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田韶正准备第二天去魔都出差,当天晚上接到了五丫的电话。
五丫哭着说道:“大姐,外婆没了。”
田韶怔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问道:“我上次打电话回去,娘还说外婆每顿能吃一小碗的红烧肉,怎么就没了呢?”
五丫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说道:“三天前娘给外婆擦身的时候,她突然推开娘要下床,然后从床上栽了下来。”
“当时娘说要送医院的,但外婆说自己没事,死活不愿去医院。却不想昨日中午突然昏迷,送到医院时大夫说救不了了,晚上就咽气了。”
上了年岁的人最怕摔了,一摔可能就将人摔走了。再没想到,李外婆竟也这样。
田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明日赶回去。”
现在天都晚了,想回去也回不成了。
五丫哽咽着说道:“爹说你跟六妹带书慧表嫂回来就行,三姐月份太小受不得颠簸,让她不要回来。”
陶书慧已经三个多月坐稳了胎,最重要的是她是孙媳妇。祖母过世,作为孙媳妇肯定要回去参加葬礼的。三丫是外孙女,隔了一层,因为刚怀孕不回去也没人指责。
田韶应下后说道:“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你好好宽慰下娘。”
五丫一边哭一边说道:“大舅跟大姨妈也是这么跟娘说的,她现在情绪好多了。”
田韶又说了两句话后说道:“我现在要给六丫的导师打电话,先挂了。”
“好。”
田韶给六丫的导师打了电话后,就叫了武钢跟杜大壮去学校接六丫回来。然后去二进院找三丫,将这件事告诉她。
三丫听到李外婆没了眼泪就刷刷地落。李外婆是苦日子过来的所以非常节俭,但几个孙女来了就会给她们做各种好吃的。小时候,姐妹几个最喜欢的就是去外婆家了。
田韶说道:“你现在才两个多月受不得长途颠簸,爹特意交代你别回去。”
三丫却想回去:“姐,没事的,我上次从西北回来也坐了几天的车都没事。姐,你就让我回去吧!”
田韶没同意:“你上次都是坐的火车,火车相对比较平坦,但这次回去还得坐一天的汽车。家里的路况你也清楚颠簸得很,你现在月份浅,万一出事谁负责?”
三丫摸着平坦的肚子,觉得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随后田韶又去找陶书慧,将李外婆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她:“大舅跟大舅妈的意思,若你身体吃得消就回去奔丧,若不行就不要回去了。”
后面这话是她加上去的。是否回去奔丧,还得视陶书慧的身体情况而定,毕竟孕妇更重要。
陶书慧摇头说道:“我没事,是明日下午的火车吧?那我明早去跟领导请假,再请同事帮我带课。”
她怀孕的头个月没什么反应,第二个月吃什么吐什么。田韶跟三丫知道后,让李姐想方设法做各种吃的,还跟上了年龄的大娘打听偏方。最后还是靠着田韶弄来的一罐梅干,熬过了最难的一个多月。对此,她感激得不行。
田韶点点头说道:“嗯,明日下午的火车。那中午你到家里来,咱们一起走。”
第二天下午,一行人上了火车。陶书慧这才发现她们竟然买的是软卧的车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韶,谢谢你啊!”
以前都是坐的硬卧,这次突然改成软卧只可能是因为她了。不得不说,这个表姐真的太细心了。
田韶说道:“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书慧,你现在情况特殊,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忍着要跟我们说。”
确实是为了让陶书慧休息好,她才打电话申请了这个软卧包间,若是平时反正都年轻抗一抗就过去了。
到了省城,一行人直接坐汽车回去,晚上十点多赶回到田家村。
李桂花看到田韶时,眼泪刷刷地落,一边哭一边说道:“大丫、大丫,你怎么才回来了。你外婆没了,你外婆没了。”
看她眼睛肿得跟灯泡似的,田韶也很心疼,走上前抱住她说道:“娘,你别难过了。外婆走时没受什么罪,也算是福气了。”
说起来李外婆确实属于有福气的。湖涂了好几年,这两年多更是生活都不能自理,但她每天都干干净净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这都是大舅妈跟李桂花姐妹的功劳。
李桂花摇头说道:“若是我当时坚持送你外婆去医院,她就不会死了。”
田韶觉得当时送医院也没用,县里的医疗条件应该检查不出问题的。这话不能直接说,她想了下说道:“外婆不让你送她去医院,应该是知道自己大限到了,你就算送去医院也没用。”
说了半天,才将李桂花安抚住。
回到屋里已经十二点多了,田韶累得澡都没洗倒床上就睡着了,然后没多久就被叫醒了。
田韶看了下手表,发现才五点半。今天李外婆出殡,田韶忍着困意爬了起来。
洗漱后,田韶跟着李桂花他们去了李家。
到门口,田韶就看到神色憔悴的李大舅跟大舅妈,三魁眼睛也红肿。
痛失亲人,宽慰没什么用,这种悲痛只有靠时间来抚平。
出殡的时候哭声一片,田韶虽对李外婆没什么感情,但被周边的人给影响眼泪也哗哗地往下落。
李家是外来人口,所以李外婆下葬的地方相对要偏僻一些。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周边没坟地,等李外公他们的坟迁出来就方便了。
棺材入土的时候,李桂花跟李姨妈两人哭得死去活来。听着两个人凄厉的哭声,田韶也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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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韶要下山的时候,三魁领着陶书慧过来找田韶,与她说道:“表姐,书慧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下她。”
陶书慧忙说道:“没事,就是刚才扭到了下脚,休息下就好了。”
主要是她一直生活在四九城,没走过这种坑坑洼洼的山路。所以一个没走稳扭到了下脚,现在还疼得不行,只是老人家的葬礼她就忍着没说。好在三魁细心注意到了,一问才知道脚扭伤了。
田韶说道:“我那儿有胡爷爷熬的跌打损伤的药膏,等回去我拿一副给你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