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人注意,他抢先一步闪入了通道,正快步往外走,听到身后传来凄惨的叫声,结合就听到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交易所都震颤起来,屋顶的石块开始簌簌落下,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
与此同时,周朴头顶浮现七个红色的“死”字,情况已经万分危机,没有丝毫犹豫,周朴开启了神识,见附近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拍卖地方已经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尸体,桌椅茶水洒了一地。
中间的地面凹下去一块,像是一个被炸的弹坑。
东南方向站着红袍青年等一众赤火堂弟子,他们一个个拿着法器组成一个阵法,周围燃起一串火苗,将他们护在中间。
西北角站着手持四时阴阳扇的老者,他不停咳嗽,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忍受这巨大的痛苦。
北方一个佝偻的身影举着一面白色的藤甲大盾,不时偷偷朝外面偷瞄。
南方一个中年人儒生,踩着一并宽大长剑悬在半空,他的神情阴郁,皱着眉头望着头顶。
屋顶已经被掀开一个大洞,上面漂浮着一只周身缠住雷电的青色蟾蜍,蟾蜍有三四米高,脑袋上顶着一个垫子,垫子上盘腿坐着一个喝酒的老头,老头打着酒嗝,喝得满脸通红,惺忪的睡眼瞥了一样下面的众人,骇得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醉酒老头一口酒水咽下,砸吧砸吧嘴:“那颗丹药和扇子留下,我绕你们不死!”
听到这话,地面的众人纷纷望向了踩着飞剑的老者,他是交易会的东家之一,元婴中期修为,今天由他负责镇守这里,没想到历来平平安安的交易会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元婴后期的强者,竟然不要脸面亲自出手抢夺拍卖的宝物,自己要是不出面阻止,拍卖会的招牌可就被砸了。
但自身和对方实力差着一个大境界,能否全身而退还是个问题,更不要说正面对抗了。
“这里是稷下学宫的势力范围,前辈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儒生想要稷下学宫的名头给对方一下威慑,最好能够吧对方吓住,直接离开。
“哈,稷下学宫的那些老家伙,闭关的闭关,失踪的始终,陨落的陨落,现在就靠一些不成器的后背守着,根本不值得一提。老祖我最是惜才,不忍心看你们就此陨落,就破裂允许你们加入我的魔云蝉教门下,成为宗内长老吧!”
“前辈,我们是望月宗,赤火堂门下弟子,不方便改投其他门派,还请见谅!”红袍的青年举起一块令牌,朝着老者扬了扬,不卑不亢地答道。
“放肆,望月宗又如何?你一个小辈勇敢来吓唬我?”醉酒老头呵斥一声,手指一弹,一道白色的闪电,从指尖被探出,将吊灯击落,速度不减,直接命中了红袍青年。
红袍青年反应也不慢,周围的火光一下子熄灭了,能量集中到手中的宝物玲珑花火,激烈的闪烁几下,和电弧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噗”红袍青年一口鲜血没有忍住,喷了出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血液到了地上变得漆黑一片,发出真正恶臭。
“哟,能抗住老夫一击而不死,根基不错啊,想不想拜在老夫门下?”
“你当真不给望月宗面子?这事老祖要是追究起来,你承受不起!”
“是吗?”醉酒老者冷笑一声,伸手一排坐下的蟾蜍,一根粗大的舌头,闪电般快速朝着红袍青年卷了过去。
后者本想抵挡,可他这才发现刚才那一击打得他五脏受损,灵力也被麻痹,没法调动集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舌头将他卷走。
惨叫声在蟾蜍的肚子里响起,过不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
赤火堂的其他弟子看到这一幕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跪地求饶。
突然醉酒老头脸色一变,察觉到被人用神识窥探,立刻反向追踪过去,锁定了周朴的位置。
不动声色地拍拍蛤蟆,蛤蟆调转了一个角度,鼓起嘴巴吐纳了起来,当嘴巴两边鼓起两个轮胎那么的气囊,猛得一张口,一个蓝色的光球带着刺耳的雷鸣声朝着前方急射而去。
在场所有人都面露惊骇,纷纷祭出法宝躲避,但光球只是从他们头顶飞过,在墙壁和珠子上留个一个窟窿朝着隔壁飞去,后面带起一股闪烁地电光,看得人心惊不已。
周朴脸色凝重,他发现自己被盯上了,这威力巨大的光球就是朝着他飞来的。
光球速度越来越快,所过之处都变得支离破碎,周朴避无可避,一拍罗盘,阵法被激活。
阵盘发出淡淡的光芒,地面的石头一块块立起,组成一道道石门挡在周朴面前。
一共有四层石门,第一道门被轻松击碎,第二道只撑了一秒钟,第三道撑了一个呼吸,第四道坚持了五秒钟,但还是被突破了,光球打在周朴身上,将他的衣服电得烧了起来,身体仿佛被光球吞噬,不断闪烁电弧。
几秒之后,一具焦黑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下,已经没了呼吸。
看到阵法如此不堪一击,醉酒老者冷哼一声,懒得去捡,确认对方已经凉透,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将神识收回。
刚才发觉有人用神识偷看是时,还真把他吓了一跳,以为隐藏着多么厉害的高手呢,却不想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凡人,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专门修炼的神识,竟然可以神识离体,这可是元婴修士才有的神通。
老者手里把玩着刚刚得到的玲珑花火,一边调息,一边对着震惊的众人说:“老夫是很大度的,你们愿意跟我,我自然会饶了你们!”
