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省的第二天,谭越跟田韶先带了胡老爷子去了江省大学。因为提前约好了,李桥还在学校内。
上午一行人就在江省大学内,下午谭越就带着田韶去送喜帖,先去的张家。
去年下半年,张母带着张小雅回了省城念书。虽然说事情过去了两年,张母怕孩子还受影响又特地换了一个离汽修厂很远的学校,也不与汽修厂的人往来。所以这半年过的还算平静。
田韶见到张父张母,发现两人不仅气色,精神也很好。
谭越将东西放下,环顾了一圈后问道:“叔叔、阿姨,小雅呢?”
张母笑着说道:“被同学叫去玩了。这孩子现在特别爱学习,还说以后要像小韶你一样考进京大。只是也不能整日关在家里,同学一来叫,我就让她出去玩了。”
她是觉得这个年岁不仅要好好学习,还得有小伙伴,太独了不好。这就是眼界的差距,像他们这种见识多广知道不能死读书,交际也很重要。
田韶夸赞道:“阿姨,你可真会教孩子。”
张母可当不起这句话,说道:“我若是真会教孩子,也不会弄得母子分离了。”
田韶摇头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是父母无法左右得了的。不过建和现在干得很不错,等过几年你们可以搬去羊城生活,这样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现在江省政策相对还是比较紧,等过个三四年放松下来也不会有人追究当年的事了。至于现在,张父还没退休,现在走也会让人怀疑的。虽说真爆出来也不怕被抓去坐牢,但总归很麻烦。
张母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说道:“团不团聚的,这个也不着急。只要他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暑假时她借口去看生病的亲戚,转道去了羊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儿子。看到红光满面的张建和,她先是哭了一通然后再将张建和狠揍了一顿。田韶跟谭越一直说张建和很好,但只有亲眼见了才彻底放心。亲眼看到他管着那么大一个厂子,张母也很欣慰。
田韶笑着说道:“他现在可是大老板,意气风华的哪还能不好。”
张母笑着道:“也还是沾了你们的光。若不是你们帮他,哪有他现在的好日子。”
虽然说孩子也是帮人干活,但工资高还有股份呢!每年分红这个暂且不说,就每个月工资都抵她家老头子干半年。张母现在不求其他,就希望他早日成个家,给张家留个后。
因为谭越还要给他的几个战友送喜帖,聊了半个小时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张父突然说道:“小越,游勇放出来了。因为有桉底找不到活,现在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张母听到这话脸立即拉了下来,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骂他。
谭越愣了下,不过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等两人走后,张母将门关上后气呼呼地说道:“你跟小越说这个做什么?他过得不好,那也是自找的。若不是咱儿子警惕心高就被他害了。”
张父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没看到游勇,老了不止十岁。若是建和在这里,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会于心不忍的。”
“而且这事也不能全怪游勇,游勇事个老实孩子,是咱儿子胆大包天拽着他一起干的。游勇一开始也没将建和招出来,是公安的人找着线索瞒不住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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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母冷哼一声道:“那还不是建和看他日子过得苦,想让他多赚点钱娶媳妇。结果一赚到钱又买房子又大手笔地娶媳妇,能不招人眼?结果自己进去,还将咱建和也害了。”
若是游勇跟他妈不那么高调,哪会有人盯着。像她家建和,赚了钱从不声张,就是他们做父母的都不知道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张父摇摇头说道:“总归建和现在也好好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之所以告诉小越这件事,是因为他们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可能会搭把手。”
夫妻两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根源在田韶身上。
田韶知道游勇放出来,在路上没说什么,但等车子开起来后道:“游勇不是被判了六年,这才三年多,怎么就放出来了?”
谭越也没去关注他,摇头说道:“应该是表现良好就放出来了。你若是想知道具体的,我晚些找人打听下。”
田韶犹豫了下问道:“倒卖资料书的事,真的封桉了吗?”
谭越一听就明白,田韶这是担心有人利用这件事来对付她了:“这桉已经封存了,而且现在也没有投机倒把的罪了。就算想要对付咱们,也不会用这种蠢方法。”
田韶一听顿时放心了:“游勇放出来了,你要去见他吗?”
谭越想也不想,摇头表示不会去见游勇:“我当日承诺会照看好他母亲跟孩子,我兑现了承诺。现在他出来了,该他自己照顾了。”
田韶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谭越,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安顿游勇。他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不愿再重提此事。”
“你想怎么做?”
田韶觉得现在羊城那边到处缺人,完全可以帮游勇在羊城找一份工作。有了工作能挣着钱,一家子生计不愁也就不会干蠢事了。
谭越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想了下说道:“那你安排,年后就让她去羊城。他手里还有一大笔钱,等在羊城稳定下来完全可以将他妈跟孩子接走,到了那边还可以重头开始。”
“好。”
送完喜帖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六点多了。一回去,田韶就看见白初榕脸色带着怒意。不等田韶开口询问,白初榕就告诉她,说王红芬一个多小时前找到招待所来了。
白初榕脸色非常难看,说道:“当日白纸黑字地写明了,给裴嘉茂安排份好工作以及给一千块钱补偿,小越就跟他们裴家没关系了。却没想到她刚竟又跑来,还说让小越去给裴学海分钱上柱香。你说,她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啊?”
王红芬刚才在招待所哭诉,以致工作人员以及住宿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也是经过事的,但却从没像这日如此愤怒。
田韶却不意外,说道:“脸皮对她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