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道主第四十三章第一个任务下第二天一大早柴天诺便和李义川离开了墨香居,春闱在即,国子监无论师生皆是满脸凝重,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一整天,柴天诺半点未曾休息,便是吃饭的时候,也是拿一副火烧于课堂随便对付了一下。
好些日子不见的卞盛、申屠子进还有魏忠贤都回来了,学的那叫一个认真。
按他们的话说,未听天诺讲课前觉得自己春闱那是三指捏田螺,手拿把稳。
听完天诺的火箭提升课,立时感觉自己就是一坨屎,若不是回来听讲,绝对会名落孙山!
连续两天,大批大批下放实习的举人,以及赶得急的周边行省举人,黑压压如蚁群般涌入国子监听课,这是吏部的决定。
套用许久之前听过半节柴天诺大课的吏部尚书的话,柴大人那就是个妖孽,文武两道皆让他摸得一清二楚,听过课的与未听课的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本着公平公正原则,其他举人也必须前来听讲。
一连两天连轴转,柴天诺嗓子都讲哑了,每堂课都是大课,人数最少一两千,他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亚陆仙也顶不住啊!
好歹第三天国子监与他放了大假,春闱之前都不让他来了,再让他教下去,春闱批卷的考官非得难为死,篇篇金玉,让人如何取舍?
大祭酒阁下感叹:
“天诺对人性了解甚深,悯怜悲喜更是运用到了极点,众举人若是皆用他的套路作答,那众位考官,八成得愁的怀疑人生!”
正晌午时,暖洋洋的春风吹过脸颊,柴天诺忍不住舒服的扭了扭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躺着摇椅临街睡觉,属实舒服到了极点。
“柴大人这日子过的,属实羡煞人也。”
略微尖细的嗓音响起,柴天诺笑着指指一旁的椅子小几:
“贾内侍怎地来了,坐,尝尝某这陈年老桃滋味如何。”
“陈年老桃?”
贾内侍坐下,好奇的看着小几上那几颗红艳艳的仙桃,时间尚早,怎地便有桃子上市了?
取一颗轻轻一咬,汁水甘甜,属实好吃。
“这是某去年冬季于西北山谷摘的,可不就是陈年老桃嘛!”
柴天诺笑呵呵的说。
桃源福地内,原本的桃树依然只开花不结果,除了漂亮屁用没有。
可移栽的那些桃核已经长成人高小树,八成今年便可结果,福地的灵气养分,确实不是凡土所能比拟。
“不得不说,您的机缘远不是别人能比。”
贾内侍摇头,感叹的说:
“能把福地溶于自身,且福地灵气如此充沛的,世间怕也只有柴大人一人了。”
“大帝的也不错嘛,不说别的,光那面积便不是桃源福地所能比拟。”
柴天诺咧嘴笑,贾内侍做相同表情,无意进入涂山族福地之事,天齐大帝自然第一时间知晓。
不过大帝也是微微一笑,缘由清晰,算不得什么大事。
“柴大人,您的任务来了。”
贾内侍双手递上一漆黑鱼书,柴天诺咧嘴接过,心道谁这么没有水平,用这扎眼玩意传递信息。
鱼板里是一张素白宣纸,打开,猩红大字映入眼帘:
“户部侍郎周林贪赃枉法,暗中资助苦匪数年,杀无赦,周府鸡犬不留!”
柴天诺心神骤然一紧,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务须问出棋子下落!”
再之下,便是一些细节琐事。
“……暗卫的任务?”
柴天诺贴近贾内侍,悄喵的问。
贾内侍轻轻点头,同样悄喵的说:
“如此狠辣损天良之事,除了干脏活的暗卫,谁还能接?”
偷偷冲贾内侍数个大拇哥,柴天诺想了想,轻声问:
“能不接吗?”
“您说那?”
“八成是不能不接。”
柴天诺忍不住叹气,脸上有丝凝重,看他这般表现,贾内侍倒是有些好奇了:
“柴大人,死于您手中的性命怕是得以万为单位,一家之人顶多百数左右,何至如此为难?”
“贾内侍,战场之上,终是不同。”
柴天诺再叹气:
“某于边陲杀伐如魔,便是想后方安宁祥和。”
“且周侍郎有罪斩了便是,他的家人奴仆,又有何罪?”
贾内侍想了想,笑着说:
“您说的对,周府无辜者甚多,可您已接令,又能如何?”
“须知这天下能违令的武人,只有陆地神仙。”
瞅着贾内侍盈盈笑脸,柴天诺笑了:
“只要不违令便好?”
“然!”
“谢谢贾内侍,某明白了!”
柴天诺正容,贾内侍轻点头:
“柴大人是我最看好之人,不说其他,能做到问心无愧便好,洛阳虽是冠盖如云之地,却到处都是魑魅魍魉。”
“我随为残缺之人,却也是大华子民,见世间多份正气,多些君子,心中欣喜。”
柴天诺拱手,贾内侍回礼,两人相视而笑。
虽身处异位,却是同道之人。
“你、你们在干什么,难不成在拜天地?”
蹦跳着乐呵呵从屋里走出的柴蛮儿,见两人动作立时大惊呼喊。
“……”
柴天诺与贾内侍脸皮一阵抽动,这丫头,脑回路也不知是怎么长的!
夜半,柴天诺穿好夜行衣,背着鸣鸿准备出门,柴蛮儿与他理了理衣襟,担忧地说:
“夫君,做这种事,怎的也得把脸蒙上,只穿夜行服没用的。”
“再者说了,鸣鸿在洛阳城也算人尽皆知的存在,这样背着,是不是过于显眼了?”
“要的便是人尽皆知!”
柴天诺轻轻捏捏柴蛮儿粉嫩的脸蛋,转身上马,急促的马蹄声立时响了起来。
“夫君,为啥啊?”
柴蛮儿扯着嗓子喊,柴天诺头也不回的说:
“明人不做暗事!”
洛阳城门已关,看管城门的左监门卫早早得了消息,会有暗卫大人物入城,便早早留了道小门等待。
午夜时分,果然有马蹄声起,寂静夜里分外炸耳。
“干嘛呐干嘛呐,枪也不拿好,不怕被人一刀卸了脑袋!”
柴天诺瞪着站在门外的兵卒说,那几人却笑了起来:
“大老远便看出是兔儿了,来的是您,我们便是躺着也不怕。”
“一群疲沓玩意!”
嘴里喝骂,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十三天时间,柴天诺已和兵卒们处的相当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