的。
而这些制服之所以还是纤维的原色,同样也是因为执委会的染料工业没有起步,用硫磺直接染布又不健康,所以只能将就一下了。
反正穿越众有原来的衣服库存,而殷人能穿上正经衣服已经很满足了。
“……连长!我回来了,这位就是执委会派给咱们的主教何文鼎,何主教,他一直在温哥华岛北部的坎伯兰担任布道人,我们之前在伐木队的时候就认识。”苏毅向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刘小林介绍何文鼎。
刘小林看了看一身斗篷的何文鼎,把指挥刀递给一旁的一名士官,热情地和何文鼎握手:
“你好!何主教!你来的正是时候啊!
你和我一起上船吧……我们连的两个随军教士都回新华港治伤去了,麻烦你给殷人士兵讲讲上天堂的事情,鼓舞一下士气!”
“没问题,交给我吧!”何文鼎忍着笑意,一口答应了下来。
自从加入了盘古教系统,他就一直在和殷人打交道,研究他们的心理和习惯,对症下药,只有语言不通的殷人,没有忽悠不住的殷人。
“……这位就是新来的何主教吧?”
几人正闲聊着,一位上身灰色马甲,腿上套西裤的中年微笑着大步而来,对何文鼎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马为华,目前负责南湾镇的行政杂务工作。”
“你好你好,马镇长!叫我老何就行!”何文鼎连忙同马为华握手。
他在来南湾之前,自然也做过功课,大致了解了一下以后南湾镇的几个巨头。
失势的前任执委,南湾镇镇长马为华就是其中之一。
在他看来,当初能做到执委,马为华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别看现在失了势,但也不妨碍人家外放做镇长。
“我来是给刘连长你们送干粮来了,这次大军出征,白鸟村的食物储备可能不够用,所以我让他们又送来了一批土豆饼和鱼干。
后勤是战斗力的保障,不能让战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马为华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那里果然有二十多个殷人劳工推着板车来到了码头,板车上装的都是干粮。
“……马镇长你想的太周到了!”
苏毅笑着给马为华一个大拇指,刘小林也对马为华抱以微笑。
何文鼎看着那些殷人劳工把干粮物资装到船上,再看看亲自上阵参加搬运的马为华,心里不禁嘀咕,这马镇长真是怪了,之前为啥不说,非要在出征的时候给军队增加后勤物资?
……
下午四点,三艘水手级运输船载着70多名远征军和二十多名民兵,抵达南湾镇南部40公里外的白鸟村。
这里是目前新洲共和国最南部的定居点,大概位于华盛顿州的塔科马市沿海区域。
整个村落在靠近河口的一处港湾内,除了几栋红砖建筑和几十栋木屋之外,海岸线都是原始森林,配合下午蔚蓝色的天空金色的阳光,看上去倒是有一种清新的美感。
“这里真是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可惜……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旅游的。”
水手03号的甲板上,新湾警备连一排二的班长张学毅少尉欣赏着眼前优美的自然风光,不禁感慨了一声。
“哈哈,等咱们打赢了,你张大班长你想怎么旅游就怎么旅游!”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张学毅不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一班的班长梁华,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村落,摇头道:
“……等我们占领这里以后,不用想,海边的这些树肯定都要砍倒做船材,这村子周围多半还要开垦出来土地种土豆玉米什么的。
以后再想看这种纯天然的景色,就得去更远的地方喽。”
梁华耸耸肩,仿佛对张学毅诗人一样的充沛情感习惯了,“我可不觉得纯天然的景色比大丰收更好看,按我的意思,整个新湾地区的平地最好都种上粮食。
手上有粮,心里不慌!”
张学毅失笑道:“老梁,你可真是一个实用主义的农夫,看到土地就想播种……我又没说我反对种地,我只是觉得,至少应该把这里现在的景色记录下来,以后让孩子们知道我们是怎么一点点把新家园建设起来的。
现在教育委员会教给孩子的那些东西全都是实用技能,基本没有审美教育。
这样下去,以后还怎么培养出设计师,建筑师和画家?
给殷人小孩子教的东西就更加离谱了,除了文字和简单的数学知识,就是盘古教的课程……我们需要做的是培育产生文艺复兴的土壤,而不是搞神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