刚才的一击,他打得很急,耗费了不少的功力,需要时间恢复,所以耐心地劝他们投降。
“谢谢老祖!”
“谢谢老祖!”赤火堂一众听到后,连连磕头谢过,纷纷站到了老头的下面。
“不过,想跟着我,需要表现一下,你们的诚意。去杀了那个家伙,把他的丹药抢过来!”醉酒老头遥遥指向盾牌后面的老者。
有几个激灵地逃出符箓朝着盾牌老者丢了出去,一阵爆炸过后,盾牌毫发无伤,相反刚才丢符箓的几个青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们的胸口都凹陷了下去,显出一个手掌印。
余下的人吓得不敢再出手,缩在角落抱头痛哭。
“没用的东西!”醉酒老者不屑地轻哼一声,手指连弹,几道闪电下去,将余下的人全部电成了焦炭。
盾牌老者知道下一个目标即使自己,没敢恋战,将盾牌背在身后,转身就往外跑。
一道电弧追了过去,和盾牌撞到了一起,应声炸裂,盾牌变成了四分五裂。
盾牌后面的老者撞塌了墙壁,一个翻滚,朝着走廊跑去。倒在地上不甘地闭上眼睛。
“你是战,还是降?”醉酒老者望向了,拿着扇子的修士。
扇子修士没有回答,而是朝着踏剑的儒生问道:“道友!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我们一起搏一把?”
“看来你是打算找死了!”醉酒老者瞥了一眼,转头望向了踏剑的儒生,“你也想跟老夫作对?”
儒生叹了口气,取出一个玉卷轴:“无奈啊,前辈咄咄逼人,晚辈只能殊死一搏了!”
说完,一抖卷轴,一股黑色的烟雾溢出,地面多了一双双火红的眼睛,一头头健壮的公牛浑身冒火,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老者。
随着儒生长剑遥遥一指,群牛迈开蹄子狂奔起来,地面也随着震动起来。
“火牛图?地面的牛,能奈我何?”老者喝了一口酒,浑不在意。
却见火牛跑到越来越快,在地面绕起了圈圈,地面上桌椅被踏得粉碎,肆意破坏着一切拦路的障碍。
不久火牛群开始踏着墙壁奔跑,带头的火牛开始脱力地面,在空中凌空迈步,朝着蛤蟆撞了过去,其他火牛也有样学样,汇入了这股洪流。
“哈,牛还真能上天啊!”醉酒老者微微一笑,骑着蛤蟆在空中腾挪跳跃,轻松避开牛群的冲击。
几道雷电将当先的火牛劈碎,但在用不了多久,火牛就会重新凝聚。
醉酒老者轻咦了一声,调转了雷电的方向朝着儒生修士打去。
儒生赶紧慌忙躲避,可惜雷电速度实在太快,没法完全躲开,只得举剑硬抗,刺啦一声电弧声过后,他的右臂被电得燃烧起来,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喉头一口鲜血被他强行咽了回去,摸出一口丹药,吞了下去。
醉酒老者还要继续进攻,发现空气的温度迅速降温,蛤蟆身上开始结冰,飞行地速度大减,差点被火牛撞到,还好他及时放出掌心雷破开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两边的天花板上已经凝结出了一根根锋利的冰锥,随着一股寒风吹来,冰锤的尖刺整齐地调转方向朝着蛤蟆扎了过来,成百上前的冰锤冒着寒气,声势十分浩大。
醉酒老人猛得灌了一口酒,嘴巴撑得鼓鼓的,像是一只打鸣的蛤蟆,接着双手一错,掌心雷浮现,身体往前一倾,一股酒水被他喷出,瞬间燃起汹汹火焰,朝着下方吐出,蛤蟆被火焰包围,身上的冰霜瞬间蒸融,让它重新变得灵活起来。
但冰锤的数量实在太多,还是有有些扎在了蛤蟆肚皮上,虽然厚厚的脂肪和身上的雷电抵消了不少威力,但还是将蛤蟆打得哇哇大叫,肚皮上划出了一道道的猫爪一般的伤痕。
蛤蟆被彻底激怒了,朝着地面接连吐出好几颗巨大的雷球,将地面的废墟炸得更加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