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化完妆后直接进了换衣间换服装。
简念这时候也化得差不多了,头发挽成了精致的花苞,并且戴上了小皇冠。
她刚想拿着衣服去换衣间,兜里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简念拿出手机一看,是封妄打来的电话。
正好,她可以问问他是不是走了。
化妆间里声音嘈杂,不适合打电话,得出去接才行。
想着,简念把装着舞蹈服的袋子挂在了化妆间的门把手上,转身出去了。
胡薇看着简念拿着手机从她们背后的过道出门,“嘁”了一声。
“晚会已经开始了她居然还没换服装,还想装神秘装到什么时候。”
从初选到最后的复筛,简念一直是便装上阵,没有人见过她穿芭蕾舞裙是什么模样。
这也就引起了很多同样参加晚会的表演者们的好奇。
其中就包括了林清清。
“她都已经化好妆了,换衣服不是分分钟的事吗,也就是想临上台的时候再换吧。”
此时的林清清已经化好了妆,正准备去换衣服。
“可能吧,简念这人就爱出风头做些引人注意的事。”
之前选表演节目的时候,简念就刻意与别人不一样。
大家都化着妆穿着表演服,就她一个人素面朝天还穿个便装上场。
现在晚会都已经开始了,别人都要换衣服了,她呢拿着个手机出去了。
真爱装模作样的。
胡薇从镜中看了眼妆容完美,挑不出一丝毛病的林清清∶“清清,那你先去换衣服,我去前面看看节目。”
林清清微微一笑∶“好,你去吧。”
等到胡薇走了,林清清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朝换衣间走去。
……
简念出了门,找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给早已经挂断电话的封妄回拨了过去。
“封妄叔叔,您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封妄没有立即出声,简念能够清晰的听到从听筒里传来的男人低沉的呼吸声,仿佛他的唇就贴在耳边。
“没什么。”
男人话语一顿,嗓音变得有些喑哑∶“只是我想见你。”
听到这句话的简念心脏微微一颤,呼吸节奏乱了几分。
还没等到想好该说什么,就听电话那头的封妄语气中夹杂着点点笑意,十分温柔∶“小简念,我在你身后。”
简念天生偏浅的茶色眼瞳蓦地放大,几乎是立即转过身。
封妄手里拿着手机,站在不远处安静的凝视着她。
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男人身姿玉挺,仿若神明。
彼此目光相接的刹那,简念呼吸微滞,恍惚中有种只要她伸出手去,就能抓住全世界的错觉。
耳边手机听筒的磁性嗓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在舞台上表演。小简念,说实话我有点迫不及待。”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
所以……
“我有点等不及了,想先见见你。”
字字句句在简念的耳边响起,一下一下轻轻叩击着她的心脏。
她的心此刻颤动得厉害。
明知道他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她仍然为他这仿佛是情话般的话语而感到沉醉迷恋。
好半晌,简念才启唇。
她的声音极低,极软∶“我刚才……一直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走了。”
这句话里蕴含着某种委屈巴巴的控诉。
封妄听着小姑娘软糯糯的话,心脏某处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冲动,想把她拥入怀中,揉揉她蓬松的发顶,亲亲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他想,他非常想!
心里有头被压抑的巨兽在狂躁的叫嚣着,想拥有眼前那娇媚动人的小姑娘。
可他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哪怕是一步。
他怕自己一动,就会失控。
今晚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他始终记得在ktv露台那次,他像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揽住她的腰后,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模样。
小姑娘胆小得像只兔子,动不动就红眼睛,他不想吓到她。
深深沉了口气,封妄这才低声解释∶“既然答应了你,我怎么会走。小简念,我只是离得比较远而已。”
作为京都大学的优秀校友以及常年捐赠者,封妄要是被学校那些领导看到,一定少不了需要应酬一番。
他今晚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只想安安静静的看简念的表演。
所以他并没有离得太近,甚至都没走到观众席里去。
“我还以为你走了。”
女孩仍旧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细,委屈得好像随时都会掉眼泪。
“不会,不看完小简念的表演,我怎么可能舍得走。”
简念吸了吸鼻尖,整理好情绪∶“马上就到我表演了,我得回去换衣服了。”
“嗯,去吧。”
简念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挂断电话,小跑着离开了。
回化妆间的路上,简念拿着手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奇怪,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就两三米的距离,为什么还要打电话啊……
简念刚一回到化妆间就被负责节目的老师给抓住了。
“马上就到你了,你这是跑哪去了,还不赶紧换衣服做准备。”
简念立即端正态度道歉∶“对不起老师,我刚才有事出去了一趟,我这就去换衣服。”
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的阮甜提着她的纸袋子走了过来∶“你也真是心大,居然把衣服挂在门把上。快去换衣服吧。”
简念接过衣服,在老师的眼神催促下进了换衣间。
然而刚进去没多久,她就沉着脸出来了。
老师和阮甜见她还穿着身上的便装没有换,疑惑的问∶“怎么还不换?”
简念眉心拧得死死的,眼眶甚至有些泛红。
“穿不了了,我的舞裙被人弄坏了。”
在阮甜和老师诧异的目光中,简念从袋子里取出那条舞裙。
这时候化妆间里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只见简念手中那条原本华美仙气的舞裙,这会儿已经变得残破不已。
层层薄纱破了数道口,用金银细线制作的立体玫瑰都被扯掉了,裙身上的钻石更是掉了个七七八八,袋子底部落了一层钻石。
这裙子如今已经是不能穿了。
周围其他人纷纷惋惜。
“好漂亮的裙子,坏成这样也太可惜了吧。”
“看上面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用剪刀剪坏的。”
“这是谁做的啊,未免也太恶劣了吧,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人上台嘛。”
阮甜皱紧了眉∶“我从换衣间出来就顺手把你的舞蹈服拿着了,除了我没别人动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