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虚血途
抄录完《太乙魔火诀》,在等待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曹承和黄煌这才于沉思中苏醒过来。
醒来之后,曹承与黄煌两人脸色略显苍白,只是精气神明显高涨了不少。
显然是通过精神力进行了不少的推演,导致精神力略显空虚。
看着面带惊喜的两人,伊然将抄录好的丹诀推到两人面前说道:“这就是我获得的炼丹术传承——太乙魔火诀,上面记载了如何控制火焰精神力等等。”
“不知道曹承前辈和黄兄有没有想过魔法和武技的本质,为何施展魔法需要吟唱,施展武技需要吼出声?”
黄煌面露不解,他还从未想过这件事。
在他修行了这么多年里,对于吟唱施展魔法怒吼施展武技这种“规矩”都是从小就开始遵从,还未听谁讲起过这需要什么道理。
施展魔法要吟唱,施展武技怒吼蓄力,这需要什么道理,还有什么说法?
这里面又有什么道理,又有什么说法?
曹承没有急于给出回答,也没有询问伊然,反倒是思索半天之后,才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
“我们是否可以将吟唱的咒语视作规矩,我们将咒语吟唱出来之后,这道规矩约束着元素之力形成魔法?”
虽然曹承的语气中带着询问,可是在自己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莫名地感受到精神力的澄澈,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地至理。
黄煌在听到曹承的诉说之后,内心同样是震惊到无以复加,喃喃自语道:
“所以修为高了之后,不需要吟唱就能施展地阶魔法,是因为实力强了足以打破这道规矩?”
一老一少对视双目对视,将对方眼中露出的震惊神色尽收眼底。
就如炼药术一般,他们追求的从来都是在前人留下的基础上不断往上攀登更高峰,甚至于大多数人都只能行至半山腰。
可曹承也都没听人说过有谁不仅不往高处攀登,还往回走做追本溯源之事。
而且就算追本溯源,知道这所谓的规矩又如何,还能提高战力提升修为吗?
前人经过无数摸索,既然已经找到并定下了这条规矩,就说明它可行,说明它在悠悠历史长河中都是最出彩的存在。
那么曹承自认为,自己这个还未踏入王阶的家伙,如何能与那些在历史长河中都熠熠生辉留下无尽传说的人物媲美。
既然无法媲美,那么这个规矩自己都如何能去改变。
想到这里,曹承脸色古怪地看着伊然,心中有些腹诽:“难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想要打破这些规矩,能够在悠悠历史中都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传说。”
腹诽归腹诽,但是此刻的曹承已经全然不把伊然当做晚辈看待,言语中已是将伊然放在了与自己同等的地位:“伊然小友,即便我们追本溯源,找到这个规矩的源头又有什么用,或者说能改变什么?”
“即便能够改变这道规矩,建立我们自己的规矩,可是魔法依旧是那道魔法,武技也还是那道武技啊。”
“但是如果继续往高
处攀爬,也有天资出众之人创造出新的魔法武技,甚至是专属于自己的魔法,对于实力的提升同样不容小觑。”
“这样看来,是不是追本溯源,还不如以往高处攀爬来得更有意义。”
听到曹承所问,伊然淡淡一笑,没有反驳什么,反而继续说起了炼药术:“可规矩对于炼药术而言,还停留在研磨、凝练这种表面的东西上,今日我们所关注的也就是炼药术而已。”
“丹诀其实不过就是最简单的一道魔法武技,它的原理也就是通过精神力创造出一个空间,然后将融合的精华浓缩在这个空间里。”
“至于这个空间是圆是方是大是小都无所谓,只要最后能服下去就行。”
对比于之前的惊骇,丹诀的作用反倒是没有了那般的惊艳。
在伊然与曹承讨论的时间内,黄煌也已经为自己抄录了一份《太乙魔火诀》。
伊然是已经将丹诀的原理分析得一清二楚,可是如果没有这份丹诀,他们还是只能从一次次浓缩精华的过程中创造出自己的方法。
说到底还是要经历从零到一这个最艰难的创造的过程。
可有了这份丹诀,他们起步便是从一开始,无论是从一上继续走下去,还是有了这个一之后再摸索出属于自己的二和三。
都已经算是在这条路上登堂入室。
黄煌双手捧着抄录的丹诀,激动之色溢于言表,曹承没有着急收起伊然书写的丹诀,脸上毫不掩饰对于伊然的欣赏神色。
就在曹承与黄煌恨不得继续坐而论道,让伊然为他们稍稍展示一下炼丹术的风采时,房间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有着厚重大门的阻挡仍是无法完全掩盖脚步声,不管来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听着来势汹汹的脚步声,曹承眼角闪过一抹怒意。
