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打了个响指:“来人,上热茶!”
管家曲风送上热茶!
杨克捧着热茶,舒服了很多。
燕七一直不说话。
翘着二郎腿,姿态很高。
杨克气呼呼的盯着燕七:“你在醉心楼拖了这么久,分明是故意耍我,你是诚心想把我冻死吧?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呢?”
燕七笑看杨克:“我对杨丞相一向很尊敬的,哪里会有冻死杨丞相的龌龊心思?”
你对我尊敬?
杨克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才怪呢。
你这厮都快把我整死了,还说对我很尊敬?
杨克捧着茶杯,终于暖和了很多,压着烦躁的怒火:“那你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燕七道:“我给夏明送行,招待各位大臣,自然回来的晚呀,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今天也是丞相大人走运,要是我就在醉心楼睡下,丞相大人可就要等一夜咯。你猜,你会不会被冻成冰棍?”
“哎,你……”
杨克气坏了。
他知道燕七就是故意为之。
偏偏,奈何燕七不得。
杨克火冒三丈:“说来说去,你还是故意的,你若是对我稍有尊敬,也不会因为招待群臣,而放我的鸽子。”
燕七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丞相大人不来了呢。这个理由够不够?”
杨克无言以对。
燕七将杨克的嚣张气焰压下去,悠哉的品了一口香茗:“夜半三更,丞相大人找我有何贵干呀。”
杨克嘴角抽了抽。
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
“燕七,你说话算话吗?”
燕七道:“哪句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杨克道:“你说你要重建枢密院。”
“哦,这事啊。”
燕七拍了拍额头:“我想起来了。这事啊……嘿嘿……我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随便乱说的。算了吧,这事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
杨克一下子跳起来,心里极为失落。
“好你个燕七,
你说建立枢密院,我可当真了,夜半三更,我冻得掉了下巴,跑来与你商议,你却说这事算了?燕七,你到底是何居心?”
燕七就是故意试探杨克,想看看杨克对于筹建枢密院、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一试探,立刻明白了。
原来,杨克对于筹建枢密院很是激动呢。
既然你很激动,那老子就要漫天要价了。
燕七嘿嘿一笑:“丞相大人不必动怒嘛,既然你已经找上门来了,那我纵然再不愿意,也只好听候丞相大人差遣咯。毕竟,覆水难收嘛。”
杨克表露出态度之后,就后悔了。
他知道主动权已经交到了燕七手中。
这小子真是鸡贼。
杨克不管那么多了,无论是低三下四,还是苦苦央求,只要成为枢密使,那就牛逼大发了。
枢密使,可是军政一把抓的狠角色。
到那一步,张勇武都要听自己的号令。
太爽了。
无论如何,必须压制张勇武的嚣张气焰。
杨克眯着眼睛看着燕七:“筹建枢密院,你如何促成?张勇武定会从中阻拦。”
“而且,组建枢密院,相当于进行政改,兹事体大,必须要有非常充沛的理由。”
燕七笑了:“我当然有办法筹建枢密院,而且,理由也可以创造的很充分。只不过……”
杨克哼了一声:“不用拐弯抹角了,说出你的条件吧。”
燕七打了个响指:“不愧是丞相大人,干脆利落,我很赞赏。既然丞相大人这么爽快,我就开门见山了。”
杨克眯着眼睛:“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燕七声音冷厉:“一,我要廖战立刻认罪。”
杨克一怔:“立刻认罪?这……我会拿掉廖战,但立刻让他认罪,好像有些……”
燕七盯着杨克,眸光冷厉:“杨克,你听着,我要的不是拿掉廖战,而是要给廖战治罪。”
“治罪?”
杨克立刻感到为难了。
廖战虽然触怒了杨克,但若是给廖战定罪,会让跟着杨克的那些大臣心寒。
古语说的好:兔死狐悲!
这对自己是个很严重的负面影响。
杨克若仅仅是拿掉廖战,算是惩戒。
跟着杨克厮混的大臣只会对杨克心怀敬畏,站稳队伍,不会和杨克离心离德。
杨克很为难:“廖战有……有何罪呀?”
燕七道:“当年,廖战的侄子廖先功调戏妇女,被殷方和霍荣鞭笞,而后,廖先功又因为调戏妇女贻误战机,致使军兵大败,殷方、霍荣在请示涛神之后,将廖先功执行军法。”
“可是圈内人谁不知道,廖先功名义上是廖战的侄子,实则是廖战和嫂子通.奸所生的儿子。”
“廖战对涛神、殷方、霍荣怀恨在心,于是,廖战远赴战场,亲手布下惊天妙局,以殷方、霍荣玷污妇女、先奸.后杀的罪名,将这两位将军押入大牢。”
“廖战如此做法,竟然还不满意,又以杀掉殷方、霍荣作为威胁,将涛神软禁在兵部长达十年之久。”
“杨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涛神这等战神级别的人物,荒废了十年啊。”
“试想一下,若是这十年之中,涛神一直率军,抵抗突厥铁骑,大华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我可以非常断言的说,廖战就是大华的罪人,他因为一己之私,陷害涛神,陷害殷方、霍荣。就是他造成了大华将军断代的局面。大华如今危如累卵,廖战难辞其咎。”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杨克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这么给廖战定罪的话,廖战死定了。
杨克杀了廖战,对他影响极为败坏。
但是,成为枢密使,对他而言,更有吸引力。
杨克想了想:“燕副相,廖战陷害殷方、霍荣一案,已经结案,殷方、霍荣可不是冤枉的,而是证据确凿。似你这般说法,有污蔑廖战之嫌疑。”
啪!
燕七大怒,一拍桌子,指着杨克的鼻子怒斥:“廖战买通妇女陷害殷方、霍荣,你会不知道?谁都可以搪塞,唯独你不能搪塞。”
“你若是再敢说一句不知道,重建枢密院一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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