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道主第二十八章文院第一课下“神、神了,真的神了!”
那位姓宋的生员结结巴巴的说,他的身世从来未曾与人说过,柴博士太神了!
看宋姓生员表现便知,柴天诺说得对,明伦堂立时喧嚣迭起。
又有两人让柴天诺占卜,结果半分差池都没有,一时之间求柴大仙算命数的呼声络绎不绝,却都被他回绝。
“这是明伦堂,不是街头算命摊,事不过三懂不懂?”
雷霆般的大嗓门响起,震的明伦堂颤抖个不停,众学子立时清醒,这才发现己等犯了错,急忙行礼道歉。
之后的课程波澜不惊,柴天诺讲的礼记颇具新意,听得生员们连连点头,窗外文院职员同样如此。
院长陈知行更是感叹的说:
“文院来了条过江龙,幸甚幸甚!”
下课时分除了几位内急生员,其他人等均未离开明伦堂,而是围着柴天诺不停问这问那,柴天诺则有问必答,氛围甚是和煦。
只不过,当上课铃声响起,氛围又是一变,柴天诺看着摩拳擦掌的学子们咧嘴一笑:
“怎么的,你们对自己吟诗作对的本事,就这么有信心?”
“然~!”
众人齐声回答,惊得柴天诺眉头直抖,噫吁嚱,怎的如此斗志昂扬,喝参汤了?
“尔等如此有信心,吾心甚慰,放马过来,让某瞧瞧你们的本事!”
看着跃跃欲试的诸位生员,柴天诺心中一样斗志昂扬,奶奶个熊,便不信前世数千年的风流,会压不住你们这些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
“我先来!”
一生员猛的站起,却被柴天诺遥遥一点按了回去:
“你先来个甚,规则都未定,过于猴急了吧?”
哄堂大笑响起,那生员立时红了脸,急忙缩了回去。
“我与你们定规矩吧。”
文院院长昂首走进明伦堂,身后跟了一大串,生员们急忙起身相迎。。
柴天诺了然,这是站在门外听着不过瘾,都进来看热闹了。
院长来至讲台前,把一长轴挂好,下卷两分,古朴隶书显现。
一、命题诗,风花雪月各一首,词也可,由文院诸位教员做裁判。
柴天诺咧嘴,这是被自己那首破阵子,忆西北给惊着了,不敢出于边塞相关的题,直接上风花雪月了。
“你等可有异议?”
院长大人面无表情的问。
“无~。”
柴天诺跟着大声喊,韦博士点起一炷香,笑呵呵的说:
“生员太多,风花雪月各推十首,时间紧迫,赶紧开始吧。”
场上两千余生员立时伏案,或奋笔急挥或皱眉苦思,拼全劲想要超越柴天诺这千年才出一个的神人。
相比生员们的紧张,柴天诺这边从容了太多。
挽起袖子,磨一砚台上好墨汁,取一羊毫小楷,沾足墨水轻轻落笔。
院长、韦博士,还有其他几位学究走到柴天诺身边,看着熟宣上徐徐展开的工整楷书忍不住连连点头,韦博士感慨的小声说:
“天诺之字已入大家,中规中矩、棱角分明的楷书,硬是让他写出了飘逸离尘之意,属实难得。”
一炷香燃尽,生员们推出的作品已经看完,佳作属实不少,但诗中含义中规中矩,总让人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还是念念天诺的吧,国子监皆是良才,唯独缺少他这样的奇才。”
陈知行抖抖手中生员做的诗词,心中有些遗憾。
韦博士拿起第一张,朗声念:
“听风入梦。”
“僵卧寒亭心不哀,尚思为国戊边关。”
“夜半惊听风吹雪,铁马冰河入梦来。”
“好诗!”
韦博士还未念完,喝彩之声便连连响起,相比生员们诗中悠闲景象,这首听风入梦属实深沉了太多。
陈知行轻轻点头,朗声问众生员:
“风之一项,何人为冠?”
“柴先生!”
回声响亮,陈知行再次点头:
“然。”
韦博士拿起第二张熟宣,朗声念:
“风雨梨花老兵还。”
“遍体伤残与硝烟,卸甲还乡亦可哀。”
“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
众人皆沉默,第一首还罢了,第二首属实让人心悲切,韦博士望着柴天诺,苦笑着说:
“天诺,一个风花雪月的命题,硬是让你写的如此凄凄惨惨戚戚,也是世间少有。”
柴天诺同样苦笑着答:
“韦先生,实在无有办法,我所写,皆是我所见。”
“那些花好月圆我未曾见过几多,却见多了腥风血雨老兵凋落,于我眼中,这便是风花雪月的本貌。”
“花之一项,何人为冠?!”
陈知行朗声问。
“柴先生!”
众生员答,并齐齐冲柴天诺行礼,两首诗,让他们看到了戊边将士的艰难,想起自己诗中的繁花似锦,一时有些羞愧难当。
韦博士又拿起第三张宣纸,继续念道:
“山雪。”
“阳春山落雪,纷飞寒气烈,信中闻花绽,未见半抹红。”
“夜袭马蹄疾,辰眠甲未卸,五尺鸣鸿闪,关破天地裂!”
这首诗,当仁不让又为冠首,文院院长陈知行等不及韦博士慢条斯理的动作,自己上手拿起那张卷子念了起来: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陈知行忍不住回首看了看柴天诺,貌似这首月,和之前三首有些区别,不但是首词,意境方向也有很大区别。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
一首水调歌头念完,明伦堂静的可怕,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引动了多少人的心扉。
陈知行念完词,过了盏茶功夫才回过神来,感叹的说:
“柴天诺于诗词一道已至化境,当可与世无敌!”
长轴之上还有许多规则题目,但是无人有心再比,四个命题四首传世,这世上,何人能比?
下课后,四首诗词随人流迅速传遍京城,一时间,柴诗仙之名响彻勾栏酒肆,天厌、屠夫之名渐消,这是柴天诺从未想到的后果。
皇宫御书房,天齐大帝看着手中誊抄的诗词,心神震荡,久久不能平息。
贾内侍见大帝许久未曾动弹,心下有些担心,便泡了碗热茶递了过去:
“陛下,喝点茶吧。”
天齐大帝轻轻点头,接过茶水抿了一小口,神情有些复杂的说:
“贾高啊,某是越来越后悔,打压柴天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