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田韶与裴越吃过早饭就去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不到五分钟,谭兴国他们就来了。这次除了谭兴国跟白初榕他们,还多了两个年轻小伙子。
白初榕朝着两小伙子说道:“敏隽、敏行,这就是你们三叔跟三婶。”
听到这称呼,田韶很不习惯。
谭敏隽闻言立即站直了身体,敬了个礼后笑呵呵地说:“三叔、三婶,你们好。”
谭敏行先是一愣,转而也跟着敬了个礼:“三叔、三婶,你们好。”
两小伙子都长得俊朗帅气,特别是谭敏行跟裴越有六七分像。不过看两人的言行举止,谭敏隽性子跳脱而谭敏行比较内敛。
裴越很高冷地点了下头。
田韶笑眯眯地说道:“我也就比你们大两三届,你们可以叫我学姐。”
明明相差不了几岁,结果却凭白长了一辈。不对,谭兴国的大儿子谭敏才已经有两个儿子了,那岂不是直接升级当奶奶了。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谭敏隽跟谭敏行都愣了下,这三婶还挺有趣的。
白初榕笑着说:“小田,你是老三的媳妇儿,这辈分可不能乱。”
裴越猜到她的想法,走到她旁边柔声说:“不过一个称呼,你不用在意。”
能不在意吗?人家还是妙龄少女,结果嫁个人直接升级当奶奶了,太亏了。算了,谁让她被美色所误,只能认了。
在场的人,唯有周思卉能理解田韶的感觉了。毕竟她今年才二十八岁,结果却有个十八岁的大儿子。这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谭兴国没管这些女人的小心思,压低声音说:“咱们上去吧!”
上香的时候,谭敏隽看着白初榕带了纸钱跟香烛这类,他惊讶不已:“爸、妈,上头不是不让烧纸钱吗被人知道会被批评的。”
不等谭兴国夫妻两人接话,田韶就说:“上坟烧纸钱香烛,这是咱老祖宗传下来,都上千年了。敏隽,这不是封建迷信,这是一种文化传承。”
“这是文化传承?”
田韶嗯了一声说:“像元宵吃汤圆猜花灯,端午吃粽子划龙舟,中秋吃月饼烧铁搭放孔明灯,这些都是我们的传统习俗,是宝贵的文化遗产。不仅不应该禁止,还应该鼓励,让这些传统习俗能一直延续下去。”
她的漫画里,都会写到的。不会特意去介绍,但看了的人起了好奇心就会去查,这也算是将传统文化宣扬出去了。
谭敏隽被说得一愣愣的。
谭兴国却是点点头,说:“敏隽、敏行,你们三婶说得对,这些习俗也是我们的文化遗产,要一直传承下去。”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有的是糟粕,但也有许多是精华,他们应该去其糟粕汲取精华。
周思卉却是有些疑惑,她这弟妹不是学经济的,怎么感觉像是搞文学的。不过她没说话,准备回去问谭兴华。
将香烛都摆上后,谭兴国握着三根香,红着眼眶说:“妈,老三回来了。这些年他受了许多苦,你以后要保佑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听到这话,裴越的眼眶也湿了。若是当年没有生出那场变故,他妈也不会死,而他也能承欢母亲膝下。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田韶看他这样,走上去牵着裴越的手,轻声说:“妈,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带着裴越回家过头次年她就知道,裴越最想要的是一个温柔又热闹的家。
裴越也哽咽道:“妈,你不用挂念我,我以后会好好的,跟小韶好好的。”
上完香,到了山下谭兴华询问裴越什么时候有时间,说老爷子想见他一面。裴越对见老爷子没兴趣,直接拒绝了。
裴越说道:“我昨日接了个桉子,明日的火车。”
至于什么桉子去哪里,这些都是保密的不能说。当然,在场的人都懂没人问。
什么都大不过工作去,谭兴国点点头说:“那等你回来咱们再定。”
谭敏隽却是说道:“三叔,二叔说你晚上请我们吃饭?三叔,我跟敏行想去老莫餐厅,不知道可不可以?”
田韶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挺会选地方。现在去老莫餐厅吃饭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去那儿吃饭,吃的都不是饭而是面儿了。
谭兴国沉下脸。
白初榕见状忙笑着打圆场,说:“敏隽不要胡闹,老莫餐厅太远不方便。去什么地方吃饭,让你三叔选就好。”
田韶笑着说:“敏隽想去老莫餐厅,那就去。那儿的罐焖牛肉跟鹅肝都很好吃,还有调的鸡尾酒味道也不错。”
谭敏隽本以为要泡汤,没想到田韶这么大气,他兴奋地说道:“三婶,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就去老莫餐厅。”
田韶笑着点了下头,说:“行,那下午五点,咱们在老莫餐厅见。”
等分开以后,谭兴华一巴掌拍在谭敏隽肩膀上,说:“老莫餐厅?你可真敢提,这么多人去那儿,吃一顿你三叔一个月工资都不够。”
谭敏隽疼得龇牙,他苦着脸说:“叔,于繁那家伙总跟我炫耀说老莫餐厅的鹅肝跟鸡尾酒多好吃多好喝,我听得馋了。”
他倒是想爸妈带他去吃,可惜也只能想想,那么贵他爸妈可舍不得,而且还会被训斥。
谭敏行也觉得谭敏隽有些过了,他说:“二哥,老莫餐厅那么贵,三婶还在念书没钱,三叔还要攒钱结婚。咱们这样真不好。”
谭敏隽看了一眼这个傻弟弟没说话。三叔或许没钱,但他这位三婶绝对是个有钱的主。那手表还有那身衣裳,没大几百搞不定。
谭兴国看了儿子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上了车
谭敏隽见状就知道一顿罚是逃不了的,不过能去老莫餐厅吃一顿被罚也值了,以后于繁再不能借这事到他跟前得瑟了。不过这会为了不挨骂,他还是坐了谭兴华的车子,然后又跟着他们去买东西了。
因为是次子,谭兴国对他要求没那么严格,只是今日的事让他觉得有必要严加管束了。不然就这爱攀比的性子迟早要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