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屈营地位于昕水河的“s”形状的上半弯,而下半弯则是一个略显得有些陡峭的山体,就像是一个粗壮的硬汉,狠狠的将柔弱的昕水河给顶弯了腰。
人手的增加,加快了大营整体的进度,而且不仅是将营门的壕沟引进了昕水河水,更是修建了一个吊桥,将昕水河的“s”形状的上下两个半弯连接了起来,还在下半弯的山体上开一片平地,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黄成一脚踏在山顶的大石之上,俯瞰着山底下沿着昕水河建设起来的营地和市场,看着在外围警戒的那些骑兵,心中还是感觉现在营地内的骑兵占比有些少,最主要还是战马有些少,什么时候能多一些马匹就好了……
这个山体就像是天然假设的一个超大的角楼,不管是对昕水河的上半弯,还是对在山下河对岸建设的市场,都是可以覆盖在弓箭的打击范围之内,而要想进攻这个角楼,除非也是翻山越岭顺着山体而来,否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且还有一些更大,更凶残的杀器,如今也在山顶上开始了拼装。
“似乎是羌人的豪帅来了,黄叔我下去看看哈!”黄成看到有远远的有一行羌人策马而来,便向黄斗说道。
黄斗从手头上的活计上抬起头来,斜了一眼黄成,毫不客气的说道:“去吧!讲得好像在这里你就能帮上什么忙似的……”
黄成呵呵笑着,挠了挠头,便抓着绳索,顺着开辟出来的简易山道,下到了山下,往羌人的豪帅那边迎了过去。
羌人和匈奴人在着装上还是有一些差别的,比如匈奴喜欢带锥形的尖顶皮帽子,而羌人则是习惯用青布或是白布包头,所以在山顶上,黄成看见一些包着头的胡人来了,就知道多半是羌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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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豪帅很壮实,面庞黝黑,却包着一头的白布,形成了一个前高后低的大盖帽一样的形状……
该不会后世的大盖帽都是从这里学的吧?
“白石在上,我是里那古,是这一片水草的主人……”羌人豪帅将手放在胸前,略带一些桀骜的说道。
斐潜呵呵笑着,也学着羌人豪帅里那古将手放在胸前,说道:“我是斐潜斐子渊,是大汉上郡的郡守,欢迎你来到这里。”
斐潜不懂得胡语,但是不是还有那个老兵来翻译么,更何况在汉代,周边的民族的统领级别的任务,多少都会学习一些汉字和汉语,沟通起来并不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
斐潜一边邀请着里那古往准备好的席位上走,一边在心里腹诽着,谁说羌人粗旷了?一见面就下套子,哼哼……
到了已经设好的座席之处,里那古一看,微微笑了笑,显得比较的满意。
斐潜没着要在座位上玩什么花样,也懒的搞什么形式上的东西,打不过的时候屁股坐那里都照样打不过,就算是坐上首就能够打得赢下首?如果是能打得过,坐那里都是主人的位置……
所以斐潜摆得是平席,就是左右两边平等的,不分主次。
里那古坐下之后,一个虬臂汉子往其后一站,黄成也站到斐潜身后,两个人目光相碰了一下,虬臂汉子看了看身高略低一些的黄成,轻轻的哼了一声。
黄成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虬臂汉子粗壮的手臂,然后又瞄了一眼汉子站立的姿势,嘴角微微一扯。
牛肉是大盘的,羊肉是大碗的,酒水是整坛的,不算是特别的精细,但是量却是足足的,显然很符合里那古的喜好,大口小口的吃的满嘴流油。
里那古不主动开口谈,斐潜也不谈及正事,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就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氛围倒是很融洽。
吃喝了一阵之后,里那古忽然一拍手,哈哈笑着说道:“光喝酒不热闹,让我儿郎耍一耍助助兴如何?”
