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我回到了我的家乡,“乌然化吉”。
那时,我的家乡还没有被毁灭。
我的母亲,名叫伊芙尔容,据说,看过她眼睛的男人,没有不动心的。
阿伊伦吉(阿伊,意为“宽和的”)是我的父亲。
相识的时候,父亲对母亲说:“我们在芸芸世界中相识,如果你也愿意承担我的痛苦,那就让我们相互了解吧!”
而那天,战火纷飞,母亲对父亲说:“这个世界,早已陷入了黑暗之中。”父亲抱紧了母亲,说道:“我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但我会拯救它!”
魔将·安毡帖木儿,率领四名鬼帅,抵御天堂的军队。
天堂左阵统帅·三都以,头戴紫色头巾,畜黄色长须,从天堂乘坐“巨灵船”而来。
副统帅·以拉伊,穿金甲白衣,戴黄色头巾,畜白色胡须,在一旁严阵以待。
安毡帖木儿,头戴魔银角盔,在四周火炬们红黄色火焰的映照下,他冰冷的目光和苍白的、蜡像般的面庞,并没有过多的改变……安毡帖木儿曾经在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后来他为了保持自己的平衡与灵巧,索性砍断了自己的另一条腿……他使用的武器是双铁棍,两根冰冷的铁棍用流星陨铁打造,既是辅助他行走的拐杖,也是可怕的兵器。
“修罗道·铁围山。”安毡帖木儿使出了法术,铁棍越变越多,瞬间包围了天堂士兵组成的方阵。
三都以也扯下了自己颈项上佩戴的一串宝珠,祭出了绝技:“万佛来护·跖迈!”
……
最终,天堂的士兵们,在战火中踏平了我们的聚落,我因为喝醉了酒,睡在了山林里,而幸免于难。
……
“觉悟?”太古大师正在回答门徒的提问,“能舍(舍弃)‘心(原则)’、‘家(亲朋牵挂)’、‘身(身体)’、‘命(未来与旧业)’者,方知‘觉悟’。”
……
玉澧大师:“诸世之道,譬如花聚,能成人天之美;超世之道,譬如光聚,更超日月之光!”
玉砌大师:“请问什么是‘匠人之道’?”
玉澧大师:“尽全力,认真去做。”
玉砌大师问玉澧大师:“难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吗?”
玉澧大师答道:“辟如指间流沙,非不可得也,不可强留也。”
“回忆荣光,能得过去心;怀志憧憬,能得未来心。至于现在心……”
“现在心如何?”
“临大事抉择之时,可得现在心。”
……
“看来,二位是为了‘海明图’而来。”玉澧大师没有抬头。
玉澧大师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混乱,他缓缓抬起右手,弥散的气雾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四方的空气向他的掌心流去,最终汇聚在一起,发出了微微的白光!两名力士见状,不敢轻易上前。就在这时,玉澧大师开口了:“两水相融,方知无异……”
“水月功·生云道!”只见大师掌心的白光突然变得耀眼,伴随一声巨响,两名力士从九灵斋的第三层楼上被大师的气功轰出了两丈(约六米)远,掉落在楼外不远的地方,爆炸升起的云雾一下占据了半个阁楼的空间,只有阁楼旁的明月,仍煜煜不动。
……
玉澧大师正在城中传道:“第一难以知心,千万人中,多少朋友家人可以知心?第二难以理解,人很难体会对方真实的感受,无论是喜是愁。第三难以认同,多少人自以为高明正确,说森林中的这棵树比那棵树更美呢?禅修的目的,不是为了成为第二个达摩,或者单纯地恪守了正确的准则,而是为了,找到真正的自己,找回自己的天性。最终走正道,走大道,不远离天道才对。语言文字是有限,有角度的,无法全面准确地描述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禅修之道。不必斟酌文字,尽可以心印心。”
法云居士也在听众之列:“人心相隔,唯爱心开。”
玉澧大师:“善哉,善哉,后山一芳草,更胜此青城。”(“好啊,一个天真的青年,给我的启示,更甚于满城的僧侣所带给我的启示啊。”)
法云居士:“蒙大师称赞,我生随意,我心无我。”(“春天本就在这里,我只是一株花草。”)说罢,居士作礼而退,在座听众,心生欢喜,赞叹不绝。
……
我看到,萨特曼先生被囚禁在天堂的监狱中,正面对着监狱的墙壁,与自己说话:“‘当苦难已经充沛,一切都将是恩赐’;当是否安全已经不再重要,你反倒能够轻松下来了;当你拥抱无尽的黑夜,恐怖与痛苦便再也不能破坏你心中的宁静了……”我听到了萨特曼先生的轻声叹息,“当痛苦、威胁和压迫已经充沛,你真的对什么都毫不在乎,你才会发现,你已经得到了自由。当依靠与逃避对你来说都不再重要,你才能够在退无可退的地方重整旗鼓。”
“但是,这时,只有爱,能够让我们重新留恋这个世界;只有心愿,能够让我们坚持到生命的最后;只有忠贞,能够让我们牢牢地抓住自己的灵魂而不是随波逐流!我是多么地爱这个世界啊!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真的可以一瞥天堂的美好吗?……”萨特曼先生流下了眼泪,监狱的走廊里洒过了一片金色的光辉。“不会怎么样的,世界总会被拯救。”这就是萨特曼先生最后的话。
……
“你们怎样认为呢?”法云居士问我和小络,“应该如何面对世界?”
“无论世界如何,我仍心怀期待,热爱和满足。”我微笑着说道,“这种幸福感,应该算是禅修成功的一种表现吧?”