不管来人是谁,林江城中敢在他曹承面前如此放肆,都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将丹诀从桌案上收起,沉重的敲门声声便如重重擂鼓传入三人耳中。
哪怕是作为宾客的黄煌,在听到这般无礼行径之时,也是满脸怒容。
要是在他家族内,有人胆敢如此敲打家主的房门,就算不把来人大卸八块,那至少也得是活罪难逃。
曹承引动精神力将密室打开,让伊然与黄煌两人先行进入其中,对着两人说道:“多有失礼,你们先进去避一避,等老夫看看情况再做定夺。既然有胆子大摇大摆来我这,想来也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虽说老夫不怕陷入风波,可是万一让你们受到牵连就不美了。”
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伊然和黄煌自然不会拒绝,黄煌更是乐于与伊然两人呆在一起探讨炼丹术。
没有曹承这个老前辈在一旁,他黄煌可是少了不少拘束。
待两人进入炼药房将门关起之后,曹承大刀阔斧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只以精神力打开大门,连亲自开门都欠奉。
大门打开之后,曹承看到的是站在门外整整齐齐的十人。
而这十人光从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就不难判断,他们全部都是灵阶强者。
曹承脸色一凝,怒意由心而生,训斥道:“这不是我们庞大副会长,我记得你已经整整两年没有来过我这了,今日这架势不知是有何指教,还是准备逼我下位?”
“恕我眼拙,你身后这九人似乎都不是我炼药师公会之人吧,你勾结外人就想逼老夫下位是高看了自己还是高看了他们!”
带头之人面对曹承的嘲讽,竟是完全不怂,直接怒骂道:
“曹承你个老东西,老夫是不是想要夺位自有公论。可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公器私用,对留在城黄家二爷出手,还夺取了他的魔杖。”
“你真以为林江城是你一言之堂,你想对谁出手就对谁出手是吗?”
曹承看着庞太岁,眼光又转向他身后的九人,缓缓说道:“这里是林江城炼药师公会,不是留在城更不是你们黄家,不要以为搭上庞太岁这条线就能为所欲为。”
“现在退下,今日之事还能既往不咎,若是执意在站在这里,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庞太岁看着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曹承,怒火更盛,歇斯底里地喝到:
“曹承你个老不死,你也不过就是灵阶炼药师灵阶魔法师而已,没有成就王阶之前,也就是那样而已。不要仗着名头之前没有个副,就不正眼看人。”
“老子要是有着整个炼药师公会的资源为自己所用,说不定早就成为王阶炼药师了。”
看着歇斯底里跳梁小丑般的庞太岁,曹承双手撑在桌案上,上身稍稍前倾,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严与杀意,目光仍是跳过了庞太岁,低沉说道:
“来个说话有点分量的,不要躲在庞太岁这个聒噪之人身后,要是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不如直接滚吧。”
“滚”字一开口,场间的气氛立刻凝重肃穆到极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趋势。
可这里是有着炼药十二城名头的林江城炼药师公会,哪怕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里出手。
否则他们也不用找庞太岁带他们来这里,只为了能够与曹承说上话。
正副会长都算是位高权重的会长,可是两字之分就是天壤之别,要知道另外一位王阶强者也才是炼药师公会五位副会长之一。
在曹承释放的强大气势中,两位老者上前一步,对着曹承抱拳说道:
“老夫斗森公国留在城黄家家主黄在神,老夫斗森公国留在城莫家家主莫子坤,今日多有打扰曹承前辈清修实在是无奈之举。”
“老夫二弟黄在天于林江城中对那伊然出手,实在是有苦衷在身。”
黄在神话音刚落,一名老者便直接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这般大礼别说是出现在灵阶强者身上,就算是寻常修士也都会说上一句“士可杀不可辱。”
此人不是黄在天还能是谁?
只是曹承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在场所有人冷哼一声:“在老夫这,得讲老夫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