言毕,也没等斐潜同意,里那古身后的虬臂汉子便走了出去,到了场地之中,然后从同伴手中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兜出去了一段距离,然后便掉头奔驰而来。
马匹跑了没有几步,虬臂汉子忽然往边上一歪,就像是马背上抹了一层油一般,眼看就要掉下马来,却在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用腿一夹一勾,就那样斜斜的挂在马侧,从侧前面一看仿佛就像是骤然人影在马背上消失了一样。
站在场中的羌人从怀中掏出了一物猛然往天空奋力一扔,很小,在空中翻滚着,似乎是一个五铢钱……
突然“嘣”的一声弓弦声响,一道白光残影闪电般的前行,竟然瞬间射中了在空中翻滚的那个五铢钱,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将那个五铢钱射得四分五裂……
白羽势尽,斜斜向下扎到了地上,而此时虬臂汉子也刚好策马奔到了近前,轻轻一探手便将白羽收到了手中,然后也没等马速降低,就直接一推马背,径直翻身而下,来到了里那古面前,单腿跪地,双手将白羽奉上。
里那古起身,取过了白羽箭,拍了拍虬臂汉子的肩膀,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像是勉励的话语,然后便笑哈哈的回到了座席之上,对着斐潜说道:“哈哈哈,斐使君觉得我的儿郎耍得怎么样啊?”
虬臂汉子回到了里那古身后,横了一眼黄成,便傲然抬首。
斐潜当然明白里那古是什么意思,便笑着说道:“既然贵客展示了如此高超的技艺,那么我也让人展示一下我们的一点小把戏吧。”
“哦?好啊,我也十分期待……”里那古摸着胡子,眯着眼说道,然后微微侧头打量了一下斐潜身后的黄成,估摸着黄成会做出一些什么。
很快的就有几个兵士抗了一块长宽都差不多一人左右的厚木板来,然后就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厚木板立起来了。
这个是什么东西?是要做什么用的?
里那古看着百步开外的那一个巨大的木板上面的那一个红圈,有些疑惑,心中嘀咕,看这个样子,莫非是标靶?
难不成是也要展示一下箭术?
里那古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发笑,单论起箭术来,他根本不相信有谁能比身后的虬臂汉子更强,更何况箭术讲究都是一个精准,那么大的一个靶子,就算是随便叫一个族内的汉子都可以在两百步外都轻松命中,这样能展示出什么来?
里那古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没能够看到有什么人出现,不由得有些不解的扭头看着斐潜,又看了看斐潜身后的一动不动的黄成,不是要展示么,那么展示的人呢?难道不是这个家伙?
昕水河弯的山体的山岚顺着河水吹来,带着一点湿润的水汽,吹拂在身上,带着些许的清爽,但是此时却隐约在风声中掺杂了一点杂音。
这个杂音就像是野兽隐藏在密林当中呼啸低鸣,又像是地下的幽魂在悲泣嚎哭,里那古皱着眉头微微侧头仔细聆听着在风中的那种杂音,忽然脸色刷的一下血色尽退!
里那古猛地一侧身,扭头往后望去,在山岚中的那个低鸣之声终于是显露出了真相,一只儿臂粗细的巨大弩枪从昕水河弯的那个山顶上如同霹雳一般的袭来,带着呜呜之声凄厉鸣啸,从上空划过,猛的扎向了场地中的那个标靶!
姜维如何摆脱费祎对于其兵数的限制?
《三国志·蜀书·费祎传》十一年,出住汉中。自琬及祎,虽自身在外,庆赏刑威,【皆遥先谘断,然后乃行】,其推任如此。后十四年夏,还cd,【cd望气者云都邑无宰相位,故冬复北屯汉寿】。延熙十五年,命祎开府。【十六年岁首大会,魏降人郭脩在坐。祎欢饮沈醉,为脩手刃所害】,谥曰敬侯。子承嗣,为黄门侍郎。承弟恭,尚公主。
《三国志·魏书·三少帝纪》(齐王曹芳)诏曰:“故中郎西平郭修,砥节厉行,秉心不回。【乃者蜀将姜维寇钞修郡,为所执略】。往岁伪大将军费祎驱率群众,阴图窥窬,【道经汉寿】,请会众宾,修于广坐之中手刃击祎,勇过聂政,功逾介子,可谓杀身成仁,释生取义者矣。夫追加褒宠,所以表扬忠义;祚及后胤,所以奖劝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