……
奇瓦里特:“如果我们有约定(交易),即便流星击中了我的家,约定会被破坏吗?即便风暴打碎了我的眼睛,约定会被破坏吗?即便我亲爱的人死在了明天,约定会被破坏吗?”
德吉昆布:“不会。”
……
通天门的创立者“宾”,正在教导徒众:“(一起)出生入死的,才是兄弟;(无论是否在一起,)真心相爱的,才是夫妻!”
……
“伊黎纳尔,你把海明图藏在哪里了?”
“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两名小偷在悄悄地交谈,多热容吉则趁机翻了他们的口袋。
……
阿甲哲巴:“你说的,是太古时代的事情吗?”“在太古又太古的时代,我们的祖先还是一块石头的时候,他所听闻的故事吗?”
老祭司:“牛角部落的女性只有美貌;天空部落的女性,却懂得尽人臣之道。”
……
楚阿提布(意为平凡生活中的勇士)问长老说:“他们(我和小络)是谁?”
堪德尔长老:“他们是远来的客人。”
……
渊明和由兹门他的决斗还在继续:
由兹门他使出了绝技,只见他弹琴的手指已经露出了白骨,却还在飞快地拨动:“非我也·六绝音!”
渊明见这招躲不过,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祭出了自己的绝招:“渊门秘技·冰开!”只见渊明将一支短剑掷出,由兹门他反应很快,用琴的面板挡住了这支短剑,不料与此同时,第三支短剑紧随其后(渊明手中的第二支短剑并没有掷出),正中由兹门他的额头,两人几乎同时倒地,胜负未分。
另一边,太古大师则力敌两位守山者:
“清平子”和“十二尾狐”使剑,太古大师的武器则是刀。双方似乎都在避免陷入苦战,一时间打得不可开焦,正是:刀光闪电风中雪,剑气清明水底天!
突然,第三位守山者出现了。
守山者·五迷宫:“你就是太古大师?”
太古大师用刀瞄准了前方,为了保护徒众,用出了自己的绝技:“忉利天!”
“五迷宫”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位徒弟,也同样全力以赴:“万象之先!”
三位守山者全部被裹挟着气浪的雷电击倒,太古大师也口吐鲜血,受了内伤。
……
法云居士正在写自己的《心上花》,许久,他停笔自语道:“若此书能启示后世之人,一意,一境,一灵感,足矣。”
……
天师无云正在一座古庙外禅坐修行,他以风起为经诵,以云涌为念珠。
无闻大师:“师兄,经书越来越难写了。”
无云自语道:“海枯方知光阴似箭,云起不觉前路难得。”
一只老狐在一尊佛像后默默自语道:“修行千载年华如水,心素不断一日之功。”
老狐自知修行不够,又被天师发现,便求问天师:“顶礼天师!心存盼望,心存欢喜,都不对吗?”
“汝心知矣。”无云答道。
“顶礼天师!传闻‘天心’不测,拥有亦不能自知……可究竟何为‘天心’?”
“莫问……”无云沉默了一会儿,临走前还是留下了一首诗:
“山自清明水自流,不着欢喜不知愁,望讫青天云何在,心无万念一时休。”
老狐叹息道:“修行不够,空有智性,反受其害!”说罢,躲进了早已废弃的禅房里继续修行了。
“是我错了,天怎么能够装在心里呢?”过了许久,老狐长叹道。
“天,本就装在心里。”一位禅师说道,只见,禅师前额的左侧长有一点红色的胎记。
“您是?”老狐从未见过禅师,便开口问道。
禅师:“无往昔之愁,无前路之忧,心存光明,所行神圣,终无灾殃。我,不过是个行脚僧,你继续你的修行吧。”说完,禅师快步走出了禅房,不见了踪影。
老狐感觉仍然不得禅修要领,便作诗道:“少年烦恼长时歇,不明世事心不接,居此阎浮身易老,彼岸无花月仍缺。”
……
大力门前代门主“乌区杰布”曾在九天山山脚下与持首门前代门主“柒挪尔鲁”一战。
乌区杰布,有龙象之气,熊虎之姿;柒挪尔鲁,则形容猥琐,声音乖戾。
在决斗开始前,柒挪尔鲁试图用飞刀偷袭乌区杰布,千钧一发之际,乌区杰布的弟子“多吉堪布”用自己的身体为乌区杰布挡下了这一刀,很快,就口吐鲜血,毒发身亡了。
乌区杰布怒不可遏,用气息的流动,撑起了全身的肌肉,准备一击杀死柒挪尔鲁!
乌区杰布:“震动诸天,金刚粉碎……唯我一人!”
柒挪尔鲁:“身心颤抖,恐怖惊人!万毒攻心……”
“雷劫·大明王!”乌区杰布的招式快如闪电;
“酉式·疯身!”柒挪尔鲁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柒挪尔鲁当场毙命,被砸入地面四尺,化为肉泥;乌区杰布于十日后大喊“杀我!”而死,死状痛苦无比。
……
萨特曼先生对“顶点”的审判官们说:“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我想给你们看,我一生的向往,我属于天堂,我错信了他们。请宽恕我。”
突然,萨特曼先生转向了我,说道:“孩子,相信你的梦,没有人会责备你。当你学会了等待,漫长和激烈便不能再使你烦恼。可如果你总是活在别人的梦里,那你一定会想要逃避,除非,这个梦足够美,真的能够让所有人满意。”
……
空山幽谷逐渐远去,蓝色的丝绸却四下而来。
丝绸逐渐凝滞,时间快要变成了永恒……
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小络还在身边(另一张木床上),却一袭蓝衣,明白了这只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